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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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邊走邊打量,看有沒有店鋪。路過兩家,門都是關著的。就在我開始失望的時候,突然,我看到前面有家店鋪里透出燈光。 第四章 臨江村(2) 我心頭一喜,走了過去。只見這家小店的門是虛掩著的,燈光從里面透出來,灑在地上,被門縫擠成了一條線。 我剛要敲門,忽然一抬頭,看到上面掛著一條白布。心里一驚,難道這家店里死了人?就這么想著,還是叩響了門。 里面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cao著廣東腔:“做什么的?” “買東西?!蔽掖鸬?。 “請進?!?/br>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店不大,商品卻不少,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副食和日用品,散發出小賣部里特有的,混雜的氣味。 然而,我四下里望了望,卻不見有人。正疑惑間,突然從柜臺里鉆出一個人,嚇了我一跳。 昏黃的燈光下,只見此人年紀與我差不多大,身材卻矮小單薄,臉膛黑里透紅,表情就像便秘似的??礃幼?,他剛才正蹲在柜臺底下不知擺弄什么東西。 這人翻著一雙怪眼,上下打量我一番,問:“買什么東西?” 我指著他身后貨架的高處說:“買酒?!?/br> 他便問我買什么酒。 我看過去,只見那些酒按優劣擺成一排,最貴的是‘皖酒王’,最便宜的是‘一滴香’,便指著中間的說:“來兩瓶‘老白干’吧?!蔽倚南?,王順和老七忙活了半天,不能買太劣的酒給人家喝。 這人便掂起腳尖幫我拿酒,可由于個頭太矮,怎么夠也夠不到,隔著柜臺,我又沒法幫他。不一會兒,便累的氣喘吁吁,對我說道:“等一下先?!笨图胰苏f普通話,喜歡把‘先’放在后頭。 說完,他便一崴一崴的去了里間。原來,此人不只矮,還殘疾,我不禁對他有些同情。 片刻,他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只凳子。把凳子放在地上,小心翼翼踩了上去,這下能夠到了??蓜偱龅骄破?,‘豁咔’一聲,凳子腿斷了。這可憐的兄弟怪叫一聲,‘撲通’一下,沒了影兒。隨后,柜臺里傳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我急忙撲過去,趴在柜臺上,問:“喂!你沒事吧?!” 與此同時,一個老者從里間走出來,嘴里‘嘰哩咕?!f著我聽不懂的客家話,把那年輕人扶了起來,只見他頭上磕破一道口子,血呼呼的往外冒。 那老者眼睛瞪的像鈴鐺一樣,哇哇怪叫,雖然聽不懂他說什么,但看那樣子就像是在罵一頭牲口。年輕人一聲也不敢吭,捂著腦袋,一邊點頭,一邊去了里間。 那老者出神的瞪著門口,好一會兒才注意到我,生硬的問:“買什么東斯(西)?” “兩瓶老白干?!?/br> 他掂起腳,伸手便拿到兩瓶,放在柜臺上,問:“還買別的不?” 我想了想,說:“再拿兩包‘五葉神’吧?!?/br> 付了帳,我把煙酒扔進裝rou食的那個大袋子里,提著走了出來。那老者跟過來,把門掩上了。 我站在門口,一抬頭,又看到了那條白布。心里有些疑惑,難道這家真死了人?看起來不像啊…突然,我想到白天在沙灘上望到的那座新墳。心里想,說不定便和這家有什么聯系,回去問一問老七和王順吧,他們應該知道。 我回到江邊時,只見二人正蹲在帳篷旁邊抽煙。見到我,王順急忙站了起來,在腚上摳了兩下,把我迎進了帳篷。我心想,他或許有濕疹之類的皮膚病,所以總喜歡摳腚。 