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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殯葬傳說在線閱讀 - 第47節

第47節

    我和師父面面相覷,怎么會有新墳?

    “挖!”師父說。

    不一會兒,挖出兩口棺材,看起來還很新。我一咬牙撬開其中一口,只看了一眼,便大叫一聲往后退去:“僵尸!”

    師父小心翼翼掀開那具尸體臉上貼的符紙,我兩眼一黑,差點摔倒在地,因為,棺材里躺的竟然是張冬!他的臉色十分蒼白,死了這么久,尸體竟絲毫都沒有腐爛!

    另一口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正是王順,他和張冬一樣,臉上也貼著符紙。

    “冷兒,你是說,他們兩個昨晚抬的轎子?”師父問。

    看著張冬,我心里一陣陣難過,但更多的卻是害怕,茫然的點了點頭。

    師父想了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解開他們的褲子瞧瞧!”

    我一愣,不明所以,師父上前解開張冬的褲子,往下一拉,我駭然發現,張冬下面那個東西,連同睪丸一起,都已經被割掉了。再看王順,也是如此。

    “這是怎么回事?”

    師父深吸一口氣,說:“養尸,冷兒,他們是被人害死的,昨天晚上你遇到的,的確實是鬼娶親,而張冬和王順,則被人做成了太監,用來陪嫁,伺候新娘…”

    “養尸,難道他們也是陰尸?!”

    師父搖了搖頭說:“這種養尸和養陰尸的方法差不多,但它只是為了控住死者的鬼魂。陰尸是在極陰之地或者陰沉棺里養出來的。這里也是陰地,但不是極陰之地?!睅煾赋闹芸戳丝?,說:“這里陰氣很重,這一片墳地里,埋的全是橫死之人,沒有一個是正常死亡的,有很重的怨氣,再加上這里奇特的地形,方圓數里之內沒有人居住,沾不到陽氣,久而久之就會形成陰地。但它并不是極陰之地,因為它兩頭是可以出入的,極陰之地是一種封閉的環境,比如山谷,或者深井。一旦形成陰地,如果有怨尸在魂魄離體前葬進來,鬼魂將被困住,投不了胎,變成半尸半鬼。這種東西和僵尸差不多,不會腐爛,之所以不會腐爛,是因為它是有鬼魂的,受一種磁場保護,細菌不敢靠近,類似于陰尸。與陰尸的不同的是,它的鬼魂可以隨時被招走,離開軀體。一旦鬼魂離開,軀體就會開始腐爛?!?/br>
    說著,師父小心翼翼掰開張冬的眼皮看了看,說:“小冬已經是一具普通尸體了?!?/br>
    “那,陪嫁又是怎么回事呢?”我問。

    “如果是單純的養尸,沒有必要割去死者的下體。按你昨晚遇到的情況來看,應該是鬼娶親,而抬轎的,一般都是作為新娘的侍仆,被割了下體,那就是隨嫁過去伺候新娘的,有點類似于古代的太監?!?/br>
    師父看了看張冬下體上的傷口,嘆了口氣說:“看樣子,小冬和王順的遭遇倒是和 陳樹良有些相象,只不過,他們是在死后被閹割的?!?/br>
    看著張冬,我心中一痛,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拳頭捏的‘咔叭’一響:“難道他們也是被老七害死的?…”我忽然想到,袁本興被陳樹良附了體,而陳樹良死于老七之手,莫非,陳樹良和張冬王順同鬼相憐,來到了埋二人的地方,和他們混在了一起?…

    想到這里,我擦了擦眼淚,朝附近望了望,除了這兩座新墳以外,沒有別的新墳了,我又想,陳樹良可以附袁本興的體,但他不會附了體之后再找個地方挖坑把自己埋了,又不是躲避導彈,不至于那么腦殘…

