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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雙腿殘廢,毒性除不干凈,時時受著折磨,卻依舊還能穩住朝堂,沒被那些懷有居心之人趁勢拉下來,可見本事。 只不過他現在性情確實變得兇狠又暴戾,受毒性影響,處事作風比之前更狠絕,處置起人手段也更冷酷狠辣。 又加上有心人的煽動,暴君之名就這么逐漸傳開來了。 不過白傾傾在他身邊待了些日子了,知道顧崇戾氣再重,也仍是守著他的理智和底線的。 他并非那種不分是非的暴虐帝王。 然而從她收到的信息來看,若他體內的毒素壓制不住,一年半載后再加重,飽受體內戾氣折磨的顧崇也會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和決斷。 那怕是真成一個殘暴無仁的暴君了。 白傾傾想,要幫顧崇的話,解決他體內的毒素是最好的了。 只不過怎么解毒,她只是一只小白狐,也不通醫術,一時也沒有么么好辦法。 光是想明白這么一件事,她就費了老大的狐勁了! 這天,白傾傾在寢殿內溜達完,就想要趁顧崇沒回來,出去看一看。 她自從被顧崇帶回來后,就一直待在殿內,還沒去外頭看過呢。她現在是皇上的寶貝白狐,可重要了,殿內會有下人看著她。 白傾傾仗著身子小靈活,費了點力氣,才繞過倆小太監,扒著窗子跳了出去。 只不過她才跑出去,哪都還沒去成呢,光沿著窗邊轉了兩圈,就突然被身后一手給撈起來了。 “小白,這是要去哪?”顧崇在輪椅上俯身一撈,將白傾傾抱進懷里,捏了捏毛絨絨的尖耳朵。 他剛剛正好回來,就瞧見小白探頭探腦地扒窗戶,又好氣又好笑。 這小家伙,傷好了就想跑出去野?;蕦m這么大,若跑遠迷了路,他得派出多少人去找它。 白傾傾被顧崇抱起來后,瞧了他一眼,便乖乖窩進他懷里了。出師不利,狐狐嘆氣。 不過既然顧崇回來了,那她就先不出去逛了。反正顧崇又不會關著她,下回再說吧。 倒是張全嚇著了,回去后抓著負責的倆小太監訓斥了一頓。 顧崇抱著小白回去,看到它身上剛在墻角蹭臟的一縷毛,揉了揉它腦袋。 “傷都好了,也該洗洗了?!?/br> “小白想出去是不是?洗干凈了,朕帶你出去逛逛?!?/br> 白傾傾抬起了頭,眨著亮亮的眸子看他。她確實有些想洗澡了,也想要出去逛逛。 顧崇對狐可真是貼心啊。 不過等顧崇抱著她,一道進去要將她放進浴桶時,白傾傾便想到么么不對的了。 前爪子扒住了他的袖子,尾巴尖和耳朵尖都一起立了起來。 這……難道顧崇要幫她洗嗎? 顧崇不喜歡讓別人碰他的小白,替小白洗澡一事,自然也不會交到他人手里。 張全倒是想替皇上分憂,只不過顧崇一個眼神,他就不敢吱聲了。 但白傾傾是不樂意的。她只是不明緣由地穿成了狐,受狐身所困,又不是真狐貍。 顧崇要幫她洗澡,她才不要呢! 白傾傾一下從他懷里跳了出來,扒拉他的輪椅,一副想推他出去的抗拒模樣。她是野生狐,么么本事沒有,自己洗就可以了。 不過她現在一只狐,力氣也小,根本扒不動。爪子才撓了兩下,就又被顧崇給撈了回去。 顧崇順了順小東西打縷的毛,說道:“小白,別鬧?!?/br> 白傾傾兇兇瞪他一眼,快想咬人了。 不過她也就威脅一下。知道顧崇是好意,也沒真下口咬他。在努力掙扎失敗之后,整只狐都被抱著,泡進了溫熱的水里。 一身毛茸茸全都濕噠噠在水里飄動起來。 狐濕身了,還被顧崇看光了,不再是干凈狐了。 只不過這水溫正正好好,顧崇替她擦拭的力道也很輕柔,他小心地在幫她洗毛毛,沒淋到她的眼睛,也沒有嗆到她。 就還……挺舒服的。 白傾傾扒著邊沿,偶爾叫喚兩聲表達自己的不滿指責,一邊乖乖配合著洗完了澡。 顧崇將小白洗干凈后,又抱她出來將狐毛一點點擦干了。 原本白中帶點灰還打縷的白狐,如同煥然一新,一身狐毛純白如雪不沾一絲雜色,是團又漂亮又香又蓬松的毛茸茸。 張全看著陛下膝上的小白,笑得眼睛都沒了。 如此毛色的一只白狐,也是絕世罕見了??刹痪褪呛笙赡?。 狐大仙濕噠噠出來時,還惦記著自己被顧崇給洗了,一臉老大不高興的樣子。不過等顧崇將她的毛毛擦干之后,就把這事給忘到了腦后。 白傾傾這會可舒適了,顧崇動作又溫柔,一點沒弄疼她。 顧崇抱著白狐,雙手都陷進了蓬松的毛團中,輕輕撫摸著,順著它的腦袋,沿著脊背,直到落在了那條大尾巴上,又捏了捏尾巴尖。 蓬松起來的毛團,手感摸起來更好了,讓顧崇愛不釋手,輕輕揉捏一下,整個人心緒也都安寧如水。 看著小東西瞇起眼,還將下巴搭在他手臂上,很享受的小模樣,他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顧崇知道,小白是有點驕傲的小脾氣的,而且還險些在他的人手里丟了性命。 即便如此,它再兇兮兮地沖他露尖牙,卻也不會真咬他,還很放心地任他摸著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