進了帳篷,王順點著柴油燈。老七看到我提著一大包東西,頓時愣了。 我把東西一件件掏出來,王順局促的搓著手,說:“唉呀,阿冷,你這么破費干嘛?”說著,眼睛卻盯著那些rou食,吞了吞口水。 我用余光在帳篷里瞟了一圈,只見條件十分簡陋,看樣子,這二人日子過的非常節儉,老七所謂的買rou,估計只是為了招待我。 我鼻子一酸,心頭一熱,打開一包‘五葉神’,一人遞了一支,說:“二位大哥辛苦了,這些都是應該的,只是阿冷買不到比這好的東西,實在慚愧。你們是張冬的兄弟,便是我阿冷的兄弟,只是張冬…張冬他…唉…”我嘆了口氣,扭過頭。 老七搓了搓眼睛,一拍大腿,說:“阿冷是個爽快人,只要不嫌我們是打魚的,這個兄弟我們交定了!來,去***!喝酒!” rou的香氣彌漫在帳篷里,刺激的人口水直流。餓了很久,我們早已饑腸轆轆了。往桌前一圍,便大啃大嚼,象征性的舉舉酒杯,卻誰也沒顧上喝。 王順一口氣啃了五六只豬腳,十幾塊豬頭rou,心滿意足的點上一支煙。深吸一口,香的‘滋’一下,閉上眼睛。 我吐掉一塊鴨骨頭,抹了抹嘴上的油膩,看了看二人,說:“問你們件事兒?!?/br> “說吧?!蓖蹴槺犻_眼睛。 老七還在悶頭大吃,不時抹一把汗。 “我回來的時候,在村后那家小店里買的酒,我看到,店門上掛著一條白布,那家是不是死了人?” 老七突然抬起頭,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滿嘴的rou也忘了咀嚼。 王順也是一愣,反問道:“那家小店里,看店的是不是一個又黑又矮的瘸子?” 我眼前一亮,點點頭。 二人互視一眼,面面相覷,老七艱難的咽下嘴里的rou,說:“沒錯,是死了人。昨晚我們和張冬一起喝酒時,就給他講過,你要不要也聽聽?” “昨晚你們給張冬講過?”我問。 “嗯?!蓖蹴橖c點頭,說:“是這樣的…” 于是,他就把那家發生的事情對我講了一遍。 講完以后,二人都不吃了,默默的抽著煙。 “那塊坡最高處的新墳里,葬的是不是那個新娘子?”我問道。 王順點點頭,喝了一口酒,卻被嗆到了,一陣猛咳。 我心里已經有數了,這里面一定有問題,嘴上卻什么也沒有說。 我們三人慢慢的吃喝著,時而聊上幾句,卻都有些心不在焉,各自想著心事。柴油燈搖晃的火苗,把每個人的影子拉的忽長忽短。 吃飽喝足,夜已經深了,三人都有些醺醺之意,一起跑到江邊撒了泡尿,便回到了帳篷里。 王順把那堆干草鋪開,上面墊了張臟兮兮的褥子,便是床。吹熄燈,我們并排往上面一倒,便借著酒勁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的,我夢到了張冬,我看到他站在江面上,沖我揮手,不停的說,阿冷,我死的好慘啊…隨后,便‘嗚嗚’大哭… 我猛的醒了過來,竟然真的聽到了‘嗚嗚’的聲音,仔細聽去…“嗚…”…就像吹法螺。我心里一驚,酒意全沒了。 “喂,七哥,七哥?!蔽彝屏送婆赃叺睦掀?。 “嗯?”他像做夢似的應了一聲。 “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 “嗯?!崩掀摺揉瘞紫伦?,一轉身,發出陣陣鼾聲。 我又推了推王順,他卻像死人一樣,毫無反應。 我停下來,側耳靜聽,剛才那種聲音沒了。 突然,我腦子里閃過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張冬的死,和那塊墳坡有關! 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跳,緊接著,我想到,張冬是在正對那塊墳坡的江面上出事的。而坡上那座新墳完全沒有按風水格局,那個新娘子又死的如此蹊蹺…難道這其中真的有某種聯系? 在一種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懵懵懂懂的站起來,走出了帳篷。 