    師父搖了搖頭說:“手法雖然很像,但不是老七做的。冷兒,如果主持成親的那人真的是被陳樹良附體的袁本興的話,那么,毫無疑問,這一切都是陳樹良生前一手cao辦的,看來他早有預謀,一直在等這一天。自從葬那新娘子時,他就已經在布局了,故意違背風水,葬在了坡頂上,那也是一種養尸的辦法。雖然那道坡那里不是陰地,但陰氣是往上發的,所有墳的陰氣加起來匯聚在坡頂,也是相當強大的。如果整道坡葬的是同一族人,只有將同族里輩分最大的那人葬在坡頂,才能壓制陰氣,否則就只能空著。如果葬的是其他人,就會被陰氣控住,即使沒有鬼魂,尸體也不會腐爛。人在死后,頭七之夜鬼魂會回家探親,但如果客死他鄉,并且尸體也埋在外地,那么,鬼魂便會去探墳。而一旦軀體被陰氣控住,鬼魂進去就出不來了。但這種控鬼的方法有一個弊處,那就是,在沒有鬼魂,尸體不腐的情況下,極有可能發生尸變,尸體變成僵尸,自己從墳里爬出來。這也就是你那天晚上看到的,有人布陣拔尸氣的原因,我想,那人就是陳樹良。但發生尸變的尸體,即使爬出來,或者被挖出來,鬼魂也會徘徊在左右,不會離開,只是,尸體會到處跑,并且會害人…”

    師父快把我講暈了,我撓了撓頭皮說:“那他做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呢?”

    師父說:“為了昨晚上你看到的那一幕,他控住三只鬼魂,就是為了給鬼成親。至于那袁崇煥究竟是真還是假,我沒有親見,但我感覺不像真的,袁崇煥那樣的鬼魂,沒有人能控的住的,更招不出來。不過,鬼成親一定是真的。陳樹良做這一切,肯定有不可告人的最終目的。老七養陰尸的手法和他差不多,看樣子,他們二人之前肯定有不一般的關系。除了陳樹良的最終目的我想不通以外,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那就是為什么陳樹良的陰魂會附在袁本興的身上…”

    我感覺師父像是在講繞口令,我有些天旋地轉,晃了晃頭。

    師父想了一會兒,似乎無可索解,看了看我,說:“冷兒,我剛才說的那些,你聽懂了沒?”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

    師父苦笑了一下,說:“那我就講的簡單一點吧,我懷疑,張冬和王順的死都和陳樹良有關,此人會養尸控鬼。他趁王順和張冬死后,魂魄離體之前,將他們葬在了這里,利用陰地的特殊地形,困住了他們的鬼魂…”

    我似乎聽懂了一點,呆呆的問:“然后呢?”

    “陳樹良要的并不是他們的尸體,而是他們的鬼魂。他把他們閹割,將鬼魂困在這里,是準備有一天招出來,給那新娘子陪嫁的?!睅煾刚f:“傳說中,這在鬼娶親里是一種最高禮遇,叫作鬼殉。在古代,一直有‘人殉’的記載,帝王死后,會選一些生前服侍他的太監宮女殉葬,一些達官貴人,便去買窮人家的兒女。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死后下了地府有人服侍。除了人殉以外,還有一種,就是鬼殉,鬼殉是在鬼娶親時,選幾只鬼陪殉,也就是陪嫁,陪嫁的鬼,將永遠服侍自己的主人。鬼娶親分很多種,其中,結陰親是最簡單的一種,普通陽人就可以cao辦…看樣子,你昨晚遇到的,不是一般的鬼娶親,而是有人提前預謀安排好的,高禮遇的鬼娶親,而安排這一切的人,便是陳樹良。但他卻沒有想到,計劃還沒實施,他就被人殺死了,自己也被用同樣的方法困在了那口陰沉棺里。陰差陽錯,我把他招了出來,我本想化去他的怨氣,幫他超度。卻沒想,他竟然附在了袁本興的身上,跑到了這里,實施自己的計劃…”

    這一次,我好像聽明白了一些,問道:“他費勁心機弄這一切,就是為了昨晚那場鬼娶親?”

