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術士35
“哼!讓你嘗嘗真正的天打五雷轟!”老吳心中恨恨地想著。 洛素震驚的看著老吳, 看來真的是把老吳氣的很了,才做得出如此cao作而來。 老吳還是掌握了一些分寸了的,那降下的五道天雷沒有直直的劈向那書生的身上, 腿上挨了一下, 胳膊挨了一下。 書生的衣服上有一些微微的焦黑。此時已經呆立在原地。而老吳的孫女兒萱姐兒。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 天打五雷轟。 剛剛這五道雷霆說是遲,那是快,毫不客氣的在書生的語音剛落就落了下來。 所以, 嚴郎真的是在騙她的。 連老天都看不過眼,才特意降下這五道雷霆讓她不要上當受騙,不要讓她信嚴郎的話嗎? 萱姐而兒強忍住眼中的淚水一溜煙兒的跑了, 只徒留那書生停留在原地。 那書生仰頭望天,有些不可置信。 老天爺真的能聽到人心發的重誓嗎?這是給他的警告嗎? 看著萱姐兒跑了, 三人也沒有精力再管那書生去,緊跟著萱姐兒, 生怕他想不開,做出了什么蠢事。 萱姐兒這一路亂跑, 倒是沒有看路, 左轉一下, 右彎一次, 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 等她停下來腳步, 看向四周,這是一片無比陌生的區域。 她有些茫然, 這里是哪兒? “喲, 這是哪里來的小娘子呀?” 有人吹著口哨, 看著一身干凈整潔的萱姐兒。 萱姐兒避開那人, 她往邊上走了走,鄞州城南邊的地界,平日里她來的也不多,只是多去那書生的院落附近罷了,其他地方他也沒有深入過來。 父親母親曾經對她叮囑過,南城北城千萬不要去,那邊子混亂的很,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賭徒,人販子,jian惡之人多匯集在此。 與東城西城,萱姐兒從小長大的地方相比,這就像是兩個世界。 萱姐兒看著拿著一只樹枝玩耍的孩童,臉上灰撲撲的,看著十分瘦弱。 而他的母親似乎就站在不遠處,挺著個大肚子,身上的衣服疊著不少補丁。 這里的人個個臉上都帶著疲憊的神色,似乎并沒有多少笑容。 萱姐兒看到左邊有個樣子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女孩兒,背上背了個背簍,里邊是一個不大的孩子,而她的手中又簽了一個小童。 她抬頭看了一眼萱姐兒,眼中似乎閃過一絲艷羨。 周邊是破破爛爛的院子,甚至稱不得上是院子,只不過是勉強搭建起來的房屋罷了,甚至堆著一些排泄物在街道之上,一股難掩的氣味四處彌漫。 萱姐兒看著周遭的一切,這是如此的陌生,是她從未經歷過的東西,也是她從未到達過的地界。 這里的一切仿佛與她生活的,接觸到的都完全不同。 沒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著如今最風行料子的姑娘們。 這里的姑娘看著很是老態,他們的皮膚不如萱姐兒這般白皙,甚至裸露在外的雙手都無比粗糙,看著有些發黑,有著厚厚的老繭,一看便是做慣了活計的人。 有喝多了酒的醉漢,吊兒郎當的從街上走過,跌跌撞撞的在萱姐兒身邊走過,甚至還伸出手要搭上萱姐兒的肩膀, “這是哪家的雛?來陪陪爺,嗝兒” 萱姐兒皺著眉頭,急忙閃到一旁。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有些害怕,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見過這樣的人。 這里真的是鄞州城嗎?自己不會跑到了別的地方了吧? 嘔嘔嘔,又是一陣無比難聞的氣味傳來,萱姐兒用帕子捂住了口鼻,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嘔吐出來,斜著眼睛一看,是有老人推著糞車,上面裝滿了一桶一桶的糞水。 周邊的人似乎已經習慣這樣的氣味兒,這一切好像絲毫影響不到他們。 萱姐兒的內心有些慌亂,她想要離開這里,但是本就是跌跌撞撞,不知道從哪條路來到了這里,如今想要找路回去更是一片茫然。 她該怎么回家? 此刻的萱姐兒滿腦子都是爹爹,娘親,外祖父,外祖母,舅舅,你們在哪?祖父祖母你們在哪? 她想要回家,這個地方看著好可怕,好陌生。 洛素與老吳,寧蓁遠遠的看著萱姐兒。 