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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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本角不疑?!拔揖褪?,請問你是?”陸白挑了挑眉,有些狐疑地看著來人。 “啊啊,初次見面,鄙人忝任本縣縣委書記一職,我的名字叫羅匯光?!睆浝辗鹨粫r激動難以自禁,忙不迭伸出一只肥手朝陸白伸了過去,那只手又肥又白,活像一只泡脹了的肥厚雞爪一般?!靶缆勱懝庸馀R鄙縣,真是鄙縣一大榮耀之事啊,不知道陸少大駕光臨,招呼不周,還請多多海涵呀!” 羅匯光文縐縐地打了一派官腔,那只又肥又白的手在空中舉了半晌,陸白手上還握著一團臭泥,于是便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我的手很臟,不敢跟羅書記握手呢!” “啊啊,陸少不畏艱苦事必躬親的品德實在是我們的學習典范!”羅匯光又是一番歌功頌德,接著說道,“陸少初來鄙縣,想必還不太了解鄙縣的風土人情吧?不知道鄙人有沒有這個榮幸,來給陸少作一番向導,給陸少介紹一下鄙且的風景名勝呢?” “感謝羅書記的盛情,你也看到了,”陸少朝身后堆著的一堆臭泥指了指,神情間頗有些無奈之色,“我這里正忙著呢,現在恐怕是不方便去領略貴縣的風景名勝了呢?!?/br> 后邊緊跟著過來的張有勝見狀忙開了口,對沈mama半開玩笑地說道:“二娘,你看看,你怎么可以讓陸少這么高貴的客人來做這種事呢?又臟又臭的,這也太委屈人家了!” 這時沈家一家人也都站了起來,好奇又詫異地看著莫名其妙出現的兩人。 “又不是我叫他做的!”老百姓潛意識里對官家人物都有些畏懼的,看這縣委書記對陸白討好的樣子,沈mama心里直打鼓,聽到村長意帶指責的言語,心里到底有些不服氣?!笆撬约阂龅陌?,不信你自己問他好了!” “是的,是我自己要做的??!”陸白斜了張有勝一眼,暗道了一句多管閑事,生怕丈母娘因此遷怒于他,趕緊解釋說道,“我是沈家的女婿,幫家里干活不是天經地義的么?” “咳咳咳,是是是,”在昨天以前,全村上下都知道沈家的女婿是花文軒,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卻理直氣壯地自稱自己是沈家的女婿,偏偏這個人還是縣委書記一早從縣城趕過來關注的人,張有勝一時顯得有點狼狽,趕緊自圓其說道,“像陸公子這樣身份高貴還沒有架子、孝順又勤快的女婿真是少之又少啦,二娘真是好福氣??!” 沈mama淡淡地瞥了張有勝一眼,鄉里鄉親的也不好發作,只是扭過頭去對陸白說道,“既然是有縣委書記來找你,你快點去把手洗一下,跟他們去吧!”又轉眼看向沈心棠道:“心棠你也別做了,你去給他們泡個茶什么的吧!” “書記大人又不是來喝茶的,”沈心棠皺了皺眉,然后對陸白說道,“你就跟羅書記去轉轉吧!他是縣之父母,對我們整個縣里情況比較了解的,讓他帶你了解一下風土人情是再好不過了?!?/br> 雖然說什么家鄉美,再美不過家鄉水,不過沈心棠真心沒感覺出自己家鄉有什么美的地方,年年都被評為國家貧困縣,但是又從來沒得到過救濟,鄉人完全靠自己的雙手辛勤勞作掙一碗飯吃,溫飽問題沒解決,誰有閑情逸致去賞什么風景?再說了,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天天接觸到的都是那樣的山山水水,還以為在別人眼里看來,也是相同的熟稔與習慣,根本也不覺得有什么可推薦贊賞之處了。 