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已經定性這是一次意外事故, 阮女士，您為什么認為您弟弟是被人害死的？”初雪詢問道。

    昨晚小鄭關于自殺的猜測，還能從他一個保險公司保險員的角度出發, 但阮女士這個被人害死, 謀殺的說法，更加有點離奇了。

    要知道，她的弟弟，死者阮明智被發現的地方, 車毀人亡，甚至路上的監控攝像顯示, 那個期間都沒有其他車輛靠近。

    而車內的攝像同樣表示只有阮明智自己在車里, 被人害死, 被謀殺, 更像是她的一番不愿意相信弟弟的死亡, 自己腦補出來的臆想了。

    “我，我......我看見過我弟媳, 和別的男人在一塊吃飯?！?/br>
    “小智出事之后，她在外人面前都是一直哭，裝出來很傷心的樣子, 出事之后，我擔心她和孩子, 我就去她們家看了，結果孩子天天吃外賣, 我看屋里她還買了好多東西, 小智工資不高, 就是勉強糊口, 咱們普通老百姓家庭, 她買的那些東西，我都拍照片擱網上查了，都可貴了?！?/br>
    “肯定是她搭上人了，小智老實，也要臉，就是知道了，也不愿意離婚，肯定是她把小智害死的，小智死了，她就隨便了，我早就看出來她不老實了，剛進門就打扮得花枝招展那個樣，生孩子之后我還以為轉性了，結果后來還跟別的男人出去吃飯，我沒敢告訴小智?！?/br>
    阮明巧有些語無倫次，激動地敘述著。

    聽起來，阮明巧這是懷疑她弟弟阮明智，是被弟媳害死的？

    “您這些話跟警方說過嗎？作為死者的親jiejie，阮明巧既然有著這些懷疑，如果給警方說了，肯定會有人調查的?！?/br>
    阮明巧抿了抿嘴，苦澀地說：“說了，他們問我跟我弟媳吃飯的人是誰，我說不知道，我當時就是在外邊道上看見的，那個男人還給我弟媳系鞋帶，這種事哪是一般男人能干的啊，但我沒看到正臉，那人高個子，比我弟媳高一個頭，里的有點遠，之后拐個彎我就沒看著了?！?/br>
    “會不會是看錯了？”初雪試探地問了一下。

    阮明巧的表情很堅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看錯，我不認識那個男人是誰，我還能認不出我弟媳婦嗎？”

    “我本來不知道保險的事，后來上門聽說了，說是小智他們公司跟我弟媳談補償了，我們父母很早就去世，我和小智就是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br>
    “公司給小智賠錢，還有保險公司賠錢，小智現在死了，錢都成了我弟媳婦了，肯定是她害死了小智，小智死了，她就能跟那個jian夫雙宿雙飛了！”阮明巧惡狠狠地說著。

    “那個男人我就見過背影，但好像有點眼熟，我肯定是在哪見過，如果我能再看見一次，我肯定能認出來，我絕對沒有騙人，真的?！?/br>
    她信誓旦旦地對著洛素和初雪說著。

    “那您找我們的意思是......？”初雪試探地問著。

    “我想讓你們調查小智死亡的真正原因，小智的死，絕對不是意外！這些錢夠不夠?！?/br>
    她從包里拿出信封，目測里邊起碼有兩疊百元大鈔。

    初雪看了洛素一眼，連著兩個委托人，調查一件事，怎么看都有著古怪，究竟是接還是不接？

    洛素輕嘆一口氣，“我們接了，不過，能不能請您告訴我，您是怎么找到這來的，要知道，您明明可以去找別的私家偵探？他們也許會有更多的信息?！?/br>
    阮明巧聽著兩人接了，心中一喜，“是我跟調查的警官說，但沒人信我，有一個小警官把我說的東西記錄了，但是后來那個小警官給我打電話，說上邊不讓查了，要是真有懷疑，就讓我到這里來，這里的人絕對能夠找到真相?！?/br>
    聽到這話，兩人都是一愣，寧城的警察讓她過來的？