看著萱姐兒有些茫然而瑟縮地站在這大街之上,看著他被那醉醺醺的醉漢口上調戲。 洛素看著老吳死死地握住拳頭,卻始終沒有動作。 萱姐兒的內心很是害怕,她想要找人問路,可又不知該找誰問路。 如今天色漸晚,再不回家可就要露餡兒了,今日自己這般出來,還不知道要如何遮掩回去呢。 萱姐兒咬了咬牙,狠了下心。 她看著周邊的狀況,這邊是一家茶鋪,她走到茶鋪老板的身邊, “老丈,敢問您昌化坊應該如何走?” 那茶鋪老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幾眼,這一看就不是他們這片的人,即便穿著一身布衣,一看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小丫頭,東城的小姑娘怎的跑到這兒來了? “昌化坊,那你可得走上好一陣子呢?!彼噶酥秆刂@條前路, “向右轉兩次,看見李記酒坊再往前走,就到了你們東城的地界,到時候你怎的也能找回去了?!?/br> 萱姐兒謝過,有意留一點錢財,可以以摸自己腰間的荷包,誒? 我的荷包呢? 她的荷包什么時候不見了? 心中更有些惴惴不安,可是也不知自己的荷包,可是在跑動的過程之中掉了還是被何人撿了過去。 那茶鋪老板看著他的動作,開口道:“小姑娘快去回家吧,這天色已經見晚了,你家里人怕是要著急了,東城的地界兒還是別停留的太久,快走吧,快去回家去?!?/br> 萱姐兒再度謝過茶鋪老板,荷包沒了,再怎么摸也沒用。 她沿著那前路向前走去,右轉再右轉,看見李記酒坊,她在心中念叨著。 她的雙手緊握著衣角,不時回頭看一眼身后。 三人依舊慢慢地綴在后邊,毫無被跟蹤經驗的萱姐兒,而完全不知道她的外祖父和他突來的小姑姑,就在不遠處看著她所做的一切。 看著萱姐兒一點點找回了東城的地點,慢慢的找到了回家的路,而此刻她的布鞋之上已經沾滿了泥,渾身也有些狼狽。 直到看著萱姐進了家門,老吳才放下心,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當晚吃飯的時候,萱姐兒有些沉默寡言。 而老吳也是如此,往日定會健談地隨意說起行商時的見聞,今日只草草地吃了幾口東西,話也沒有多說幾句。 吃完飯,老吳便兀自回了書房,夫人劉氏看著他的身影,若有所思。 老吳坐在書房中嘆氣,洛素坐在一旁,看著老吳唉聲嘆氣。 今日所見之事,老吳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和女兒還有夫人說。 說自己出門半路看見萱姐兒跟一個男子幽會? 不行不行。 額,說自己看見萱姐兒和一個男子互通信件? 不行不行。 老吳很是頭禿,他一個大男人,跟自己的外孫女隔了一代不說,還有著天生的隔膜,這種事情,根本沒辦法說啊。 要是讓自家女兒還有夫人知道,萱姐兒為了一個書生,這半年一直在拖延訂親,差點私定終生,以夫人和女兒的暴脾氣,豈不是一場家庭大戰即將爆發? 可難道還能讓自己一個老頭子,去跟外孫女談心不成? 若是不說,老吳又怕萱姐兒心里想不開,萬一做了什么傻事可怎么辦? 愁煞人也,真是愁煞人也。 老吳年輕的時候,憂慮成家立業賺錢,青年之時憂慮一家老小生計,而如今好不容易能夠享受天倫之樂了,又要擔心自己的后輩小輩,真是一刻都不得閑呀。 主要是萱姐兒和老吳的女兒不同,老吳自己的女兒,乃是夫人劉氏一手教養而成,之后更是送到了鄞州的女學,性子風風火火,心中不藏著事,有什么事都敞開了說。 在外張羅打理家業,回家打理內宅一切,乃是個女強人。 可自家的外孫女萱姐兒,跟她母親外祖母都不同,從小就是個軟和性子。 這性子倒也好,老吳的夫人劉氏和女兒就想著給他找個性子相對硬朗的丈夫來。 這日后成了婚,夫妻兩個人總有一個人要對外能夠直起來,萱姐兒只呆在內宅,再有著自己家準備的嫁妝,銀亮這一輩子都是衣食無憂。 從小到大萱姐兒都是嬌嬌軟軟的。一派的天真大小姐模樣,什么苦難都沒受過,被全家人捧在心尖尖上的。 可如今突然遭了這么一樁禍事,老吳只怕自己的外孫女兒心里過不去這個坎兒。 家里這么多人都沒有一個人發現這件事,也不知道萱姐兒是什么時候,又在何處認識那書生的。 自家女兒性子就是太要強了,萱姐兒大了之后,就很少管她的,一天有半天多的時間是待在鋪子上,便是回了家,還要處理一下家事。 萱姐兒每每想和母親說些什么,看著母親回家疲累的模樣,也咽下去了。 眼下的關鍵是,不知道萱姐兒內心是如何想法? 經此一役,只怕她已經對那嚴郎徹底死了心,而這一邊還在給她籌措婚事。 這要是隨意的定了親,不說婚事,這孩子的下半輩子可就毀了。 