羅匯光聽沈心棠這么一說,頓時雙眼放光,一臉殷勤地向陸白說道:“正是正是,陸公子既然來了鄙縣,鄙人自當略盡地主之誼的,還請陸公子賞光!” “不敢勞駕書記大人,我只是來這邊訪親的,并不是公干,羅書記不必客氣!”陸白婉言拒絕,心里腹誹著誰稀罕你的殷勤,不要妨礙我的搞定丈母娘大計?!伴L輩們在辛苦勞作,我卻去游山玩水,這說不過去吧?其實,羅書記來拜訪友人是假,你真正的目的是微服私訪,想來體察民生民情的是吧?” 陸白的話說得很巧妙,一來避免了羅匯光被當眾拒絕的尷尬,二來又給了他臺階下,把他諂媚逢迎的形象硬生生說成了勤政愛民的良心父母官,令羅匯光大感受用。 要知道像他這樣窩在山旮旯里為官一任的,平日里打過交道的官職高一點的同僚也不過是省級領導或是兄弟省市的領導,像京城里的那些大佬們多數也和普通百姓一樣在電視里見一見而已,突然有一天京城軍區里竟然有要員空降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貧困山區,其中獎的概率簡直不亞于外星人降落到這里。雖然說軍政分家獨立,但同在京城行走,那些大佬間又怎么會少了緊密聯系呢? 做不出政績,又沒有好的人脈關系與經濟基礎,也無法打點鋪路,他這里任滿,或許就平調到別的區縣繼續做相關職位,也不知道到退休那一天能否混到省里去,陸白簡直就是憑空而降的大機會,且不說他一定能借著陸白的東風一路青云,步步高升到中央,就算是陸白能替他美言幾句,讓他在重慶直轄市的朋友那邊說句話兒,他能調動到直轄市也比永遠窩在縣級市級好啊。 就算是借不到這支東風,那他能和這位軍區司令的公子攀上交情,那也是為他身上增光,日后也可當成同僚之間賴以吹噓的談資,絕對是有賺無賠的買賣。 昨晚接到秘書打來的電話,問已制定好的用電計劃能否改動一下。 雖說市里有一個規模中等的發電站,但這里的電力資源卻已將一半以上的分配供應給了東部城市,以換取更多的財政收入。也因此,下撥到各縣鎮鄉村的用電計劃也是受到限制的,縣級城區非用電高峰時期不定期拉閘限電,鄉村生活用電則是在高峰時期直接拉閘限電,連通知都不用下的。若是要給某計劃中的限電區恢復供電,則是一定要申請讓上面部門首肯同意的。 而從秘書的口氣中所探得的消息,似乎這一片的恢復供電,還不只是通融一夜的狀況,其中牽連到某人的羈留時間,只要陸白在此地一刻,那么,這一片的電力則是不允許拉閘中斷的。 當羅匯光了解到陸白其人的來頭后,幾乎一夜沒著覺,這不,今天天一亮便匆匆吃了早飯趕了過來。 如今聽陸白說這樣的話,他心里頓時又生了另一層想法,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出勤政愛民的模樣,這遠比請客吃飯來的效果還要好,這樣陸白可能還會更加高看他一眼,也許在某個場合間不經意地就說到他呢。 羅匯光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甚至都覺得陸白這是給他的一種暗示,于是便咧開嘴笑了,那張臉便愈發地像彌勒佛了,只是一雙染了太多雜質的眼睛讓整副畫面有了違和感。 “對對對,還是陸公子有見識!”羅匯光趕緊將袖子往上擼了擼,他是宦海沉浮里的人精,稍用眼睛一看便知道陸白是在討沈家人歡心,心里吐槽了一句“真是糟踐,怎么這么帥氣威武的一匹白馬就讓這土里土氣的臭丫頭給騎上了”,但臉上卻絲毫不顯露情緒,繞開擋在面前的人,側身轉到了那堆臭泥旁邊,也不覺得那臭味熏人,徑直地伸手摳了一團泥巴在手里,振振有詞地說道,“過年時節本來就應該下來慰問看望一下大家的,今天是來得有點晚了,在這里向各位拜個晚年??!現在就開始忙著做玉米育苗了是嗎?