    是父親曾經的舊友嗎？

    還是說，這案子真的有什么蹊蹺，警方沒有辦法大張旗鼓，反倒是讓她們這些外人來參與？

    阮明巧離開后，初雪看著眼前的材料陷入沉思。

    “jiejie，你有什么想法？”案子本身奇怪是一個點，更令人奇怪的是，像是有人想把兩姐妹卷入其中。

    昨晚先是來了個小鄭，今早來了個阮明巧。

    一個不行，再來一個？

    洛素的手指在飛快地敲擊著鍵盤，“安康保險確實有這位小鄭，阮明巧也確實是阮明智的jiejie，根據阮明智死前的照片，他們的骨相非常相似，來自于家族遺傳?！?/br>
    所以，這連接各個人并非是其他人冒用身份，而是確有其人，只是似乎都被曾經和偵探社有淵源的人引來了這里。

    “我們怎么辦？”初雪詢問道，她心中已經有點躍躍欲試了，官方之下，這究竟真的是一場意外，還是謀殺？自殺？

    “你可以給小鄭回電話了，我們接下委托，調查同一件事拿到兩份傭金，這樣的好機會可不多見?！甭逅匦α诵?。

    洛素手里拿著自己的手機，在通訊錄上翻了翻，一個許久沒有撥通過的號碼映入眼簾，寧叔叔。

    手指輕輕一動，電話撥出去。

    “寧叔叔，久疏問候，您最近好嗎？”

    寧聞，寧城公安一級警監，原身父親在擔任警局顧問時的同伴。

    等初雪給小鄭打完電話回來，就看到自家jiejie把羽絨服船上，另一件遞到自己的面前。

    “我們這是要去哪？”她問道。

    “寧城警局，已經有人在等著我們了，把你的偵探證帶上?！?/br>
    ...

    “阮明智的案子，還沒有直接定性為意外事故，但外邊媒體已經這么寫了，一個傳得比一個光，我們也沒辦法，其實還在調查，雖然我自己也傾向于是意外?！?/br>
    一位警探帶著兩人進門解釋道。

    洛素和初雪打量著重案組的內部結構，“大變樣了啊?！背跹└袊@著，格局都改了，辦公設備也都換了，就連人員，熟悉的也少了。

    “喲，我看看這是誰，小雨點小雪花，什么風把你們給吹來了？”卷發的女警官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洛銘不在了，你們就跟我們斷了聯系??？記不記得小時候誰給你們零食吃，兩個小沒良心的?！?/br>
    兩個腦瓜崩彈在兩人頭上，來人看著兩人。

    “楚楚姐?！背跹o奈地叫了一聲，這都多大小了，她們也不是當初七八歲的孩子了，還彈腦瓜崩。

    說起來，兩個人童年時期，也曾在重案組呆過一段日子，這里的每一個人，每個位置，都曾是兩人的樂園。

    因為原身父親被仇家報復，兩個小女孩為了安全，被特別允許在重案組待著。

    偵探社與警局連接的紐帶就是案子，而在原身父親失蹤之后，兩姐妹都上了大學，雖然有著這些長輩的聯系方式，但除了逢年過節之外，聯絡的也有些少了。

    楚楚，當初還是新進重案組的女警，現在也是這里的老油條了。

    “小孫，她們就交給我吧?！背χ鴰е鴥扇诉M來大家警探說了一嘴，令那個叫小孫的警官十分好奇。

    他進重案組兩年了，現在忙得很，今天先是接到老大的意思去門口接人，帶進來之后，連組里的女魔頭都變得這么活潑，這倆姑娘，是什么人？

    除了警監，重案組內沒有單獨的辦公室，兩人直接在楚楚那里坐下。

    “我聽老寧說了，你們倆來是為了阮明智的那個事，來的正好，證件給我，我去給你們辦臨時顧問證，這次要是做出成績，也許就不是臨時的了?！?/br>
    楚楚的語氣很是熱絡，似乎是另一位已經打好了招呼。

    “楚楚姐，你不反對？”初雪問道。

    “你們倆都決定了，老寧這邊上頭同意了，就算是洛銘回來，也阻止不了你們姐妹倆，在我們重案組長大的孩子，我可對你們倆很有信心?！?/br>
    楚楚拿了兩人的證件就走，有人端著一筐材料，直接放在桌子上。

