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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傾傾扶他起來。 “冀衡,去做吧。讓別人也看看你有多好。去靠你自己,走到我身邊來?!?/br> …… 許衛是剛進北營不久的新兵,結束了一日的cao練后,他隨意擦洗了下,回到住處后就只想往鋪子上躺。 他才躺下,冀衡就進來了。前一刻還充斥著說話聲的住處,瞬間變得安靜無比。 像他們這些新入營不久的,睡的都是通鋪。許衛坐起來看他,冀衡大步走過來,也掃了他一眼,然后越過他,將東西丟在自己的位子上。 他的袖子撩到了手肘,露出小臂上結實的肌rou。 這一整條的通鋪,獨獨冀衡的左右沒人,生生空了出來。像許衛只是隔了他半個鋪位睡,已經被視為很有勇氣了。 因為冀衡太厲害,氣場強,又兇又猛又能打,沒人敢招惹他。 此事得從一個月前講起。 許衛和冀衡是前后腳入的營,像他們這種新來的,最是容易被下馬威。但上有軍規壓著,也不會怎么出格,謹慎些就過去了。 只是不知怎么,到冀衡這就過不大去了。 冀衡模樣生得好,本就扎眼,還不茍言笑,冷冷yingying的。軍中有幾個人便瞧著他不順眼,背地里作弄了他幾回。 冀衡基本沒有搭理,只是一回被瞧見了他背后已被抹去的奴印痕跡。他曾是奴隸的事就一下傳開了。 區區一個奴隸,竟還如此不識趣,對方一伙也因此變本加厲。 于是冀衡就動手了。 冀衡看著悶,倒也不是個傻的,他的動手并非鬧事,而是出言激得對方公開比試。 對方都是真正上過戰場殺過敵的,可這場比試,冀衡車輪以一戰五,又同時對敵三人勝出,震驚了所有人。 此事一鬧開,那幾人也因先前所做之事,各被罰了十棍。 自此,就再沒人敢惹他了。 許衛這么累,也不是自己想坐起來的。主要是冀衡氣場太強,身體下意識就動了。畢竟他睡得離冀衡最近。 冀衡理了下東西后,掀過被子倒下就睡了。許衛這才又躺了回去。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時,他感覺到身邊有動靜。艱難地睜開眼皮時,就看見冀衡一身收拾齊整走出去的背影。 許衛一巴掌按在眼皮上,心道冀衡又是這大半夜的就起來了。 這人實在太可怕了。 每日小睡一陣就夠了,起來能一直練到天亮。這么冷的天,他一天也能汗濕透兩套衣裳。cao練之余,還常拿著幾本兵書或雜文在看。 這事也是鬧過的。 軍營里的大多都不識字,一開始都嘲諷他一個奴隸裝模作樣。還看兵書呢,難道想做大將不成? 當然,現在沒人敢了。 許衛被子一蒙頭繼續睡了。他才不像那個瘋子,鐵打的一樣,他快困死了。 校場,夜半的寒風比白日更刺骨,瑟瑟刮起地上一層沙。 月光下,冀衡cao練完一套槍法,隨手一擲將槍丟回架上。 今夜無云,他抬起頭,顯出利落完美的下頜線,冷硬的面容逐漸變得柔軟。 彎月皎潔又明亮,不染一絲垢塵,就像他心中的殿下。 冀衡很久沒見到大公主了,他想殿下了。 又過了小半月,一日冀衡晚上回來時,看到離他最近的鋪子整齊疊放,那個歇得比誰都早的許衛不在。 邊上的人便說許衛是得了假,回去探親幾日。還嘀咕這人怎么又回去探親了。這么離不了娘從什么軍。 冀衡沒多在意,倒頭睡了。 本該回去探親的許衛,第二日一早就進了大公主府。 “卓統領?!痹S衛看到卓旭,正要開口,便見他抬手打斷。 “等一下,殿下要親自過問?!?/br> 許衛見到大公主殿下時,殿下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弦。招他近前后,就讓他仔細把冀衡的事都說一說。 人自然是白傾傾派去的。不放個人在邊上看著點冀衡,她是放心不下的。 許衛稱是,將冀衡的大小之事都一一稟報給殿下。 雖然大公主搭著她的琴神情冷然,但在聽到冀衡的優異之處時,許衛似乎能從殿下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笑意。 白傾傾邊聽邊喝完了兩壺茶。 她還是很欣慰的,冀衡果然很有能耐,這人只要給他機會,他會發光的。 不過聽到那人是怎么個拼法,白傾傾又很擔憂,他這樣熬壞了怎么辦,等以后可不得落一身病。 在府上時,他會聽她的,在北營倒是沒人管他了。 白傾傾對許衛道:“你做的很好,賞?!?/br> 許衛俯身:“謝殿下?!?/br> “不過他要是一直這么亂來也不行,你得幫我勸著他點?!?/br> 許衛遲疑了下,他勸冀衡?他跟那冷邦邦的人說過的話都不超過兩只手呢。 他如實稟道:“殿下,他這人,并不好勸?!?/br> 白傾傾想到冀衡執拗的一面,也輕嘆口氣。 “冀衡這人,其實很乖又靦腆,若不是他武力強,實際很容易被欺負的。你不必怕他,反正多主動些,盯著他就是?!?/br> 許衛聽得眼角抽了抽。 乖?靦腆?殿下說的是誰? 第12章 最近一段日子,冀衡發現這個叫許衛的,自從探親回來后就變得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