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因為她一句話
溫泉會所的路程有點遠,今晚是趕不回來的,傅胭經歷了這么些事,人也長了一點心眼,走的時候和方晴發了簡訊,把自己和誰一起去了哪里說的清清楚楚,就怕到時候萬一有點什么事,至少也能讓人知道她在哪,不會一頭霧水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但她好似這一次真的有些杞人憂天了,佟遠帆比她還要緊張,一路上,說話時連看都不敢看她。 一行人泡了溫泉,又打牌的打牌,k歌的k歌,玩的不亦樂乎,本來就是同齡人,自然有話題沒代溝。 哪里像和那個老狐貍在一起時那樣,莫名的讓人心慌慌。 打牌間隙,傅胭的手機一個勁兒的響,拿出來一看是容承僅的,想也不想直接掛掉了。 佟遠帆一個哥們兒就好奇的問:“是誰呀胭胭?” 傅胭一邊看著牌,一邊隨口應了一句:“一個老是給我打sao擾電話的大變態?!?/br> “我艸,這誰呀這么大膽敢sao擾我們可愛無敵的胭胭美女?號碼給我,看哥們兒不罵死他!” 傅胭正要開口,那人已經伸手把她手機拿了過來,因為傅胭沒存容承僅的號碼,所以手機鎖屏上直接顯示的有未接電話的號碼,那哥們兒拿了自己手機按下這一串數字就撥了出去。 “你別……” 傅胭來不及阻止,目瞪口呆望著這一幕,手里的牌因為驚嚇過度都掉在了桌子上。 佟遠帆見她這樣,趕緊想要阻止,可那哥們兒已經清清嗓子開罵了:“……你丫再sao擾我們胭胭美女,看小爺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傅胭一下子臉色慘白,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她蹭地站起來,繞過桌子就去搶手機,那哥們兒卻一臉忿忿的把手機從耳朵邊拿下來:“我艸,現在這變態這么牛,我還沒罵什么呢比我還兇……” 傅胭只覺得心跳加快,額上冷汗涔涔,竟是又驚又怕的整個后背都濕透了…… “胭胭,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沒事兒吧?” 佟遠帆趕緊給她端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的詢問。 傅胭接了水,喝了一小口,好一會兒才擠出了一抹笑來:“沒事兒,沒事兒,繼續打牌吧,剛才有點頭暈……” 她卻再也找不到狀態。 但凡聽到車子響,忍不住的就一抖,雖然明知道郾城離這里沒一個多小時到不了,她卻還是有點風吹草動就坐立不安。 眾人見她這樣,就打圓場喊著去唱歌,傅胭不好掃興,就打起精神隨眾人去了包廂。 算了,罵了就罵了,容承僅把她欺負的這么慘,被罵兩句又怎么了,她怕什么?難不成他能吃了她? 傅胭穩了穩心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手機給關了。 手機關掉,傅胭反而心定了,容承僅這下就算心里再大火氣,至少今晚也沒法找到她了。 一行人玩瘋了,佟遠帆自恃是麥霸,孰料喝了啤酒的傅胭發起瘋來比他還嚇人,抱著麥克風誰要都不給,走腔跑調的吼個沒完。 也虧得佟遠帆好脾氣,還覺得她這樣子不裝不作特別可愛,陪著她鬼哭狼嚎,直把一包廂的人都給吼跑了,兩個人累個半死,癱軟在沙發上爬都爬不起來。 佟遠帆借著酒勁兒,又趁著包間里就他們倆,清清嗓子就想再一次告白。 傅胭直接拿抱枕按在了他臉上,她有點微醺,說話也大舌頭起來:“佟,佟遠帆……我告訴你,你別再說喜歡我啊……我可是把你當好哥們兒看的……嗝……” 傅胭打了個酒嗝,力氣卻大的嚇人,佟遠帆都快被她捂死了,好不容易掙扎出來,這丫頭卻已經趴在沙發上呼呼睡著了。 佟遠帆看著她毫無形象睡著的樣子,甚至還一點都不淑女的微微打著鼾,他忍不住無奈的搖頭一笑。 傅胭大約是真的對他不來電吧。 佟遠帆伸手把她臉上凌亂的發拂開,喝醉成這樣,總不好就這樣睡一晚上,好在這里都是套間,佟遠帆輕手輕腳把傅胭抱起來,放在了隔壁房間的大床上。 