來到外面,被江風一吹,我才清醒過來。 我深吸一口氣,四處一望,發現我已經出來了。遠處望去,江兩岸黑乎乎的,不見一星燈火,白茫茫的江面上,浮動著一層霧氣,裊裊彌散。 我茫然的向前面走去,很快便來到了那個沙灘。腳踩在松軟的沙子上,就像踩進爛泥地里似的。 忽然,我聽到一個悶悶的聲音… “阿冷…” 是,張冬!竟然是張冬的聲音! 我大聲喊道:“張冬!是你嗎?你在哪兒?” 我的聲音在空曠的江面上遠遠蕩去,最終沉寂。 我豎起耳朵,只聽到風的聲音,就在我茫然四顧時… “阿冷…” 我又一次聽到了張冬的聲音,就好像捂在被子里發出來的似的!這一次聽的清楚,聲音竟是從江里傳來的! “張冬!”我大叫一聲,奔著江面跑去?!畵涮ぁ畵涮ぁ冗M了水里,冷水灌進我鞋子里,冰涼刺骨,令我頓時清醒過來。我猛的打了個寒顫,望著黑黑的江面,驚恐的喊道:“張冬!” 然而,回答我的,卻只有江水發出的‘嘩啦’聲… 突然,我感覺身后有種異樣,一回頭,我看到遠處的坡上站著一個人! 第五章 古宅魅影(1)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本能的向后退去,突然,左腿一空,身子便猛往下沉,我心中大駭,右腳一踩,總算站了起來,急忙跨出一步,褲腿卻已經濕透了。 我回頭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身后的水面呈現出一種烏黑的顏色,原來,竟然來到了深水區,剛才差一點便掉了進去。 當我再一次看向那塊墳坡的時候,發現之前那個人影不見了。我使勁揉了揉眼睛,看到的卻只有一座座黑黑的墳包。 褲子貼在腿上十分難受,冷風一吹,就像有一根根刺,在腿上扎來扎去。 我打個寒顫,望了望茫茫的江面,再也不敢待在水里了,便朝岸上走去。每走一步,腳都陷進沙地里,鞋子里進了不少沙子。剛走沒幾步,我感覺有一個yingying的東西鉆進了我鞋里,扎的腳生疼。 我停下來,彎腰伸手去摸,摸到一張卡片狀的東西。我直起身,甩了甩上面的水,湊到眼前,依稀是一張身份證。 我心中一動,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幸好水只打濕了褲腿,口袋沒濕。我把手機的螢光湊到那張卡片前,然后,我看到了張冬的臉!是張冬的身份證! 螢光下,張冬睜著兩只無神的眼睛,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就像一張遺像…這張薄薄的卡片似乎有千斤之重,壓的我整個胳膊都在顫抖。 臉上,某種溫熱的液體滑了下來。我回過頭,沖著黑黑的江面大喊一聲:“張冬!” 回聲久久擴散,然而,回應我的,卻只有江水發出的一聲嗚鳴。我呆呆的凝視著江面,突然,我產生一種非常強烈的直覺,我覺得水下的某一處,有一雙眼睛正在偷偷的看著我…我打了個冷顫回過神,被人窺視的感覺不見了,然而,另一種直覺告訴我,張冬就在這一帶水面之下… 我拖著沉重的腿回到岸上,頹喪的往沙灘上一坐,掏出一只煙。 忽明忽暗的煙頭,不斷炙烤著我的臉。煙霧飄向江面,與霧氣融合在一起。我的思維也像這煙霧一樣,散亂游離,目光穿透霧氣,穿越空間,似乎回到了遙遠的家鄉。忽然,我看到了師父的臉! 師父臉上帶著一種溫和的笑容,沉靜的目光令我心里頓時安定下來。 “冷兒…” “師父!” “好孩子…” “師父,你能告訴我張冬是怎么死的嗎?” “冷兒,這要靠你自己去尋找答案,師父沒法告訴你…”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師父的目光里充滿慈愛,我感覺頭頂一熱,似乎他正用寬厚的手掌撫摸著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