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莫七伸手壓了壓棒球帽,心中打著鼓,總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以前是站在正義角度,現在卻是反派角度,但情況不等人,莫七做好心理建設,伸手拖出鍵盤,手掌蹭了蹭牛仔褲,瞄了眼四周,低頭開始噼里啪啦輸入,電腦屏幕一串串字符快速顯現。 等到兩個小時過后,莫七腦子一片空白,直接關上電腦,頹廢的靠在軟椅后背,在涼爽的網吧里感到陣陣寒意,那是從外到內的寒意。 雖然莫七接受了自己呆了另外一個人的殼子里,可到底還是沒接受現實,總想著過不了兩天,自己肯定會回去,可事實卻打破了莫七的幻想,嘲笑著莫七的想法。 她坐的那輛車凌晨時分被對面失控的卡車撞出山路,車上無一生還,看到這里的時候,莫七剛才還不死心的調出當地醫院的記錄,在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現在死亡名單上,才驀然醒悟,回不去了。 現在莫七有些痛恨自己為什么一定要查個一清二楚,可有些事,不是不想知道就能當它不存在,現實就是現實。 想到這里,莫七忽而打了個冷顫,原來的莫其去哪里了,隨著自己的重生,昨夜到現在,莫七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而現在,莫七深呼吸一口,沒有人可以理所當然的占據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況且還是生命,想起昨夜醒來的狀況,還有睡著后的夢境,莫七總覺得這個身體里的莫其不在了。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是無用的,按照目前狀況,她只能做莫其了,一句話,多想無益,莫七有些認命了。 來網吧之前,莫七還帶著少許輕松,可出網吧時,莫七帶著沉重,就算是熱辣的太陽,也溫熱不了莫七涼颼颼的心。 一直挺直的腰板,有些彎,游神般的回到簡陋的單間里,三位室友還在睡眠中,莫七看著呼呼睡覺的三人,心中更是憋屈萬分,這都什么事啊。 在衛生間用冷水擦了把臉,晃悠悠的換上大大的t恤衫,直接翻身上床,無力的躺下,盯著泛黃的天花板,心中默念著,咱是莫其,不是莫七了,這日子沒法過了,太憋屈了,好不容易迎來好日子,這一眨眼,又得從頭開始,而且還是個拖家帶口的身份,現在可不是自己一張嘴,上有老母,下有妹子,身無分文。 按照莫七對部隊的執著,知道自己真沒辦法回去,還會想著怎么重回戰場的,畢竟當了七年的兵,有些事,有些習慣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莫七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各種方案,沒一條行的通的,自己熟悉的人也只有師兄,可總不能直接站到師兄面前告訴他自己換了個身體,不當成神經病,也會當成精神病,而且按照師兄一板一眼的個性,肯定是直接動手滅了自己,這個身體沒學歷,年齡二十二,壓根沒符合重新進部隊的條件。 而且這不光是自己的事,還有這身體的家人,總不能一走了之,現在不管主動還是被動,她總歸是占了這個身體,該欠的得還。 莫七知道那什么夜場舞者自己肯定做不來,伸手扒拉著自己的手指,琢磨著可以勝任的工作,等到扳完手指,這才發現,脫離部隊,其實自己還真不如這個身體。 