唉唉,大家真是太辛苦了,你們有什么困難,都跟小張同志說一聲,再讓他打報告到鄉上,鄉里若是不能解決,可以送到縣里批復哈!” 就這樣,一大早興興頭頭要來拉攏獻媚的羅書記便徹底獻身犧牲了,不顧勸阻硬要和沈家人一起捏泥團,張有勝一看連書記都動上手了,他還能落后嗎?于是他也加入了隊伍當中,沈mama示意讓陸白阻止,陸白卻笑著說道:“岳母大人,這是好事啊,說明我們的父母官大人心系群眾與群眾同甘共苦,縣委書記不畏寒苦放棄與家人團圓的機會,深入鄉村視察民眾生活并親自體驗民眾疾苦,這傳出去可是大大的一段佳話??!” 那羅匯光一聽陸白這么夸獎,干得更加起勁了。 沈mama無奈,只得讓沈心棠回家又搬了兩張小板凳出來,分別讓了位置給羅書記和村長大人坐了。 由于多了兩個人的加入,本來需要半天時間做好的事情,現在只花了兩個多小時就做好了。 事情結束后一行人回到沈家院子里用自來水洗手,陸白用香皂把手洗了好幾遍,又抬起衣袖聞了聞,總覺得手上身上還是臭臭的。 羅匯光早已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于是連忙上前獻計說道:“鄙縣城區有一家規格設施都還不錯的大浴場,陸公子一路行來旅途勞頓,要不要一起去泡一泡解解乏呢?” ☆、第262章 又遇 ☆ 從這里驅車到縣城,大約一個小時車程,其間卻是要翻越兩座高山,車子在崇山峻嶺間蛇形盤旋,跟當初他去岜洞部落有得一比,全程必須全神貫注,絲毫不得松懈,相當累人。 他雖然意動,但是想著來去畢竟不太方便,于是仍是婉言謝絕了。 沈mama已經在廚房中張羅開了,說要請羅書記并張有勝等人吃飯,張有勝卻讓沈mama別忙,他讓他老婆在家準備好飯菜了,他要邀請羅書記和陸白過去吃飯。人家羅匯光哪會去他家吃飯啊,他一心只想著請陸白吃飯,可惜鎮上也沒什么像樣的館子。 陸白想著這事若不給他個交代,他恐怕要纏著自己不放了,于是陸白便敷衍著說了句會把他的好品德告訴他的朋友,讓他的朋友適時和父親提一提之類的,羅匯光見自己的糖衣炮彈攻不進去,又得了陸白這個承諾,卻不好意思留在沈家吃飯,和陸白作了別,千叮嚀萬囑咐讓他臨走前給自己打電話,他無論如何要盡地主之誼請陸白吃飯,陸白也答應了,羅匯光這才心滿意足地開車走了。 這下子,全村人都知道陸白是京城里來的了不起的人物了,再也沒有人拿他和花文軒作比較,也沒人討論沈家的是非,私下里都在暗自忖度著這個沈心棠是祖墳冒青煙了,竟然一連撞大運般地遇到好男人,這下沈家想不飛黃騰達都難了。以至于后來但凡村中有什么難解決的事都會找到沈家幫忙解決,一時間沈家在村里具有了前所未有的威望值,這是后話不提。 到了下午的時候,鄉里的鎮上的干部們也都聞風而動,紛紛前來“慰問”“看望”底層民眾,給沈家“拜晚年”來了,凡是說得上話的人都要問一下沈家有沒有什么困難,有困難馬上給解決,直把沈心棠和陸白看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一整天,沈家也沒出門干活,家里人群來往不斷,沈家一家人便忙于招呼這些不請自來的客人了,送來的禮物或慰問金什么的,沈家都沒有收。 當天晚上,沈mama召開了緊急家庭會議,突然的榮寵讓她無福消受,她從來沒想過要受太多關注或是飛黃騰達什么的,只要無病無災身體健康家人平安她就知足了,這樣鬧哄哄喧囂囂的情況讓她感到壓力山大。 “心棠,你們也快要上班了吧?你要不明天就跟陸白一起走吧!”沈mama好像頗為煩惱似的,看完沈心棠,又看向陸白,“陸白啊,其實我從來沒想過我的女婿會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像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戶,也配不上有權有勢的大家庭,我也不想讓心棠將來受到欺負我們卻幫不上忙。