    洛素和初雪大眼瞪小眼，這一筐材料，明顯是阮明智案子的，但現在兩人雖然坐在這，還得等身份辦好，戴上顧問的牌子才行。

    這些常規的手續，她們都懂的。偵探證相當于這個行當的入門資格證，滿十八歲成年就能考，家學淵源，兩個人很早就拿到了。

    等到楚楚回來，看到兩個人仿佛在假寐，桌面上的什么東西都沒碰過，點了個贊。

    警官桌面上的東西隨便碰了，兩人現在是外來人員，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扣個帽子上來。

    畢竟警局里，厭惡偵探顧問這種存在的人不在少數，尤其是在這種重案組，洛銘當初就被整過一次。

    初雪在脖子上掛上了顧問偵探的牌子，看著上邊丑陋的十八歲證件照，皺了皺眉。

    “就算是臨時的，不需要現拍照片嗎？是不是太敷衍了?！?/br>
    楚楚瞪了她一眼，“臨時顧問也沒你們這么容易啊，這是特事特辦，換做是平時，你們還得先考試呢?！?/br>
    警方的顧問程序當然沒有這么好走，今天這是上面打了招呼，一切從簡。

    “老寧說你們主動要求加入這個案子，是查到什么了？”

    楚楚詢問著，直接將資料都拿出來。

    “昨晚有人來偵探社，委托我們，懷疑這一場案件是死者自殺?！?/br>
    “今早上死者的親屬出現，同樣委托我們調查，說是謀殺?！?/br>
    洛素和初雪一人說了一句，楚楚停下自己撥弄頭發的手。

    “有意思了，這些是警方內部資料，你們先看，有什么發現和需要告訴我?！?/br>
    “楚楚姐，重案組是誰負責這個案子？”洛素問道，直接負責的警探，往往會有更多的訊息。

    “我啊，當初從交警隊轉過來的。事故現場已經處理了，那輛汽車的殘骸倒是在，車內錄像，監控，都在我這?！?/br>
    洛素挑了挑眉，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重案組負責這樁案子的也是熟人。

    兩人先是看了出事車輛的車內錄像，剛開始一直都是智能模式自動駕駛，遇害人阮明智坐在駕駛位上，手里還拿著個小本本，是在記錄著什么。

    車輛穿過市區，來到特定的測速公路上，這邊人員稀少，路上幾乎沒有幾輛車，因為要避過車流，進行測試的時間往往會選擇在半夜進行，這樣更容易進行測速。

    她們看著攝像的內容，一路都比較平穩，連阮明智本身也在認真工作，沒有表現出什么異樣。

    車速慢慢地變快了，阮明智似乎感受到了，他特意看向車載智能的控制屏，上面一般會顯示時速和接下來的方向，以及測試時間。

    阮明智的臉色變了，車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已經超速了，他迅速地按下緊急停止按鈕，然后一鍵切換到人工架勢模式。

    錄像中可以看到，他一直在不停的按著，但似乎并沒有起到作用，車門也死死的，想要拉開也不行。

    錄像中可以明顯地感受到阮明智的驚慌，他按動著緊急按鈕，踩著剎車，還試圖拉著車門，他甚至還看向了車內攝像頭的方向，嘴里大聲說著什么，但都毫無作用，車速越來越快，急速之下的轉彎，車毀人亡。

    看完之后，初雪捏著下巴，“阮明智這可不像是自殺，自殺的人往往心存死志，而他有著求生的本能，自始至終都在試圖逃生?！?/br>
    楚楚在一旁同意地點頭，“也就只有保險公司懷疑是自殺，我更傾向于意外，或者......”

    “或者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甭逅匮a充著楚楚姐沒有說完的話。

    “怎么，你們有什么發現？”楚楚拄著桌子問著，這樁案子讓警局焦頭爛額，主要是由此引發的影響，還有外邊的那些媒體，捕風捉影，在科技公司門口堵人還不夠，還試圖買通警方得到內部消息。

    洛素繼續打開交管局的錄像，這是阮明智乘坐的智能汽車在道路上的錄像，可以看到，前期的車速非常平穩，沒有任何問題。

    “那輛車內的錄像，是從肇事車輛內取出來的嗎？”洛素問著。

    楚楚點了點頭，“是從那輛車里的智能系統中恢復的，人死了，車壞了，但系統內的代碼和數據卻可以恢復?！?/br>
    “駕一公司的人有沒有說過車內攝像的作用是做什么？”