莫七做事喜歡有計劃有目的,而現階段的目的便是給那對母女湊足下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自己也該存些錢,倒不是莫七多善良,只是覺得既然接受這個身體,有些責任總要負責的,但多余的,莫七也給不了那對母女。 那么,就目前來看,莫七想來想去,都沒適合自己干的,得從長計議啊。 或許睡眠少了,或許緊繃的心情認命般的放松下來,莫七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漸漸睡了過去。 等到莫七再次醒了過來時,已然傍晚時分,房間里的三位室友已經在屋子里來回走動了,廚房里飄來陣陣飯香。 何黎兩腳踩在床邊,一手扒拉著上鋪的欄桿,一手點了點莫七的腰間,“快醒醒,4點多了,今兒桑桑做了你愛吃的魚湯?!?/br> 莫七睜開眼睛,淡定的側頭瞄了眼,既然已經是莫其了,那么這三位了解莫其的室友要好好相處,畢竟發現不同總是麻煩,好在莫其本人性格冷淡,只要別出格,基本不會被發現什么,而且自己還有著莫其的記憶。 莫七聲音有些沙啞,直接回道,“嗯,馬上起床?!?/br> 何黎點了個頭,蹭的跳了下床,但是聽著莫七的聲音,有些不放心的問道,“身體沒事吧,你昨晚看著不太對?!?/br> 莫其爬起身來半坐著,搖了個頭,“沒什么問題,就是酒多些?!?/br> “莫其,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天天喝,總有一天喝的胃出血?!眲傔M臥室拿東西的錢桑一聽,立馬朝著莫七說了一句,哼了一聲便轉身出了房間。 何黎一見,神色一變,隨即伸手順了順頭發,看了莫七一眼,欲言又止。 “有事就說,”莫七一瞄,按著這身體的性格直接說道,沒等何黎回答,慢騰騰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到衣柜邊,翻找換洗的衣物,按照記憶,這個時間該洗澡了。 何黎走到莫七身邊,往旁一靠,抬了抬下巴,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其,你該為你自己考慮考慮了,這幾年下來,你自己什么存款也沒有,我們這一行也就吃個青春飯,你看我,眼角都有細紋了,你妹子還有兩年才畢業,她的學費你cao心,生活費總可以自己掙吧,上次你陪那個小眼鏡喝酒,醉的差點被帶走,要不是桑??吹?,哎,桑桑說話不中聽,但是話實在,她也是怕你走錯路,有些事,有一就有二,我也不是說你什么,只是你多少為自己考慮考慮,你那妹子手腳好好的,干什么要你養活,我知道我又老調重彈,可你不能這么下去了,你媽讓你拿錢,你就拿錢,那些又不是她們掙得,我覺得,桑桑說的也對,我心里總怕你出事,有的客人還好,要是碰上上次那樣的,后悔都來不及?!?/br> 莫七側頭傾聽,看著說話的何黎,想了想,非常認同的點了個頭,以前的莫其是個死心眼,可現在是自己,當然不會是那對母女要多少給多少了,直接說的,“小黎,以后不會了?!?/br> 何黎一聽,瞪大眼,小貓樣,以前每次和莫七一說,不到一半就被打斷,今兒怎么了,結結巴巴,“莫其,你?!?/br> 莫七搖頭笑起,這何黎看著妖嬈,其實本性可愛,而且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莫七看著某女越來越大的眼睛,知道自己表現的和平常有些差別,頓時嘴角有些僵,故而斂起笑容,慢慢說道,“想通了而已,你以前說的我都記心里,有些事的確如此,我不可能養我妹子一輩子,桑桑說的也是為我好,我知道她的意思?!?