她睡的太死,壓根都不知道這一切,佟遠帆忍不住想,他要是稍微邪惡一點干點什么,這丫頭也不會反抗的吧。 可他到底還是什么都沒做,將薄毯給傅胭蓋好,開了睡眠燈,就輕手輕腳出了房間。 容磊從未見過容承僅臉色這樣難看。 哪怕上一次傅胭把他的邀約忘在了九霄云外,讓容家上上下下白等了一場,他氣的狠了的時候,也未曾有過這樣的失控。 手機被摔的屏幕完全碎裂報廢,辦公桌上也是一片狼藉,銷售部整理了一星期的數據報告全都散亂了一地,茶水的痕跡氤氳在紙張上,漸漸的,那些數字都看不清了。 容磊不敢說話,也不敢開口勸一句。 容承僅連著抽了三支煙,濃烈的煙霧涌入肺中,卻怎么都壓不下他滿腔的怒火。 他的人生向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從不曾有過任何細微的偏差。 可是傅胭,她一次一次脫離他的桎梏,一次一次,挑戰他的底線,容承僅原本想,他不會折斷她的翅膀,他被吸引,不正是因為她的本相? 若是變了,那和那些女人又有什么區別? 可是如今,他卻第一次后悔,大約他早該把她一身的刺全都折斷干凈,也好過他一個人被這熾熱的火焰灼傷。 “容磊,三十分鐘后,我要知道傅胭現在在哪里,和誰在一起?!?/br> 容承僅伸手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中,他回過身來,瞳仁中戾氣偅偅,可面容已經恢復了泰半的平靜。 容磊點頭,退出了辦公間。 容承僅一個人在辦公桌前站了一會兒,方才緩步走到一邊角落里,偌大的一樽室內山水盆景,流水迢迢,水霧氤氳,山石上一棵怪松嶙峋突兀,枝葉繁茂。 他修長指節伸出去,扼住那一根最繁茂的枝條,微微用力,應聲而斷。 傅胭,他念她的名字,這兩個字,含在唇間良久,方才緩緩吐出…… 半個小時后,容承僅的車子已經行駛在去往溫泉會所的路上。 還有一輛商務車,卻是容磊開著,直奔傅胭的學校而去。 容承僅到了溫泉會所,助理早已準備妥當了一切。 房間內有一個溫泉池子,容承僅下午一直忙碌到六點鐘,著實有點倦,就先去舒舒服服的泡了二十分鐘。 他泡完澡出來,房間里已經準備好了精致的酒水點心。 今晚有變裝晚會,助理卻并未看到傅胭的身影。 “容先生……” 容承僅慢條斯理的啜了一口紅酒,眉目微展:“你們去休息吧,什么事兒,明天一早再說?!?/br> 助理一頭霧水的退出了房間。 這大半夜的一路飚車過來,就是泡溫泉喝紅酒的?怎么先生這會兒看著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容承僅擎著酒杯走到露臺上,一輪明月高懸頭頂。 曾經也有過青春熱血的時候,仿佛一場感情要把人灼燒成灰萬劫不復。 他以為自此之后他再也不會如那時一般,可沒想到他遇到了傅胭。 她能輕易點起他的欲望,卻也能輕易點起他的怒火。 原來不是人適應了平靜和無趣,而是那個躁動你人生的人還未曾出現。 第一道晨曦穿透窗子的時候,那只睡了兩個小時的男人正在慢條斯理的扣著襯衫的扣子。 他吃早餐,一杯牛奶,一片土司,煎蛋,簡單,營養,他胃口似乎不錯,盤子里的食物都吃干凈,這才擱下刀叉。 助理等在套間外的廳內,見他用過早餐,這才走過來,低聲詢問:“容先生,這會兒就過去高爾夫球場?” 容承僅‘嗯’了一聲,干凈的濕帕子擦干了手,他站起身,出了房間。 一直到九點鐘,助理說傅胭已經起床在樓下餐廳吃飯。 容承僅這才放下球桿去洗澡。 佟遠帆端了牛奶遞給傅胭,傅胭順手接過來,道了謝。 早上起來還有點頭痛,也沒有胃口,牛奶喝了一口就擱了下來。 佟遠帆看她臉色,關心詢問:“胭胭,頭還痛?” 傅胭‘嗯’了一聲,戳著盤子里的煎蛋,手機開了,一片安靜,容承僅壓根連個簡訊都沒有。 傅胭卻心里更沒底了。 容承僅如果真的生氣了,會不會又像前天那樣…… 傅胭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干脆擱下了叉子站了起來。 她這邊輔一起身,卻是整個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