    師父向我投來贊許的目光:“你終于聽明白了,沒錯,作為村里的殯葬師,他當初在安葬那個新娘子時,就已經在籌劃這一切了,那新娘子被他選中,困住鬼魂,就是為了嫁給你昨晚看到的那個,被叫作‘袁崇煥’的人,不,是鬼??礃幼?,那只鬼縱然不是袁崇煥,來頭也必然不小。陳樹良花這么大的心思,給他安排這場親事,并且還弄了兩個陪嫁的,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聽到這里,我明白的差不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陳樹良提前安排下來,討好昨晚那只鬼的。我依稀還記得那只鬼的樣子,看他那身裝扮,確實是一個古代的武將,如果不是袁崇煥,那么他又是誰呢…

    想了一會兒,我搖了搖頭??粗稍诠撞睦锏膹埗?,我的心情十分黯淡,張冬是不是跳江死的,我沒有親見,而是聽王順和老七說的。但是王順,卻是跟我一起坐船時掉進江里的,之后我就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死活。如果師父分析的是對的,那么我想,王順當時掉進江里肯定也沒死,只是不知道去了那里…

    一時間,整個墳地里十分幽靜,霧氣飄飄蕩蕩,吸進肺里涼涼的。師父掏出不知從哪里尋到的,烘干的樹葉子,用隨身帶的紙卷起來,‘叭嗒叭嗒’的抽著??吹奈乙魂囆乃?,扭過了頭。

    “師父,張冬的尸體要怎么處理?即然他是被害死的,那我們要不要報警?”過了一會兒,我問道。

    師父被那‘卷煙’嗆的猛咳了幾口,苦笑道:“報警,我們還能報警嗎?”

    我這才想起,我和師父現在都已經是通緝犯了,一想到蕭山和村長那些人,我就咬牙切齒。

    師父看了看表,嘆道:“就算報警也沒有用的,等一下正午時,就地燒了吧,張冬的骨灰先埋在這里,到時候,我們再挖出來帶回老家安葬,王順也一起燒了埋在這里?!?/br>
    我和師父在一些有山巖遮擋的地方尋了一些干柴過來,堆在了棺材上,正午十二點時,點起了火,熊熊的火焰沖起老高,那煙四處飄散,和霧氣融雜在了一起。

    處理完張冬和王順的骨灰,我伏在張冬墳前大哭了一場。師父扭過頭,哽咽道:“張冬是個好孩子,臨出門打工前,還專門跑去看過我的,唉…冷兒,你也別太難過了,陳樹良雖然死了,但他的陰魂還在,那老七也會養尸,我懷疑,張冬的死,可能跟老七也有牽連,不管怎樣,我們都要查出真相,給張冬報仇!”

    我重重的點點頭,緊緊攥住一把墳頭,手腕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哭完以后,疲倦和饑餓開始向我襲來。師父考慮事情比較周全,出門時帶了兩包牛rou干在身上,這時取出來,我們分吃了。

    吃完以后,師父看了看表說:“我們就在這里睡會兒吧,順便陪陪張冬,睡醒以后,我們去那座土山上看看?!?/br>
    不知怎的,我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左右望了望,說:“師父,那袁本興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不是人,也不是鬼,他是陰魂的宿主,如果碰到他,我會想辦法把陳樹良的陰魂打出來,不過,袁本興是沒的救了?!睅煾负孟窨闯隽宋业念檻]:“不用怕,他白天沒法出來,而且現在也害不了人的,不然你昨晚上就被害了。這處山溝里陰氣很重,在這里睡覺,很容易陰氣侵體,我布一個陣擋住就沒事了?!?/br>
    師父找來一些石頭布了一個陣,躺在陣里,我很快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我一個翻身,腰眼處似乎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我一驚,難道我出陣了?睜眼一看,我仍然躺在陣里,伸手一摸,剛才硌我的地方,似乎有什么東西從土里鉆出來,yingying的。

    師父聽到動靜,也醒了過來,“冷兒,怎么了?”

    我沒有回答,只是不停的摳扒那個東西。不一會兒,一個石碑顯露出來,四四方方的。

    “這是什么?”我疑惑道。仔細看去,上面刻的還有字:茲有村民,五十九口,均為邪物所害,葬于此處…

    猛然間,我好像當頭被人潑了一桶冷水,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因為我想起了晨星講的那個故事,難道這里葬的不是被火燒死的那些人,而是臨江村那些死去的村民?…

    第五十七章 野史奇談(1)

    這塊石碑并不大,我哆嗦著又刨了幾下,用力一扳,就將它從土里扳了出來。除了剛才那幾行字以外,下面還刻的有日期,不過,早已模糊不清了。石碑的底部還雕著一只小獅子,張牙舞爪的。

    “這是定宅碑?!睅煾缚戳丝凑f。

    “定宅碑是什么?”

