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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烏黑的頭發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臉蛋微微透著淡紅,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直的望著齊毅,看的他有些慌神。 齊毅不敢再多看下去,轉頭對馬蘭花說道:“放羊這活兒不累人,每天把羊趕到后山上去吃草,傍晚記得趕回來就行,就是工分比較少,一天只計兩個工分?!?/br> 齊毅沒好意思說的是,這種活兒一般都是村子里半大的孩子做,或者是那快生產的婦女,不能進行體力勞動了,才撿來做的輕省活兒。 顏凡夏聽著確實挺輕松的,比起去下地種田,她還是挺中意放羊這個活兒的。 她問道:“隊長大哥,這兩個工分兌換成錢的話,是多少錢???” 齊毅看著面前一臉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說道:“一工分是五分錢,兩公分就是一毛錢?!?/br> 顏凡夏聽得面上一窘,瞬間蔫了下來,她這兩天有聽奶奶嘮叨過這個時代的物價,一個雞蛋是五分錢,一個饅頭也是五分錢,合著她放一天羊,也就掙兩個饅頭或者兩個雞蛋。 這么點東西,連她自己都養不活,更別提她還有個年邁的奶奶要養。 馬蘭花看孫女的臉色不太好看,怕她又吹了風病情加重,忙推著她往里屋走,“我看放羊這活兒確實挺好的,工分少點就少點,毅娃子,這活兒明年你可得給你小夏妹子留著?!?/br> “哎,成,那蘭花奶,事情就先這么定了,我還有別的事呢,就先走了?!?/br> 齊毅不是故意推脫,他家里確實還有別的事,所以說完沒等馬蘭花開口留人,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顏家。 馬蘭花剛扶著顏凡夏在炕沿上坐下,就見他著急的走沒影兒了,她奇怪道:“這毅娃子平時挺穩重一人,今天這是怎么了?” 顏凡夏根本沒聽清奶奶說什么,她還沉浸在自己一天只能掙兩個雞蛋的打擊中。 她記得原主的父親嚴順山活著時是國營廠子的貨車司機,之前一家人住在縣城里,日子過得富足美滿。 可前不久一場車禍奪走了嚴順山的命,這個家里的頂梁柱沒了,這個家也塌了。 廠里分下來的房子也因為嚴順山的死,給收了回去,馬蘭花不得已帶著原主回了村子里。 就在回來的路上,原主受了風寒,加上父親去世打擊太大,這一病就沒再醒過來,芯子換成了現在的顏凡夏。 好在顏家本來就是馬坡村的人,老宅還在,就連戶口也在,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國家號召知青下鄉時,原主才能躲過去。 現在戶口和住的地方是解決了,可是在吃飯上面,顏凡夏是越想越愁,目前她和奶奶是在吃老本,可這老本又能吃多久? 奶奶年紀大了,她放羊一天才能賺兩個工分,靠這點收入,怎么可能維持一個家庭的日常開銷。 嘆口氣,顏凡夏抬頭說道:“奶,吃過晌午飯后,你去找隊長大哥商量下吧,給我換個掙工分多的活兒做,我不怕累?!?/br> 馬蘭花見孫女這么懂事,心里疼的難受,將顏凡夏摟進懷里,哭道:“奶的乖妮兒,你怎么就這么懂事呢,可真是疼死奶奶了?!?/br> 她丈夫去世早,好不容易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結果兒子又早早的離開了,現在她只有孫女這一個親人了。 兒子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可她卻要把自己的傷痛全部藏起來,用強勢的外殼來做掩飾,只因為她還有個孫女需要她保護。 現在看到平時嬌養的孫女,仿佛一夜間長大,平時廚房都很少進的孩子都主動提起要下地干活了,她這心里疼啊,她的孫女何時受過這種苦。 顏凡夏望著她最近蒼老許多的面龐,抬手擦擦她臉上的淚珠,“奶,等開春,咱們把院墻加高一些,再安個門吧?!?/br> “哎,成,等開春我就安排?!瘪R蘭花胡亂的抹一把臉上的淚,扶著顏凡夏躺到炕上去,“妮兒你先躺會兒,奶去給你做午飯?!?/br> 安置好孫女后,馬蘭花就急忙去了廚房做午飯。 她離開后,顏凡夏看著這低矮破舊四處漏風的屋子深深的嘆口氣,當務之急還是要賺錢。 她估算了一下時間,知道馬蘭花去做飯一時半會兒過不來,就偷摸的進入了自己的空間內。 提起這個空間也是個意外驚喜,顏凡夏在醒過來的當天就發現了這具身體竟然有個隨身空間。 只不過不同于她看過的那些小說上講的靈泉空間,她的這個空間也就一畝地大小,在空間的中央位置雜亂的種著幾棵蔬菜,不遠處還有一個空地專門用來放置東西。 空間里倒是也有一汪清泉,可顏凡夏在試驗過后發現,那水就是普通的山泉水,根本不是包治百病的靈泉,她甚至都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原主自己挖的大坑了。 這幾天的觀察下來,顏凡夏發現這個空間的作用也就是儲物和種田了,只不過屬于儲物的空地上,時間是不流逝的,放進來的東西什么樣,拿出去還是什么樣。 而種地那邊的空間,時間卻是加速流逝的,她做實驗種下的幾棵青菜,一天時間就完成了發芽到成熟的全過程。 這個空間放在這個時代,還真是個居家過日子的好空間,雖然沒什么其他神奇的功效,但是有空間在手,吃喝就不愁了。 可讓顏凡夏犯愁的是,現在農戶家里連養幾只雞都是有規定的,養多了還會被舉報成走/資/派,就連每家每戶的自留地都是按人頭分的,最多也就幾分地。就這種情況下,她總不能平白無故變出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