/br> 何黎有些蒙,說了兩年了,這就說服了,其實平??吹绞煜さ目腿伺阒群染埔矡o謂,可就怕莫其無節制的來者不拒,畢竟社會上什么人都有,就怕哪天莫其栽了。 莫七不欲多說,直接拎著要換的衣物關上柜門,“我去洗澡了?!?/br> 等莫七從衛生間清爽的出來,小廚房里已經擺了張折疊餐桌,其他三人已經開動,而莫七如平常般坐到自己的小凳子上。 范向云看到莫七坐下,邊吃邊說道,“今兒先去皇家,莫其鋼桿舞,我們三人爵士舞,然后去老k中場領舞?!?/br> 莫七剛喝下的魚湯一下子噴了出來,抬頭看著三位室友疑惑的眼神,噎下想說的話,接過錢桑遞來的餐巾紙,連忙掩飾的擦了擦嘴巴。 錢桑用手肘頂了頂旁邊的何黎,抬眼示意了一下,而何黎搖了搖頭,范向云咳嗽一聲,看向莫七,“有問題?!?/br> 莫七知道范向云的意思,在記憶中,一直以來是大家輪流獨舞,這次輪到莫七而已,一般來說,領舞其實是個體力活,而她們輾轉幾個場地更加吃力,莫七知道現在說自己不去夜場忒不現實,可真去,莫七過不去自己的坎。 “當然沒什么問題了,上次我替了莫其,上上次何黎替的,這次總算輪到她了,剛才何黎可說了,咱家莫小七改邪歸正?!卞X桑立馬說道,盯著莫七看了過去。 莫七呼出一口氣,看著三個接觸沒一天的室友,心底微動。 雖說要換個工作,可也得一步一步來,驟然改變,總會有些疑慮的,而且沒什么別沒錢,隨著自己的死亡,原來卡里的幾萬是別想了,而現在兜里只剩下2000,這個月房租還沒付。 其實有著莫其的記憶,跳舞什么的倒沒多大問題,對于單杠雙桿玩的溜的她,記憶中的鋼桿應該沒什么挑戰性,看著充滿期待看向自己的何黎,看著別有意味的錢桑,看著等待答復的范向云,莫七頭腦一個發熱,點了個頭,把自己賣了出去。 點完頭后,莫七就后悔了,想起半夜醒來的那群魔亂舞的場景,莫七更加后悔了。 ☆、第四章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燈紅酒綠,四九城的夜生活才剛開始。 莫七看著窗外天色漸暗,看著房間里三位室友像花蝴蝶般忙來忙去,那習慣性的三分笑容徹底無影無蹤了,整個人僵直的靠在窗邊,后悔的念頭又冒了上來。 “姑娘們,快點啊?!狈断蛟埔簧ぷ雍暗?,邊換衣服邊瞄了眼窗邊悠哉的某人,對何黎使了個眼色。 莫七心頭涌上少許新奇,這不同于她以往的生活,可一想到,她即將面對的事,莫七那點新奇立馬消失,惆悵一嘆,身體沒動半分。 何黎正好在整理演出服,隨手拎起一套,走到窗邊,塞到莫七手中,“其其,想什么哪,喏,你的,快點收拾吧,時間來不及了?!?/br> “何黎,以后叫我小七吧?!蹦叻浅U\懇的提議道,想起剛才在飯桌上這三人一口一個其其,早就想說出來了,既然是自己用這個身體,再讓她們叫什么其其,太不自在了,要不是這身體還有家人,莫七真想跑派出所把身份證上的名字也改了。 說完后,也不管何黎的反應,低頭瞄了眼手中的衣服,頓時額頭黑線,單手拎起,黑色貼身表演服,料子省的已經看不出布料來,只能遮住重點部位吧。 “向云,何黎,你們倆聽到沒,以后可別叫什么其其了,一聽我就雞皮疙瘩掉一地,我說吧,還是直接叫她莫小七?!卞X桑邊梳頭發邊接著話茬。 “今兒我能不去么?!蹦甙腠懞?,擠出一句,如果真讓她穿上這一身在高臺上拎著鋼桿旋轉,那還不如再死一回重新投胎了。 話音剛落,三人同時停下動作,側頭盯著窗邊的莫七,那小眼神,讓莫七心中涼颼颼的。 何黎貓眼眨巴兩下,上下打量著身邊的莫七,用手指點了點,莫名的問道,“你到底怎么了?!?