    師父告訴我說,陽人住的宅院,門口擺獅子,是為了定陽宅。

    “你看這只獅子,頭朝下埋在土地,它是為了定陰宅的?!睅煾该碱^微皺:“定陽宅,是防止邪物闖進去,而定陰宅則相反,只有風水極惡的陰宅,才會弄這個東西,它是害怕有邪物從里面跑出來?!?/br>
    我心里一涼,嘟囔道:“那這東西還是再埋回去吧?!?/br>
    師父搖了搖頭說:“這種東西只是一種象征,其實起不了多大作用的?!?/br>
    我反復打量這塊石碑,越看越覺得古怪,似乎有一種涼意,不斷從里面滲出來。

    師父朝四下里望了望,說:“冷兒,我們數一下這里的墳,看是不是五十九座?!?/br>
    我和師父連續數了兩遍,除了張冬和王順那兩座以外,其它的墳加起來不多不少,剛好五十九座!

    “怎么這么怪?”我心里有些發毛,“難道這就是晨星故事里的那五十九座墳?”

    聽完那個故事以后,我曾經問過晨星,她說是小時候他父親講的,至于那五十九座墳是否真有,埋在什么地方,他父親卻沒有說,只是說埋在了一處山溝里?;蛟S,連他父親自己都不知道吧…

    師父沉思道:“定宅碑上沒寫,是不是臨江村死的那些人,沒法考證,不過,這里確實很邪門?!?/br>
    剛才燒棺材的煙還沒有散盡,整個墳地看起來鬼氣森森的。之前那守林人說,這處山溝里有一個村子,后來被火燒了,死去的村民埋在了村子后面。

    從遠處那片斷墻殘垣來看,的確是一個村子的遺跡,而且有火燒的痕跡,看來,那守林人所言不虛??墒菫槭裁磸倪@里挖出來的定宅碑上卻寫著村民死于邪物所害呢?而且,這里的墳不多不少,剛好59座,難道這只是一個巧合嗎…

    無法可解,我和師父四下里搜尋了一遍,再沒有別的發現了,便出溝而去。

    陰沉沉的天,使人的心情也格外陰郁,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一片單調而又空茫的色彩。

    腳踩在那些枯枝敗葉上,軟綿綿的,‘吱吱’的往外冒著水泡,就像有什么東西在下面喘氣。

    “師父,你說,昨晚那鬼娶親到底成了沒有?”

    “不好說?!睅煾赴櫭汲了嫉臉幼佑幸环N說不出的魅力,只是臉色略顯蒼白:“如果成了的話,就意味著陳樹良的計劃實現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現在誰也不知道,我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br>
    我暗罵自己沒用,嘴里嘟囔著:“我昨晚不應該驚動他們,更不該跑出來,不然,就會知道后面發生的事了?!?/br>
    師父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冷兒,你不要責怪自己,昨晚你無意中闖進了鬼的世界,能跑出來已經是萬幸了。如果被困在里面出不來,那我只有下地府找你了?!?/br>
    “地府?師父,你可以下地府?”我驚訝的問。

    師父一愣,隨即笑了笑,說:“傻孩子,師父哪有那個本事,我的意思是,我會陪你一起死?!?/br>
    我眼圈一熱,原來師父是這個意思,‘牽魂’那天晚上,師父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我扭過頭,悄悄拭去眼角的一滴淚水。

    來到那座土山下面時,已經接近傍晚了,天還沒有黑。遠處望去,臨江村上空飄浮著裊裊的炊煙,寧靜的就像一幅畫。

    在山里做了兩天野人,我渾身臟的就像從泥里爬出來的,又濕又癢。我忽然覺得,以前貌不驚人的臨江村,此刻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盡管那里住著許多邪惡的人,但是,它有溫暖的小屋,綿軟的被褥。如果現在可以讓我泡個熱水澡,然后炒幾個小菜,溫二兩燒酒,簡直比神仙還要快活…

    爬上土山,令我和師父都感到意外的事,昨天晚上那種異狀竟然不見了!