洛素想了想,在現代的時候,一般失戀之后,都會放松一下,忘掉渣男。 這個法則,應該是古今通用的吧? “不若帶萱姐兒出門放松放松,做點她愛干的事兒,讓她把心思從這件事放松下來?;蛘呓o她找點活兒干,忙起來,可就沒有心思傷春悲秋想這想那了?!?/br> 老吳仔細地想了想,自家的外孫女萱姐兒對什么感興趣呢? 還記得萱姐兒小的時候,老吳每年外出跑商回來,萱姐兒總是要抱著他,纏著外祖父講講外邊可是又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兒。 那個時候,萱姐兒可還是立下了雄心壯志,我長大以后也要和外祖父一樣去看遍這大錢的大好河山。 可自從孩子漸漸長大,萱姐十二三歲之后,與他這個外祖父就避嫌了,除了請安鮮少說話。 孩子大了,小女兒家的心思多了,老吳未曾當回事兒,只是內心中有些失落,畢竟當初自己的女兒也是這般過來的。 可問老吳,老吳也不知道萱姐兒喜歡什么啊。 老吳一連暗中觀察了自家的外孫女兒,萱姐兒幾天看著,始終是有些郁郁的模樣。 老吳心中焦急,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道可有不少病都是由心思凝滯而引起的,心中這口氣疏解不開想不通,可是極為容易生病的。 洛素想了想,本來這畢竟是老吳的家事,她不好插手的,但是老吳天天如此憂心,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說起來她這具身體的年齡和萱姐兒差不多,不若以“同齡人”的身份和萱姐兒好生嘮一嘮。 再者說,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遇見,蘇小娘當初的情況,可比萱姐兒嚴重多了。 和老吳商議之后,以洛素即將離開鄞州的名義,老吳特意要求萱姐兒幫助自己接待好這位小姑姑,洛素想辦法探一探萱姐兒的真實想法。 “萱兒,你小姑姑對這鄞州城不熟悉,過幾日便要離開,你與素素年歲相差不大,這些日無事,便帶著你小姑姑出門逛一逛,看上什么只管買?!?/br> 萱姐兒沒有推脫自家外祖父的要求,第二日早早的便起來,說起來,她對自己的這位小姑姑也很是好奇,只是因為輩分的差距,又不熟悉,兩人也沒有說上過幾句話。 但外祖父親自讓自己幫忙,也不能拒絕。 “小姑姑?!?/br> 聽了萱姐兒對自己的稱呼,洛素連連擺手,“你我相差不大,私下里就叫名字吧,這聲小姑姑,我聽著也怪是難受的?!?/br> 萱姐兒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叫自己的一個同齡人,和自己相差不大的少女小姑姑,雖說是輩分擺在這,但是心中也有些怪異。 “素素可是有什么想逛著的地方?”萱姐問著。 “我也不知這鄞州城有何地方,還請萱姐兒接著帶我走走吧?!?/br> 兩個人邊走邊閑聊,萱姐兒似乎對他們路途之上所經歷之事很是好奇,洛素挑挑揀揀,除去那些不能說的,三三兩兩地說著。 行商之路困苦,在外若是遇不到驛站或是客棧,便要每日啃著干糧,就著冷水下肚。 而遇不到客棧的時候,在山上若是能找個山洞住上一宿,那算是好的。大多時候可能就在荒郊野嶺找個大樹,撿些柴火回來燒上火,熱一熱干糧,清水還需要省著些用,這樣以地為席,以天為鋪蓋,湊合著過上一宿。 比起行商路途之上見過的美景,對于大部分行商來說,行商之路又苦又累又難,只有在自己的全部貨物賣出,賺了一小筆,或是大筆的時候才能露出真誠的笑意。 有時路過村莊進去借宿一宿,免不得還要心懷掛礙,擔心自己的貨物,擔心這里的村民是好人還是壞人。甚至有一些行商寧愿自己居住在荒郊野嶺,與動物為伴,都不愿去有人的地方,生怕自己遭到了算計。 洛素對萱姐兒說,他們這一路上趕上了好時候,搭上乾元商隊,跟著他們做伴,有著商隊護衛,在自己的安全有了大大的保障。 隨意說了說這一路上的風聞,幽曇城的曇花會,美輪美奐,羽山鎮的烤蟲子,令人望而卻步。 萱姐兒想象了一下,撅了噘嘴“那素素你可是吃了那蟲子?” “我們都沒有吃,怎的,萱兒是想吃了?” 萱姐兒斜了她一眼,“外祖父曾帶回來蟲子酒,我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怎的還敢吃蟲子?” 看著她似乎有所放松,洛素無意間說起路過云水城時,蘇小娘的遭遇。 萱姐兒聽得入了神,“那之后又如何?那蘇小娘怎么樣了?還有那窮書生怎么樣了?” 