我只要我的女婿是個踏實誠懇的小伙子,一心一意對我們心棠好,這樣我便知足了。我們心棠也老大不小了,她的終生大事也一直是我們二老的一塊心病,我們也希望有人早點把她娶回家,那我們的心事也了了。我對你本人說不上有什么意見,只是覺得你好像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也看到了,我們是什么樣的家庭,如果你和心棠結了婚,將來有可能別人在談到我們的時候,會笑話你,時間久了,你也會覺得很煩。這些,你都仔細考慮過嗎?將來不會后悔嗎?” 陸白肅然整容,正襟危坐,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莊重神情。 “岳母,我不敢保證說將來不會后悔,因為將來的事都是不可預料的?!彼叫撵o氣地說道,“但是,我很少為自己的所作所有后悔過,即使做錯了,我也認了。況且,我和我媽有過約定,一旦結婚就不許離婚,也不會有出軌行為,所以我永遠不會背叛心棠的。至于說會因為別人笑話覺得煩什么的,那是岳母您不了解我的為人,別說不會有人敢笑話我,就算是有人笑話我,我也不會因此遷怒到心棠身上的,我只會把那個笑話我的人打得滿地找牙。再說,我所接觸的社會圈子里的人,才不會去議論他人是非,也不會去計較別人的出身,只有那些無聊透頂看不慣別人過得好的人才會去笑話別人亂嚼舌根。所以,如果您是擔心這個問題的話,請您大可放心的。我會對她好的,我接受您的批評監督。而且我媽也很喜歡她,也不會存在什么婆媳問題的?!?/br> 沈mama聽后沉吟不語,對于他的誠意,她也看到了。雖然他嘴里說要她放心,她怎么可能完全放心呢?不過兒女之事,本來就是cao心不完的,加上他最后那句婆媳問題,倒是讓沈mama又安心不少。 沈心棠昨晚和她談起陳夢蕾的時候,沈mama就在把她和夏未菊進行比較,花文軒固然很好,可是因為夏未菊之前的齷齪事,沈mama到底還是有些耿耿于懷的。即使婚后分開住,但總不能一直避而不見。如此一對比,沈mama又覺得陸家似乎是不錯的婆家。 之前可能也由于面子的關系,人人都知道沈家有個大總裁做女婿,現如今沈心棠卻棄之不要另擇他人,難免讓村人落下口實。今天的情況之后,估計村人再也不會說什么長短是非,反而只會更羨慕沈家招了個權勢沖天的佳婿,討好巴結得更殷勤了吧? 既然如此,即使沈mama對于沈心棠拋棄花文軒懷抱他投心懷怨懟,但她和陸白已是兩情相悅,家庭方面也沒什么阻力,那她這個當媽的還有什么可反對的呢?只要女兒能過得開心幸福,哪怕讓她遭受千夫所指讓人唾罵,她也毫無怨言。 “老沈,你怎么說?”沈mama明明心里已經決定了,不過面子上還是有些抹不開,于是把沈爸爸支出來說話。 “我尊重孩子的意見?!币幌虿粣壅f話的沈爸爸一出口便是圓滑之道?!昂⒆觽兊娜松伤麄冏约喝ミ^,他們已經是大人啦,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樣的生活?!?/br> 得,既然沈爸爸表示不反對了,沈mama便也借坡下驢,表示答應他們的婚事,這一來確定了關系后,沈mama便迫不及待地問了:“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陸白本來看到丈母娘松口了,心里正高興呢,不料沈mama卻立馬問起婚期,對于這個問題,因為陸白和廖翡衣有過約定,所以他暫時卻是不能確定這個事情的。 “岳母,我這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隨時可以結的。狐貍,你說吧,我們什么時候結婚呢?”陸白反應倒是狡猾敏捷,直接把這個問題推到沈心棠那里?!霸缰肋@樣,我應該把戶口本帶上,明天直接去登記的呢!” 陸白一邊說著,一邊表現出相當惋惜的模樣。 “媽,我只是答應和他交往,還沒決定要不要嫁給他呢,這么著急干什么?”說到結婚,沈心棠還是有點忐忑裹足不前,“我還要再考驗考驗他的!我的事您別管了行嗎?” “好好好,我不管!”沈mama被女兒的語氣激怒,索性便也丟開手,帶著怨氣又無可奈何般地說道,“反正你就嫌我羅嗦從來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的,我也懶得管你了。你愛明天結還是明年結,你們看著辦吧!” 可憐天下父母心,沈mama其實是想確定一下他們的大致婚期,看看這段時間早晚,要給沈心棠準備嫁妝的。沈心棠這次回來給了父母十萬塊錢,沈mama就打算用這筆錢給她做嫁妝的,而且這事暫時不能讓家揚知道,否則怕他會打這筆錢的主意。 既然沈心棠不領情,沈mama便也賭氣不管她了。這個女兒主意大,以前不管父母怎么勸說,死活也不回來相親結婚,哪怕被人嘲笑也好還是怎么的,她也渾不在意。如今確定了交往對象又不確定婚期,沈mama也是拿她毫無辦法。 因為這件事惹得沈mama不快,她便催促著陸白趕緊將沈心棠帶走,她眼不見心不煩。沈心棠看陸白在這里諸多不習慣,便也不在家多作淹留,第二天就和陸白一起離開家去了重慶乘飛機回上海。 陸白開的車是從重慶那位友人那里借的,回到重慶便會晤了那位朋友還了車,朋友盛情難卻,便又在重慶滯留了一天。 正月初七,正是全國返程開工高峰期,沈心棠也和陸白一起踏上了回滬的旅程。 因為陸白習慣睡懶覺,加上這兩天在沈家睡得不安穩,所以早班的飛機是搭不的,買的是中午12點過的機票,索性便直接到飛機上吃午餐了。 這一天,飛機倒是相當準點。 下了飛機,因為行李并不多,陸白便說他先出去停車場取車,讓她把行李放到行李車上推到出口等他。 沈心棠便獨自一人到行李傳送帶前等行李出來。 在等行李出來時,因為無聊,她便四下張望了一番,旁邊一家航空公司的航班似乎是和她乘坐的這一班同時抵達的,因為旁邊也開始零星地站著人等著行李傳送出來。 然后,就在這不經意間,她看到了穩步站到傳送帶前的花文軒。 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西服,外套著一件敞開扣子的灰色羊毛大衣,風采斐然,令在側者自慚形穢。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常見的溫和的春風得意的笑,相反顯得有些凝重沉著,這愈發讓他的氣質顯得矜貴沉穩了。 他的左手背上簡單地貼著一張創可貼,此時正專注地看著手里的手機,查看著網站信息。似乎是心有靈犀地,他好像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于是倏地抬頭,將視線朝這邊瞟了過來。 沈心棠的眼神被他撞了個正著。 她一時來不及躲避,也不知道應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他。于是她的神情顯得有些尷尬。 花文軒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但隨即嘴角微勾,像是輕蔑又像是譏誚般輕輕一笑,然后收回了眼光,重新將視線定格在了手機上。 沈心棠便也訕訕地收回了視線,正好傳送帶上有了動靜,行李開始傳送出來,她便靜心仔細地看著自己的行李過來。 