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八
擎城王看見他正在看什么“這位尊上說什么?” 旭鳳將信箋翻了過來“信箋的背面上寫著‘還剩九百九十八個’?!彼褪钦沾苏f出,這也是她的惡趣味。 擎城王走過去,拿過信箋“這是,九華上神的筆跡?” 旭鳳點頭“是?!?/br> 丹朱回頭“所以她果然知道了?!?/br> 旭鳳知道這是她的警告“魔尊這樣的氣息,她不可能沒有察覺?!?/br> 卞城王招來魔醫讓他查看那個比小拇指還小上一圈的玉瓶中裝了什么。 魔醫親嘗了一下“無色無味,小醫無能,完全不知這是什么?!?/br> “好狡猾的九華?!宾逃⑸鷼狻八o了一點點藥就是要我們知道她治的好魔尊的傷,又是一個威脅?!?/br> 丹朱撓頭,好像就在嘴邊的話,可細細想來又不知出處了“凌霄劍,這名字我似乎在哪里聽到過?!?/br> 彥佑見丹朱想的辛苦,便給出了他所知的答案“在我們那里赤霄劍是上清天上的上神聯手鑄就,加以封印,可以誅仙戮神,斬妖除魔,現在是天帝的寶劍,而當時上清天的諸神們鑄就有兩把神劍,一雄一雌,凌霄劍就是那把雌劍,在當年東凌元君明媒正娶龍君寵之時,就以凌霄劍為聘禮,為她贈威添勢,所以自古赤霄劍代表天帝,凌霄劍則是天后之劍?!?/br> “彥佑說的沒錯,那把劍是天后所用,也是東凌元君作為聘禮給予姑姑的,雖然后面有新帝,也有天后,但無人敢提出讓姑姑歸還此劍,而且那場讓六界都元氣大傷的大戰之后她就因此劍殺戮太重,封印了;據說因為是雌劍,劍身上的力量更是陰柔了些,魔族之人一旦被劍鋒觸及肌膚就會腐蝕潰爛,更難治愈?!毙聒P也為丹朱解惑:直到那場大婚,她才為了潤玉的安危重新開啟。 丹朱拍了一下手“沒錯,就是雌劍,天界一向有這個傳說,說有一柄上清天諸神煉制的寶劍唯天后所有,只是不知為何那把雌劍始終不見蹤影,歷代天后都在尋找卻都無功而返;沒想到九華竟然握著這柄神劍,怪不得鳳娃的情況一日糟過一日,如今她還封印了能解金丹的篷羽……她到底要干嗎?鳳娃,你也有金丹反噬,她她她,封印篷羽,豈不是連你都不想救了?” “她說不定早就準備好了我家鳳娃的篷羽?!睆┯勇牭竭@個消息倒不緊張“你問我家這個鳳娃,錦覓當初拿了多少篷羽去魔界,他吃了嗎,他啊,就是想著讓姑姑給他種篷羽,存心讓潤玉吃醋,可偏偏姑姑就是死活不肯給他種篷羽,他也就是仗著知道姑姑不會對他見死不救,才這般對我家可憐的美人兒?!?/br> 旭鳳瞥了趁機說道自己的彥佑。 “這個九華上神算盤倒是打的好,可如今鳳兄可在我魔界啊?!?/br> “所以啊,這就是一種平衡,現在雙方都有人質,你們有我們的魔尊,而她手中也握著你們魔尊的性命?!睆┯诱伊艘粋€地方靠著,態度紈绔“若想大家都平安無事,那就雙方都得利的起出邪陣的陣眼石,這對兩個魔界都有好處,而若你們這位魔尊不受威脅,那到時天上那兩位七竅玲瓏心的聯盟就會更緊密,加上心有九竅又心狠手辣的九華姑姑,血洗魔界就在眼前,他們這次出兵更是順應天命,可以打著阻止六界崩塌,解救六界眾生的名號,就姑姑那伶牙俐齒,加上她對上清天諸神們的了解,那些老神仙也許不會直接出手相助,但肯定也會借出他們各自的法器助陣天界,旭鳳,你是跟著龍君寵打過仗的人,你自己說你有把握對付得了她嗎?” 旭鳳沒有說話。 “唉,你們都說是九華的詭計,難道這些不會是你們那里冷血白龍的詭計嗎?”丹朱對于他們倆不說潤玉有些不滿。 “說姑姑就是說潤玉,他們倆本來就是一起的?!睆┯用摽凇皾櫽袷枪霉脫狃B長大,從小跟著她,琴棋書畫詩歌酒花,刀斧劍戟兵法詭計,包括那晚上不準時休息的毛病都是跟龍君寵學的?!?/br> 鎏英譏笑而出“這九華上神是老牛吃嫩草,養了一個童養夫啊……” “姑姑是我的長輩?!毙聒P冷冷的斷了鎏英的嘲笑“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是旭鳳的姑姑?!鄙袂閲烂C,態度鄭重。 鎏英一震,拱手“鎏英失言?!?/br> 旭鳳看向屋內眾人,然后對上魔尊“我靜待尊上的回答,彥佑,走?!钡降自趺催x擇就是他們的決定了。 彥佑還是什么都不過心的態度“得了,終于能睡覺了,今日一天可累死我了?!痹捳f是一日,其實都已經是第二日的凌晨了。 他們走后,丹朱看向魔尊“鳳娃……” 魔尊攥緊了拳頭。 …… “魚兒,快點,那里就有麥芽糖?!?/br> 他看見龍兒就一個勁的往前跑著。 “你慢點,鋪子又不會跑?!?/br> 而自己卻怎么都追不上她。 “龍兒,慢點?!?/br> 自己的腿跟灌了鉛一般,怎么都跑不動,向前伸手。 “龍兒——” 她就這樣在自己眼中消失了。 “龍兒!” 任憑自己怎么呼喊她都沒有回頭,而剛才還喧鬧的街市上除了自己再無其他人了。 用力掙扎,發現自己似乎被束縛了起來。 “出來!”潤玉感覺到了自己的靈力被壓制,怒叱一聲。 空無一人的街市上憑空幻出了一個人影,身姿挺拔,身影高大,不過他背對自己,一身玄色衣裳,衣裳上金紅色的龍形勾勒。 “東凌元君?”潤玉試探的喚了他。 那玄色的背影沒有回頭,一直朝龍君寵剛才消失的方向望著。 潤玉不知現在自己處在何地,他身上似乎被萬斤鐵箍扣著不能動彈半分,這里也不是太虛幻境,這個人間的街市讓他感覺很不好“回答我,我知道你是東凌元君?!彼种葡履欠莶贿m,恢復了冷靜與理智“你想讓我看見龍兒離開了我?!?/br> “那不是我讓你看見的,而是你內心的恐懼?!蹦侨说穆曇舴浅5统?,很是好聽“你始終在恐懼龍兒離開你?!?/br> 潤玉沉聲“因為你始終在她心里?!?/br> “我?”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譏笑“你對自己如此沒有信心,我已經離開太久了?!?/br> “可她沒有一天忘記過你,沒有,你消失在六界中卻沒有在她心中離開過一天?!睗櫽癫⒉辉谝馑麑ψ约旱淖I嘲。 “也是,區區一條水系小龍,就算做了天帝又如何,不過是一夜風流也從來不被期待的存在?!?/br> “你想說什么?”費這么大勁,不是只為了來嘲笑自己。 “帶著你的兄弟們離開,你可以在你的世界里長久的活著?!?/br> “你想留下龍兒,她未必愿意?!?/br> “她一定會愿意的,你自己都說了對她而言我從未離開,如今,我來接她了?!?/br> “這里不是她的家?!?/br> “我的家便是她的家,有我在,她便有了家?!?/br> 潤玉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她現在是我的妻,六界皆知?!边@句話他也曾說過。 “那讓她選擇如何?你我之間,她會選擇誰?!蹦堑统恋穆曇艉寐牭淖対櫽駞挓?。 “你太小覷龍兒了,她敢前來就是為了解決掉隱患,哪怕是你她也不會放過?!?/br> “是你太不了解她了,如果犧牲她一個能換兩個地方六界平安,她會毫不猶豫選擇留下?!?/br> “我不會讓你這么做,你拿兩個地方來強迫她留下,辦不到!” “你心里清楚我辦得到,她也一定會答應?!睎|凌元君慢慢轉身。 潤玉卻被一道金光照射而無法看清他的模樣。 “她始終都是我的妻……” “放肆——” 潤玉怒喝一聲,同時睜開了眼。 有一瞬間他的意識是空的,身上的沉重感也沒有立刻消失,掙扎著起身,才發現她頭枕在自己胸膛上,身子歪斜的睡著,他小心的將熟睡的龍君寵扶正,自己坐起……那股不適還在身上沒有褪去,自己的結界還在屋外,不知他是什么法子進入了自己的睡夢,也不知那是夢還是東凌元君做了什么,有些分辨不清。 轉頭看向熟睡著的妻子,她的長發散在枕邊,人蜷起。 潤玉深呼吸了下,起身下榻,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坐下,喝了一口,瞧著她依然在榻上睡的安穩,這時踏實才重回體內,有些自嘲的笑起,放下茶盞:一下子被他唬住了。 因為不了解所以一時沒有很好應對之策,不過也好,不怕你出現,就怕你不出現。 選擇在夢中出現是因為你也知道她對你的所作所為深惡痛絕吧。 說我不了解她,你又如何能了解守護了天界五十幾萬年的她呢?那個天界是你留給她的,她將守護當成了習慣,可如果你就這樣認為她會選擇犧牲自己而守護又大錯特錯了,若是能隨意犧牲自己,便不會堅持這么久,她的守護從來不是犧牲,而是想辦法活下來,守著你留下的天界。 龍君寵似乎感覺到了他的離開,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嗯?魚兒?” “我起來喝口水,要喝嗎?”潤玉說著話,也倒了一杯水,起身,走回榻邊。 龍君寵掙扎起身,就著他的手喝了點水“什么時辰了?” “還早,你再睡會兒?!彼鏊匦绿上?。 龍君寵伸手,抓住他的睡衣“陪我?!彼坪醯植贿^困倦“困……” 潤玉替她拉過錦被,輕聲“我哪兒都不去?!彼呀洓]了睡意,不過也不打算出去,準備將屋內有關九華州的資料再看一遍。 龍君寵翻了個身,朝里面睡去。 潤玉起身,拉好床簾,也不急著更衣,拿了一些她放在殿內的舊檔就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