/br> 莫七很想說出個一二三四來,可不能,搖了搖頭,有些沉默。 范向云這時有些認真了,帶上少許疑惑,“莫其,你今兒不太對勁?!?/br> 莫七心一跳,斂起眼眸里的慌亂,繼續沉默,莫七知道,自己再如何偽裝,終究成不了莫其,因為假的終究是假的。 莫其性格冷淡,只要想做的,不管他人如何,說好聽點是倔強,說不好聽的是死心眼,而自己的性格自己了解,習慣說話前掛上三分笑,十句話里三句假,和莫其簡直是正反兩面,而這三位應該和莫其非常熟悉,在這三人眼皮子底下,莫七真沒把握不露出什么破綻,僅僅一天,這三人多少就察覺出些什么了。 雖然自己可以包袱整整,遠離而去,可往哪里去,遠在江南的小鎮已然沒有莫七的珍視的人,部隊的那些戰友也只是戰友,軍校的同學也只是同學,除了相熟的師兄,而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更不可能出現在師兄面前,身上的錢不多,壓根走出不四九城,總不能回這個身體的老家,那對莫七來說更加不可能。 錢沒有,身份沒有,工作沒有,說到底,她只能呆在這個地方,然后再作打算。 想到這里,莫七覺得自己或許遠遠不如這個身體,既然留下了,那么就得做好這個莫其,瞻前后顧可不是莫七的個性,忍耐,習慣,所以今晚的夜場,是必須去的,不過,這么點布料的衣服,莫七真不敢穿。 錢??粗腠懖徽f話的莫七,嗤笑一聲,雙手抱在胸前,往旁邊柜子上一靠,“向云,莫小七哪天對勁過了,我看啊,她是決定不和我們一起了唄,估摸著答應老k那邊的晨姐,準備去陪客了,她晚飯說的話,也只能騙騙何黎?!?/br> “桑桑?!焙卫韪呗暫戎?,對錢桑瞪了一眼,莫其家的情況也只是和自己說過,而范向云和錢桑兩人的家庭雖然不是富足,可也算得上小康,而自己和莫其倒是為了錢才選擇夜場舞者這個職業的,為之付出的也很多,或許莫其也知道她和錢桑范向云不是一個層次的,所以從來沒說過家里的情況,這兩年,不管錢桑如何說莫其,莫其從來沒解釋過半分,但何黎卻知道莫其心中的苦楚,畢竟自己和莫其也算得上同病相憐。 莫七看著情況,心中暗嘆一聲,果然吧,不去什么的果然不現實,慢慢抬頭,身體挺拔,這是她長期以來的習慣,伸手把手上的布料抖了抖,“能換一件么?!?/br> 話音剛落,何黎和錢桑顧不得瞪眼睛轉頭看向莫七,而范向云也抬頭直視。 “莫小七?!卞X桑疑惑的喊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br> 莫七剛想習慣性的露出個痞笑來,但好在時刻默念自個是莫其,只是淡淡瞥了眼錢桑,“剛才開玩笑的,今兒我想換一身?!?/br> 三人面面相覷,總覺得自個思想跟不上莫其,錢桑哼了一聲,轉頭繼續收拾包,而何黎倒是笑瞇瞇的拍了一把莫七,轉頭也收拾去了。 而范向云卻覺得今兒的莫七有些不太對,咳嗽一聲,瞄了眼莫七手中的布料,嘆了口氣,“隨你,你自個看著辦吧,不過,你動作快點,準備走了啊?!?/br> 莫七放心了,現在是沒辦法下船了,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按照記憶中的,開始收拾,而演出服,莫七看到三人沒怎么注意,翻來翻去,比來比去,才拎起一套偷偷塞到包里。 范向云一身無袖超短貼身連衣裙,錢桑牛仔短褲,貼身t恤,而何黎一身白色紡紗裙,只有莫七牛仔褲,短袖襯衫,頭上還帶著個棒球帽,有多低調就多低調。 莫七知道自己和莫其的行為習慣肯定不一樣,可這也是沒辦法的,習慣軍裝襯衫的自己,穿其他,那是渾身不自在。 