    楚楚攤了攤手，“他們說是用來監督這些汽車駕駛測試員工作的，因為這個其實是屬于外包工作，公司擔心他們不認真工作?！?/br>
    “那這應該是聯網的，駕一公司的后臺應該可以實時看到試運行車輛的情況?！?/br>
    洛素又把這一段視頻的錄像播放一遍，“一分鐘，從阮明智發現汽車加速的異常，到出事，剛好一分鐘?！?/br>
    “如果按照駕一公司所說，他們是為了監控這些外包人員的工作情況，應該有人負責盯著才對，避免他們在工作的過程中睡覺，即便是視頻中沒有聲音，但我們看錄像都能看出明顯的異常，那后臺的監控人員呢？”

    初雪把車內錄像調到一個時間點，“看這里，阮明智對著攝像頭，他在說話?！?/br>
    初雪的手cao控點擊開始，然后暫停，循環往復。

    “看他的口型，系統壞了，救命！”

    “我讀唇語的能力，楚楚姐，你是知道的?！背跹┛粗?。

    “如果駕一公司后臺的監控人員看到了這些，有沒有進行上報？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甭逅赝瑯犹ь^看著楚楚。

    阮明智絕對不是自殺，他在求救，他在試圖獲救。

    但究竟有沒有人知道他所在的只能汽車出了問題？后臺的監控人員當時在干什么，有沒有看到阮明智的求救信號和車內的異常？

    “駕一公司似乎隱瞞了不少東西，我們走?！?/br>
    楚楚套上了外套，帶著兩人出門，資料筐直接上鎖。

    “開我們的車去吧？”初雪問著，最近媒體上可是一直在拍著駕一科技所在的大樓，警車過去太過打眼，別被蹲點的記者拍著。

    楚楚點了點頭，“你們什么時候買車了？”

    “一個客戶送的?！?/br>
    上車敲了敲玻璃，楚楚嘖嘖兩聲：“狗大戶啊，看來還是干私家偵探賺錢?！?/br>
    “楚楚姐，如果這是一場單純的意外，那輛車的cao作系統你們檢查過了嗎，有沒有被人做手腳的可能？”洛素開著車，初雪和楚楚坐在后座詢問著。

    “我們也想過，代碼存不存在被人做了手腳，植入病毒，但技術組已經分析過了，那就是駕一公司的正常智能無人駕駛代碼，和其他配備了的智能汽車里的一樣。

    洛素聽著點了點頭，“那份代碼可以給我們一份嗎？”

    “可以，你們懷疑代碼有問題？”

    “不排除這種可能?！甭逅卣f著，偵探就是要對萬事萬物表示懷疑，即便是警局已經確認過的東西。

    科技園的門口，車輛不出意外地被攔住，楚楚亮了警徽才放行。

    “駕一科技的人在等我們?！边@里是寧城科技園，寧城的各大新興公司，互聯網公司，科技公司，幾乎都是坐落在此地。

    駕一科技有著單獨的一棟樓，最近因為媒體的瘋狂曝光，科技園已經加強了安保，只是現在看著這些來來往往的人，也無法確定有沒有正在蹲點的媒體。

    進了樓就有人帶著直通電梯，來到了二十層。

    “楚楚警官，又見面了?！币晃淮┲l衣的中年男士跟她們打著招呼。

    洛素和初雪都認得他，駕一科技的ceo，梁杰。

    梁杰今年四十多歲，但是看著保養的還不錯，風度翩翩，穿著衛衣更是顯得年輕了。

    洛素和初雪看著這公司內，穿的都比較隨意，“我們互聯網公司，比較隨便，我先帶你們要去的地方?！?/br>
    梁杰說著，引導著幾人。

    “關于我們公司智能汽車內的攝像頭，確實是有實時監控的，但你們也知道，我們的測試公路都比較偏，信號也不太好，車內的情況和后臺收到的其實并不是實時，就像是我們平時看直播，都是有延遲卡頓的?！?/br>
    “你的意思是，當時阮明智出事，其實你們后臺的人也不知道？”

    梁杰點了點頭，“監控是一項很枯燥無味的工作，我們的監控同學也會去喝水，上廁所，他們一個人盯著好幾個屏幕，精神力集中，也可能有所疏漏?！?/br>
    楚楚和洛素他們來到了監控間，這里是有著大量的電腦屏幕，每個人的工位上是四塊屏幕，這是他們負責的。

