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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心里暗暗覬覦太子之位多年,以她和太子的親近,同他的關系自然好不了。 不過只要他還未露出什么把柄,這表面兄妹也仍是在的。 二皇子一看見白傾傾,便走了過來:“這么巧,皇妹也來找皇兄?!?/br> 白傾傾手里執了把小絹扇,輕捻著扇柄一搖,輕抬下巴顯出幾分冷漠,不咸不淡:“二皇兄?!?/br> 平日里沒什么事,遇見打個招呼也就夠了??纱藭r白傾傾想要走,二皇子卻并沒有讓開。 白傾傾看他:“二皇兄?” 二皇子打量著她。他這皇妹也是絕妙,長大后一年比一年瑰艷傾城,可惜就是脾氣被寵得太臭了。 他只是一時好奇,白傾傾這么冷傲高貴的性子,如果有一日被踐入污沼泥地中,也不知臉上會露出什么樣的神色來。 “沒什么,只是好久沒見到皇妹了?!倍首有Φ?,擺出一副兄長的親切神情,關心道,“似乎瘦了些許?!?/br> 說著他抬手欲扶她的肩。 然而手才剛抬起,卻被人一把擒住。 冀衡不知何時已站到了她身側,他沉眸抓住二皇子的手臂,腳步移動,整個人擋在了白傾傾的身前。 冀衡在來到大公主府前,只是一個奴隸,活著已是艱難,自然不懂皇室關系及其中紛爭。 雖然眼前這人是殿下的皇兄,笑容親切,可冀衡就是敏銳地從他身上察覺到了不善和一絲威脅。 他和太子不一樣。 冀衡不想讓他碰到殿下,于是他也就這么做了。 寶珠在旁驚訝不已。 二皇子和殿下雖說關系不近,但他是不敢明著對殿下如何的。而對方又是皇子,沒有殿下的命令,他們更不可對皇子動手。 冀衡在府上時安安靜靜的,不想膽子如此大。 白傾傾也愣了,搖扇的手停下。一抬頭便是冀衡留給她的后背,把其余視線全都擋掉了。 她剛還在嫌棄二皇子笑得假模假式的,比她這番大公主的姿態端著還累。結果這張假笑臉就被擋住了。 哎,冀衡可真貼心! 二皇子身邊的人見了上前喝斥。 冀衡沒動,直到聽見身后殿下叫他的聲音,這才松開手。 被一個不知尊卑的下人擒住,二皇子臉色已有點掛不住了。他正欲責問,但看到冀衡時又想起了什么。 二皇子嘴角輕蔑撇動:“聽說皇妹前陣子撿了個奴隸帶在身邊,就是這人?” 他目露輕視,撣了撣被碰過的袖子,并不掩飾他對于眼前低賤之人的嫌惡。 他又揚起笑擺出好心相勸的模樣:“皇妹,臟東西可不能亂往回撿?!?/br> 冀衡蹙眉,手在身側攥住。他想要護衛殿下,但絲毫不希望因他的過往身份,而使殿下蒙羞。 其實真說起來,二皇子也并未做什么,只是隨手一碰自己皇妹的肩而已。 冀衡微微垂下了頭,在想是不是因他的沖動,而害得殿下丟人。 白傾傾看到他那腦袋稍稍一低,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指尖一挑,扇柄抵在冀衡背脊輕輕敲了敲。 “你是我白傾傾的人,誰敢對你惡言,那才是踩踏我的面子?!?/br> 冀衡只覺后背扇柄相抵之處,玉質的涼氣透過衣裳,激得身子一顫。殿下手勁雖輕,他卻一下繃直了。 殿下的聲音不大不小,清晰落進他的耳中。特別是那句他是她的人…… 冀衡眼底有暖意倏然化開。 白傾傾讓冀衡退開些,冷冷扯動唇角:“我看是皇兄眼臟了才對?!?/br> 玩什么明嘲暗諷,給誰聽呢? 大不了,表面兄妹的那一層也揭掉別要了。 欺負冀衡那是想也不要想的,她正給人樹立自信呢,哪高興別人出來指指點點的。 白傾傾覺得自己肯定是大公主架子擺的久了,有一點小飄,再也不是那個遇事不決咬手指的白傾傾了! 二皇子沒想到白傾傾竟為一個奴隸,和他如此說話。 場面一時不太好看,東宮的下人們忙趕來圓場。當然,首要的是不能讓大公主殿下受委屈了。 白傾傾不再多說帶人走了。她也不關心他假兮兮來找太子做什么。太子就是個人精,沒什么好cao心的。 回府后,白傾傾對冀衡說:“今日你護著我,我很高興?!?/br> 那時的冀衡沒多想就牢牢護在她身前,白傾傾確實意外又高興。既然不覺得有何錯處,那夸就是了。 白傾傾又問他有沒什么想要的。 冀衡本要拒絕,然而視線落下,卻停在她手中的絹扇上。 他問:“殿下,能否將扇子賞給屬下?” 扇子?白傾傾拿起手里的小絹扇看了眼。這是之前在馬車上隨手拿的。不過她的東西,再隨意也差不到哪去。 看不出來,冀衡還喜歡這種小玩意。這沒什么,白傾傾將扇子遞給了他。 “謝殿下?!奔胶馍斐鲭p手小心接過。 冀衡回去后,便將扇子也擺在了柜子里??粗惶顫M一層的柜子,心里頭也充斥著滿足。 他想起最后離開時,殿下喊住了他。 她說:“冀衡,你曾是奴隸沒錯,但這并不丟人。你永遠不要這樣想?!?/br> 他的公主殿下,實在是世上最溫柔的人了。 只是想起從二皇子那感受到的不適,冀衡也意識到,光有武力是不夠的。他不懂的還有很多,要變得更強大,才足夠為殿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