看他那樣的表情,他大抵是恨她的吧?她心里嘆了口氣。 她將行李放到行李車上,推轉車輪,正打算往出口方向走去。剛推出兩步,驀地從后邊沖上一輛行李車來,那人迅速越過了她,就在她前面一步之遙的距離慢慢推車前行著。 那個人,氣質沉穩,體態修長,不是花文軒還是誰? 沈心棠盯著他的背影怔了怔,突然想起上次還給他的錢還有戒指他還沒有拿走,正好碰到這個機會,她還要再還給他才算數的。 于是她腳上發力,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花總裁!”她追上了他,與他并排著前進,表現得客氣而禮貌。 花文軒扭過頭瞥了她一眼,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上次你的東西忘帶走了!”她伸手抓住他的行李車,迫使他先停下來,“我看我現在還給你吧!” 這里岜初要?!拔也徽J為我有什么東西還寄存在你那里,”他眼神冷冽,語氣中隱隱含著怨懟之意?!叭绻欢ㄒf有的話,那就是,”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處,“我的心,我不知道遺失去了哪里,是不是在你那里?你可以還給我么?” 沈心棠猝然一怔,他那傷感而絕望的眼神語氣莫名地讓她心里一陣抽痛。她想說的話全都卡在喉嚨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花文軒見她呆楞當場,臉上又揚起了之前初見時的輕蔑冷笑,眼中乍現一抹滿意之色,卻瞬間又黯然下來,然后推著車繼續向前大步走去。 沈心棠還木然地站在原地,猶豫著是不是該直接沖上去把東西往他行李車里一放然后跑開,又擔心他家伙會不會賭氣地將那個信封扔掉,要知道,上次他不是一氣之下將鉆戒扔到千島湖里去的嗎?反正于他而言,是不在乎的東西了,所以扔了也不會覺得可惜。 但是她會覺得rou疼的嘛,鉆戒什么的就算了,反正不是她買的,但是那里面的二十萬可是她辛苦掙來的,是償還他資助過沈家的費用的,他若是扔了,她難道就當作不知道看著別人撿走? 這肯定不行,她會耿耿于懷好久,整夜都睡不著覺的。 這么一猶豫遲疑之下,花文軒的身影早在前方消失不見了。而陸白催促的電話也緊跟著打進來了,她只得先收了腦海里的雜亂思想,推著行李車往大廳外面走去。 ☆、第263章 你愛我嗎? ☆ 回到市區位于花園路的住處,沈心棠又費了半天功夫來打掃收拾房間,雖然陸白一再勸她休息,說找個鐘點工來做就可以的,沈心棠卻執意要自己做,說花不了多少功夫。 等她收拾打掃完,那廝卻賴在她房間床上睡著了。 做完家務洗了澡,她也覺得有些累,便索性也跑到小房間小憩一番。 昨天晚上,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參加他們的俱樂部活動,一直鬧到很晚,在眾人的起哄下,他們還當眾接了吻,將沈心棠羞了個面紅過耳。然后,大家又鼓噪著送入洞房,將他倆推進了準備好的vip套房里。 房間里,朦朧的燈光下,又是一番纏綿熱吻。他的手在她身上開始不安分起來,在他的手探進她衣服里面時,她卻猛然推開了他,有點害羞又逃避地說:“我……我想先洗個澡!” 結果洗澡的時候,她發現,大姨媽問候她來了。 沈心棠有點懊惱,卻又隱隱地覺得慶幸。 得知真相的陸白直接拉了被子蒙頭睡去了,索性不去想這件事,省得難過。 夜幕低垂,寒意深沉,沈心棠自在被窩里睡得正香,冷不防有人掀了被子鉆了進來,然后,有人用頭發輕輕掃著她的鼻尖,惹得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