何黎三人也只是看了眼不同以往裝扮的莫七,倒沒再說些什么,雖然大家心中有些奇怪,但莫七一直以來我行我素的性格,倒讓大家習以為常。 莫七看著三人沒什么動靜,悄悄呼出一口氣,把包背在肩膀,雙手抄在褲袋,跟著三人走出出租屋。 四人拎著包,從出租車下來,頓時吸引少許目光,四個靚麗的美女,在夜晚迷離燈光下,總想讓人窺視一二。 范向云和錢桑在前說說笑笑,何黎走在莫七身邊不時的看兩眼,而莫七心中忐忑,一路上默念自己是莫其,暗自打氣。 皇家會所豪華大門在黑夜中顯得富麗堂皇,門口一溜排帥氣黑衣黑褲是男孩迎客送往。 莫七從未見過這種架勢,在記憶中,昨夜的老k酒吧是四人常駐演藝地點,算得上中檔娛樂,而這個皇家會所卻是范向云不知道從哪里搭上的關系才能進入,每晚演出的價格比老k多很多,不過好在這個身體從來都在老k陪酒,從這里,莫七對這個身體也表示佩服,畢竟未知更加危險,懂得行業規則,反而更能長久。 其實莫七壓根不知道,皇家會所就算吧女也比這身體來得美艷的多,如果不是范向云的關系,估摸著連大門都摸不進,理所當然的,客人也看不上這四人,所以,就算莫其想在這里有所為,也要看客人需不需要。 莫七一進入會所,整個人目瞪口呆,一個人在滿眼綠色中生活了七年,可想現在所見,那肯定是一時半會回不了神的。 雖然驚嘆那一顆顆水晶珠,那高聳的玻璃酒架,那暗色的曖昧燈光,那擦肩而過穿著紗裙的窈窕美女,可莫七至少臉色平常,目不斜視的跟著三人身后,不近不遠。 等到莫七進入一個豪華化妝間,這才慢慢回過神,第一件事,便是吐出一口氣,伸手蹭了蹭微潮濕的手心,這不怪莫七緊張,這就像一個小白兔跑到狼群里一樣,雖然莫七壓根不是什么小白兔,但總要給莫七一個適應的時間。 “其其,還有一個小時你就上場了,動作快點啊?!焙卫杩戳搜叟艹鋈サ姆断蛟坪突瘖y的錢桑,瞄了眼壓根沒什么動靜的莫七,忍不住開始說道起來。 “小七?!蹦叩姆磻浅??,立馬糾正。 “好吧,莫小七?!焙卫璧闪搜勰?,轉身開始換衣服。 莫七嘆了口氣,看到房間里基本都是女孩子,心中暗道,果然是皇家什么會所,條件比起老k那邊不是一個檔次啊。 莫七也不想讓何黎再看出些什么,開始動手換衣服,想到房間其他人,莫七牙一咬,就當在澡堂吧,動作非常迅速的換上自己七挑八選的演出服,對著鏡子整理好,比較滿意的準備拿出化妝包。 “天啊,莫小七?!卞X桑正準備讓何黎幫著化眼線,轉頭瞬間就看到換好演出服的莫七,張大嘴巴,“你怎么穿了這套?!?/br> 何黎整理著黑色閃亮胸衣,聽到錢桑的感嘆,立馬看了過去,那貓眼有些暈乎乎。 莫七抬頭看了眼大驚小怪的錢桑,又看了眼呆愣的何黎,非常淡定的整理著燈籠褲腿,拍拍沒有的灰塵,伸手抹了把細腰,心中還有些遺憾,為什么就沒有再保守點的衣服了,哎,湊合著吧。 莫七身上穿的是一套印度燈籠套裝,上身寬袖緊衣,□寬大燈籠褲,一身紅彤彤,就差一個紅紗巾,直接可以跳肚皮舞了,這套衣服是莫七翻遍衣柜好不容易找出來的。 莫七深以為不錯,踢腳抬腿非常方便,爬鋼桿絕對沒什么問題,除了露出肚臍,褲子有點低腰,但這已經是莫七最大的接受范圍了。 莫七無視錢桑要跳腳的模樣,無視何黎準備的說教,直接趴在厚實的地毯上,開始俯臥撐,壓壓腿,彎個腰,動作標準,一絲不茍,畢竟這不是自己的身體,總要讓自己心里有個數,力量和耐力,其實按照莫七的想法還能打套軍體拳,可到底知道不能太過。 等到范向云和舞臺總監談話結束走進化妝間時,就見屋子中間一個紅彤彤的身影在翻跟頭,還是空心翻,而屋內其他舞者和桑桑何黎貼在墻角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