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遭遇埋伏(4)
所有人都認真的聽著賀梓晉的解釋。 所有人都知道,秦遠修無比信任自己的兄弟,不是到這種明擺著被自己人暗算了的時刻,他不會如此。 空間一度沉默下去,沒人愿意去懷疑自己經歷生死的兄弟,所以沒人愿意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遠修抬了抬眸,無比嚴肅的說道,“我信任賀子?!?/br> 就算有一百個理由指正他就是內jian,但是,他就是選擇去相信他。 無條件相信。 不知道為什么,所有人在此刻都松了一口氣,雖然都知道或許他們之中有內jian,但都不愿意把那個內jian真的找出來,那樣,或許他們承受的心里壓力更大。 “謝謝?!辟R梓晉看著秦遠修,盡量控制內心的激動。 他們經歷在生死邊緣,一點點風吹草動都容易把他們推向死亡,身邊留著對自己不忠之人,早晚是害死自己,但就算如此,秦遠修也不愿意去誤會了任何一個人對他忠誠的兄弟。 那個不算會議的會議就這樣簡短的結束。 甚至沒有讓辛仇解釋一點一點,那場窒息的談話就結束了。 所以,沒有人發現,辛仇在那一晚,那么明顯的低落,以及那么不想讓人發現的難堪。 維也納的天空很藍,云朵很白。 在中國s市,那個陰天永遠比晴天多的城市,很難很難看到這么漂亮的天空。 是在不舍嗎? 還是在留戀嗎? 宋臻淺自己也不知道,當她簡單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準備離開時,就恍然有些舍不得這里的干凈。 她提著行李箱。 在秦遠修他們回來之后已經住了一個星期了。 所有人都已經安全的狀態下,她也該是離開的時候。 她把行李放在秦遠修的臥室門口,輕輕的敲響了他的房門。 過了好一會兒,里面才傳來秦遠修冷漠的聲音,“進來?!?/br> 她突然有些緊張,不知道為什么,她深呼吸一口氣,推開房門。 秦遠修站在陽臺上似乎在看著外面的風景,臉色依然很冷。上半身沒有穿衣服,還能夠看到他身體上有些地方纏著繃帶。下半身就只穿了一條白色的睡褲,整個人站在那里,很高大,微風有時候會吹動陽臺上的窗簾,那一刻,仿若讓宋臻淺覺得,他很孤獨。 她突然就想起了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在孤兒院,身邊都是和她同齡的孩子,但是她還是覺得,不管有多少人在她身邊說話,有多少人和她聊天,她都會覺得自己永遠是一個人,一個被別人遺棄,不被人待見的人。 現在的秦遠修,是不是也會有她同樣的感受?!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靜靜的走近他的身邊,看著他看向的那個地方。 那油綠的草坪上,走著法克斯和明心,明心很小心翼翼的扶著法克斯散步,兩個人遠遠看上去,如是恩愛。 經歷了那么多,兩個人應該也明白了彼此在彼此心目中,那無可取代的地位。 有時候,很多時候她都想勸勸明心,愛情最后,都會變成親情,她和法克斯之間,只是比別人跳躍了一步而已。而那一步不能代表什么,幾十年后,陪在你身邊,牽手一輩子的人,只要是那個人就行。 “你其實一直很擔心法克斯和明心?!边@句話,是肯定句。 她看過歐遙的日記。 歐遙說,秦遠修一直在撮合法克斯和明心,希望他們能夠幸福。所以,他才會對明心突然那么冷漠。 以前的秦遠修或許真的不愛明心,但對于一個救過自己性命的人,他不會冷血到那個地步,如果真的變得很冷血,那么一定是因為,他有了必須對她心狠的原因,這個原因,無可厚非,為了她的幸福。 他不能給她幸福,但是,他希望她幸福。 幸福這個兩個字,為什么總覺得,那么那么難! 秦遠修沒有說話,只是收回了看向外面的視線,轉身走進房間,看著放在他門口那一個簡單的行李箱,嘴唇抿了抿,問道,“要走了嗎?” “嗯?!彼c頭。 “我安排人送你?!?/br> “不用?!?/br> 秦遠修看著她,然后沉默。 宋臻淺也默默的,沒開口說話。 仿若一切就這樣結束也好。 一點都不極端,一點都不箭弩拔張,他們之間,可以平淡道,像陌生人一樣的存在。 “回去之后小心點,特別是傅正偉?!彼蝗惶嵝?。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這個時候,她沒有想過,他還會為她考慮。 她說得很清楚了,她不是歐遙。 盡管他一秒鐘都不相信。 但他還是選擇了關心她。 她的思緒開始混亂,整個腦袋開水渾濁。 她突然問他,“秦遠修,你恨我嗎?” “不恨?!眱蓚€字,很簡短,也很肯定。 “為什么?” “沒有恨你的理由?!?/br> “曾經我對你做的那些……” “還不到我恨你的地步?!彼苯哟驍嗨脑?。 “是嗎?”宋臻淺突然笑了,有些顫顫的笑容。 是因為不夠愛,所以也不夠恨嗎?! 她總是猜不透那個男人的想法,總是不知道,她在他的生命中,到底是個什么地位的存在。 那種感覺,仿若讓她一瞬間體會到了歐遙的感受。 恍惚覺得他很在意自己,又恍惚覺得,她其實就是很簡單的一個人存在。 她抿了抿唇,控制自己莫名的情緒,嘴角再次揚起笑容,“雖然很討厭這一段時間來的經歷,但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總是陪在我的身邊,回去之后,我可能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保重?!?/br> 她說得很認真。 但是,他只是淡漠的看著她,沒有說一句保重,也沒有點頭。 他的整個神色都沒有任何變化。 而她在沒有等到他的任何一句話后,終于還是在他冷漠的眼神下,走出了他的房間,反手帶過他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