即便自己家財萬貫,出身富貴,與那被逼嫁人的蘇小娘完全不同,但萱姐兒還是忍不住代入了自己。 洛素悠悠地說著:“蘇小娘與她那友人,帶著田家村的錢財離去,她們到了云州城,買下了自己的院子,進了云州女學,日后準備留在女學中擔任教諭,至于那個書生,誰知道呢?也許死在了荒郊野嶺,也許依舊待在那破舊的小院子之中,畢生窮困潦倒,沒有功名?!?/br> 萱姐兒若有所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素素,若是我不嫁人如何?” 洛素挑了挑眉,這事兒對這姑娘的打擊這么大嗎?都不想嫁人了? “沒有如何?!甭逅卣遄昧艘幌略~句。 “這世上不嫁人的女子何其多?如這鄞州太守,如今不也是未曾嫁人?我聽聞那錦繡衣莊的豪商,如今年過四十,也不曾嫁人。不嫁人,并非什么見不得人之事,況且在鄞州,女子不嫁,可不是平常之事?” “母親與外祖母為我挑選了許久的夫婿,如今已經是半年,還遲遲沒有定得下來。母親想為我挑選樣樣拔尖的夫婿,可哪里是那般容易的?” “我不做母親與外祖母那般能干,沒什么本事,便是在女學之中,也不是拔尖兒的。樣樣考評也只是中等罷了,便是和尋常人家的女子相比,我也大有不如?!?/br> 萱姐兒自嘲的說著。 “有時候我好羨慕小姑姑你如此自由自在,敢于自己上路,如外祖父那邊走遍這大乾的四方,看遍這人間風景,外祖父說,小姑姑的廚藝也是極好的,相比之下,我真是什么都不會,實在是個廢物?!?/br> 洛素擰著眉頭,她沒想到,老吳的這個外孫女,還有點自卑?是因為這樣,才會看上那個書生? “萱姐兒,你在女學的時候,都修習了什么科?” 洛素提出一個問題。 萱姐兒想了想:“因為自家有布莊,除卻算學,詩書,天文地理必修之外,我還修習了織造,刺繡,定染,這些都是我們鄞州女學特有的課程,連講課的夫子,都是各大布莊的老師傅呢?!?/br> 說到這,她隱隱有些驕傲,這些課程可都是人家布莊的不傳之秘,也只有她們鄞州女學才有的獨一份! “那這些織造,定染,刺繡,你現在可還記得?” “當然,我還隨母親到布莊上幫忙,大師傅還夸我極有天賦呢,我可是會織布染布的?!?/br> 此刻的萱姐兒像一只洋洋得意的小天鵝。 洛素攤了攤手:“你會的可比我更多,怎的能說自己什么都不會呢?” 萱姐兒想要反駁:“可我只是會,也做不到像大師傅那般好?樣樣都是稀松平常?!?/br> 洛素忽然抬起手,指向了前方的鐵匠鋪。 “萱姐兒,你覺得那鐵匠的父親是做什么的?” 萱姐兒有些不明所以,“應當......應當也是一名鐵匠吧?!?/br> 這種匠人職業,應當都是代代相傳,就算是拜師,也定是連帶著血緣關系的。 “你可覺得鐵匠是無用之人?” “自是不可能的,鐵匠可打造兵器,便是農人的鐵鎬,廚房的鐵鍋,都要出自鐵匠之手?!?/br> “那邊賣著糖人的老丈呢?” 萱姐兒猶豫了一會兒“自然是有用的,老丈賣糖人,換的錢來養活家人,買糖人之人也得了一份甜蜜?!?/br> 洛素又拉著她,走到一旁,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一輛馬車從兩人面前經過,“馬兒吃草,為人所驅使駕馭,你看眼前的這些人,他們有人是跑堂,有人是木匠,有人當兵士,有人是官員,人們各司其職,才有著你眼前的一切?!?/br> 兩人眼前走過一個抱小孩的婦女,“這婦人可是無用之人?” 萱姐兒搖搖頭“她是孩子的母親,籃子里有著油鹽針線,想必是要cao勞全家,怎會是無用之人?” 洛素笑著看著她:“這世間萬事萬物,都有著自己的位置,沒有無用之人?!?/br> “萱姐兒,你想要成為什么樣的人,想要做些什么,你的路在你自己的手中?!?/br> ※※※※※※※※※※※※※※※※※※※※ 感謝在2020-09-19 20:10:03~2020-09-20 19:43: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deee18_870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eee18_870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deee18_870 20瓶;范凄涼、一刻都不得閑 10瓶;鳶熙汭 2瓶;citrus、胖豬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