    腳下的土粘乎乎的,一看就是下過雨,不時有濕淋淋的樹葉,刮在臉上涼涼的。

    我四下里望了望,抬眼看了看天,陰沉的天空,云層在快速流動,不斷變換著形狀。

    來到山頂,師父找了一塊平整干燥的地方,掏出九枚銅錢又卜了一卦。這一次,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那些銅錢三枚朝上,六枚朝下。

    “怎么會這樣?”師父喃喃的說。

    “怎么了?”

    “昨天晚上我們到底遇到了什么,為什么現在又沒了呢…”師父出神的說。

    我心里一陣發毛,那些樹影幽暗之處似乎潛藏著一只只可怕的眼睛,正在悄然向我窺視。我忽然覺得,鬼怪并不可怕,未知的事物比鬼怪要可怕多了。

    “師父,這卦象怎么顯示?”我問。

    師父告訴我說,卜卦并不是萬能的,當你要做一件危險的事,或者感受到危險的存在時,心有意念,行有目標,才能用卦來占卜吉兇。一般時候,只有在遇到一些超出自然常規的事時才能卜卦。日常生活里的事是卜不出吉兇的,因為不能違背自然法則。昨晚,師父聽到銅錢發出響聲,感覺不對勁,所以臨時卜了一卦,沒想,卜出來以后,竟然沒有卦象。師父剛才卜的這一卦,只是為了驗證昨晚遇到的事。從結果來看,這是一個普通的無頭卦,沒有吉,也沒有兇,但是,它是有卦象的。

    漸漸的,天黑了下來,一陣山風吹過,一片片黃葉從頭頂的樹枝上脫落下來,落地時,發出一聲聲細微的嘆息。

    “昨天晚上,我們肯定遇到了什么,我想,可能跟天上那朵怪云有關?!睅煾缚戳丝刺?,說:“不知道那是個什么東西,冷兒,我們下去吧?!?/br>
    從山上下來,我們來到晨星放食物的地方,空蕩蕩的,看樣子,晨星還沒有來過。朝臨江望去,路上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村子里的燈光看起來就像一顆顆閃爍的星。這種情形,和我昨晚在山溝里望那個村子時有些相像,我甚至有種錯覺,臨江村就是我昨晚看到的那個村子…

    我們決定在這里等晨星,找到一處隱蔽而又干燥的地方,我和師父坐了下來。因為怕引來村里的人,我們不敢生火,為了取暖,我和師父偎靠在了一起。

    夜,越來越深,不時有水珠滴落,濺在草上,發出‘叭嗒’一聲輕響。清涼的秋夜,除了泥土和雜草散發出來的腥氣以外,還有淡淡的夜來香的氣息,也許,是從臨江村飄來的吧。

    師父抽著自己卷的紙煙,火光忽明忽暗,不時嗆的咳嗽一聲。一陣風吹來,我裹了裹衣服,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我和師父現在就像兩個逃難的乞丐。我一直想,等我有了穩定的工作,就把師父接出來過好日子。這么些年,師父一個人待在鄉下,無親無故,孤苦伶仃,只要一想起,我就會覺得特別心酸??墒?,我做了什么,我又在做什么呢…

    這樣想著,淚水不知不覺的滑落下來。怕師父擔心和難過,我不敢發出聲音。嗅著夜來香的氣息,心頭縈繞著一股說不出的愁緒與凄涼,疲憊與酸痛,似乎從每一個毛孔里滲出來,慢慢爬的遍全身,爬上我的眼睛…

    一陣風吹過,我一個機伶醒了過來,四下里一團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我這才發覺,晨星沒有來。師父也醒了,看了看表,已經是夜里一點多了,難道晨星出了什么事?

    望著黑乎乎的臨江村,我恨不得插一雙翅膀馬上飛過去。

    師父沉聲說:“冷兒,走,我們去村里看看?!?/br>
    剛要動身時,突然,我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馬的嘶鳴聲,心頭一驚,停住腳步。

    “怎么會有馬叫?師父,怎么會有馬叫?!”我剛說完,又是一聲,聲音竟然是從那座土山里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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