    而在正前方，是分割成若干個小屏幕的超級大屏，洛素隨意地盯著一個看，發現上面是汽車在人工智能的控制之下進行倒車入庫，精準定位。

    旁邊還有汽車在智能的控制下七拐八彎，走模擬盤山道的。

    初雪盯著一個工位上的電腦屏幕看，上面的攝像頭記錄清晰，拍攝非常清楚，唯一遺憾的就是聽不到聲音。

    “你們的智能汽車內，是可以和后臺監控中心通話的吧？”楚楚詢問著。

    梁杰點頭，“為了防止車內出現問題，車內都是有通訊按鈕，一鍵聯通可以和控制中心，還有監控中心進行聯絡?！?/br>
    “根據錄像顯示，阮明智在車內進行呼救，動用了很多手段都失敗，也按下了很多按鈕，你們當時沒有收到嗎？”

    “我們那天，遭到了攻擊?！弊谂赃吂の簧系呐苏f著，她看起來很憔悴。

    “什么意思？”楚楚眉頭一緊。

    “這是阮明智那輛車的觀察員，小倩?！绷航芙榻B著，瞬間把三個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這件事只有我們內部人員知道?！绷航車@氣，“請幾位一定要保密，除了案件，不要對外人說?！?/br>
    初雪挑起了眉，什么意思？

    “阮明智出事那天，我們的系統被攻擊了，監控，全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見?！绷航芸酀卣f著。

    楚楚的臉不太好看，“這事你們之前怎么沒說？”

    阮明智出事的當天一駕公司系統遭到攻擊，要是知道了這個信息，那阮明智是被人殺害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畢竟系統遭受攻擊，后臺監控失靈，前臺與后臺聯絡不到，而阮明智在車內的求救也無門，幾乎可以連成一條線！

    “因為這事兒太正常了，我們是科技公司，很多駭客喜歡過來玩，考驗我們的防火墻，找bug，然后發送到公司郵箱里要錢，除了駭客，還有其他人也會過來?！绷航苷f著。

    “其他人？”楚楚問著。

    “同行業的其他公司，我們互相黑已經是常態了，每個月都要來上幾次，以前都是進來隨便玩玩，放個視頻，錄音之類的，大家都知道厲害，不會刻意弄壞哪個系統，但沒想到這次就......”梁杰的面色有點苦。

    “以前監控也被掐過，但沒出過事，阮明智這次就趕上了?！彼麛傊?，互聯網科技公司，互相黑來黑去不光是傳統，也是彼此角力的手段。

    “你們就沒想過，如果是別人刻意在那天黑了監控系統，然后謀殺阮明智？”初雪忍不住開口問道。

    “怎么可能！”梁杰嚇了一跳，他看了看周圍，把洛素等人帶到他的辦公室。

    “說實在的，出事那輛車里的源代碼，不光是警方檢查過，我們也檢查過，絕對沒有問題，我們別的車輛完全沒有問題，現在都不知道當時的系統到底是出了什么意外?！?/br>
    “那天黑我們的，不出意外，應該是空行科技，我們彼此角力了很久，大家黑來黑去都摸透了手法了，那天黑進來的，就是空行程序員常用的手法?！绷航苷f著。

    洛素與初雪對視一眼，“謝謝你提供的信息，今天就到這吧?！?/br>
    三人走出去，“我們去空行科技?！?/br>
    洛素邊走邊說，“空行科技是一家和駕一齊名的科技公司，駕一主要的業務是在無人智能駕駛，空行科技則是在無人機方面，但他們的無人駕駛技術同樣突出?！?/br>
    “也就是說，這兩家是競爭對手？”楚楚問道。

    “沒錯，所以你看那個駕一的ceo說他們之間互相黑來黑去都習慣了，而且我百度了一下，空行的ceo，似乎從前是駕一公司的人單飛出去的?！?/br>
    “申城那邊最近在推動智能駕駛試驗區，空行和駕一兩家公司都是競爭對手?！?/br>
    “排除掉阮明智妻子那邊的保險金受益，從大層面上看，如果駕一這邊出事，受益的，就是空行科技?！?/br>
    “就算是競爭，也不會拿人命來吧，如果單純為了兩家公司之間的競爭，阮明智死的太冤了？”初雪說著。

    “誰知道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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