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他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被翻了過去,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男人閉著眼,狠狠地咬著他的唇,手指在他的頭發、脖子里不住摩挲,用力得幾乎要把他的脖子掐斷。 男人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頰上,聞遠被他咬得嘴唇都破皮了,輕微的撕裂的痛感從唇上傳來。他一睜眼就對上男人暗沉如夜空的眼睛,那雙眼睛里帶著強烈的占有欲和侵略欲,像是山林中野狼的眼睛,窺探著自己的獵物,隨時隨地都要把獵物吞吃入肚。 聞遠被他親得呼吸不過來,極度缺氧,他伸手去推男人的肩膀,卻發現指腹下的觸感如同烙鐵一樣,他這才發現男人只穿著浴袍,帶著水汽的肌膚散發著高熱。聞遠氣都快喘不上來了,臉頰通紅,用腿踢了踢他。 “瑾然,你冷靜一點,嗚……” 他整張臉都陷在軟綿綿的胡蘿卜抱枕里,脊背上一層薄汗,襯衣扣子已經被祁瑾然全部扯開了,他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跟祁瑾然做這種事,更不想成為男人發泄怒氣的對象。 祁瑾然呼吸灼熱,狠狠的咬著他的唇,又跟野獸一樣用力地親他的臉頰和脖子。聽到聞遠不住的哀求,他黑眸閃了閃,半響才冷靜下來。 “對不起?!蹦腥撕陧懈‖F出歉疚和悔意,從聞遠的身上離開。 剛才的沖動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從浴室一出來,他就看到男生在床邊拿胡蘿卜抱枕,他猜到聞遠今晚不想跟他睡??墒?,明明他那么渴望他,那么想要把他抱在懷里,觸摸他的皮膚,感受他的體溫,為什么聞遠就是要遠離他呢? 強烈的怒火和不甘瞬間席卷了他,導致他做出了后來的沖動行為。把聞遠壓在身下時,他感到了久違的快意,那種可以掌控自己最愛的東西,可以占有一切的快意。只是他忘了,聞遠并不是東西,而是活生生的人,他不可能肆無忌憚地擁有他的全部。 聞遠低頭看了眼自己凌亂的襯衣,脖子上的紅痕尤其明顯。他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我去拿藥箱給你清理一下?!逼铊焕⒕蔚?。 這家伙是屬狗的嗎?咬他咬的也太狠了。聞遠在心底感嘆,他磨了磨牙,看著眼前的男人。 “不用了,反正明天就好了?!彼砹死硪路?,坐起身,拿起自己的抱枕,又去洗手間里取自己的牙刷和水杯,東西都拿齊后,他沉著臉,憤憤不平的回了自己的臥室。 冷戰就這么開始了。 早上,祁瑾然想送聞遠上學,卻發現聞遠已經去了學校,他只好失望地先去了公司處理公事。 下午郁恒約他打臺球,到了俱樂部,男人明顯心情不佳。就連俱樂部經理熱情的上來問好,他也臉色淡漠,沒什么表情。 “喲,這是誰惹到我們祁總了?”郁恒握著臺球桿,笑瞇瞇的看著他。 祁瑾然沒說話,沉默的開球,先打了第一桿。清晰的碰撞聲響起,被撞擊的藍球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差一點就進洞,堪堪停在洞口的位置。 “你今天的手感好像不太好啊,這么簡單的球都沒打進去?!庇艉阌行@訝。 祁瑾然沉著臉,沒有說話。 郁恒調整角度,彎下腰擊了一桿,橙色的球漂亮地進洞,他吹了個口哨,準備打下一桿。 “看你這臉色,不會是跟小嫂子鬧矛盾了吧?前兩天才剛求完婚,怎么突然就鬧矛盾了?” 祁瑾然冷哼了聲,沒有接他的話。 郁恒立刻明白了,祁瑾然被他戳到了痛處。 “你說說你啊,天天沉著一張臉,小嫂子能開心嗎?就算是小太陽,也被你這顆冷冰冰的大隕石打擊得沒有熱量了?!?/br> 祁瑾然想到昨天聞遠說他管得太多,額頭的青筋微微跳了跳。 “你也覺得……我管聞遠管的太多了嗎?” 他比聞遠要大八歲,有時候在他眼里聞遠就跟沒長大的小屁孩一樣,很多時候都很幼稚。因此在他心里,聞遠不僅是他的伴侶,也像他的弟弟。他有時候跟聞遠說話,語氣也會不自覺帶上家長的威嚴。 “是啊,我聽莊杰說你天天接他上學放學,親爸都沒這么貼心好不好!” “我只是不放心他?!逼铊徊亮瞬僚_球桿。 “那也不能這樣啊,搞得人家太窒息了吧?!庇艉悴毁澩膿u了搖頭,又打了一桿,接著便站在一旁,看祁瑾然打球。 “瑾然,我比你戀愛經驗要豐富一點,我給你一個忠告吧。就算是熱戀中的人,有時候太粘乎,不是什么好事,兩個人都是需要各自的空間的。在戀愛這方面你還是個新手,需要多學學?!?/br> 祁瑾然冷著臉,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也許郁恒說的對,除了聞遠,他只跟寧殊談過,而那個人給他留下的只有心理陰影。關于戀愛,他并沒有什么經驗和心得。 他喜歡一個人就只會不斷地對他好,滿足他的一切要求,看著他疼,比自己受傷還要心疼;巴不得時時刻刻都陪在那個人身邊,幾分鐘見不到他,聽到他的消息,心里就開始七上八下。他也意識到這樣不太對,可他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 聞遠對他太重要了,是他暗淡生命中照耀進來的一束光。郁恒說聞遠像小太陽,一點都沒說錯。在他這顆冷冰冰的,荒無人煙的行星上,那顆橙色的、的散發著溫暖光亮的小太陽,是他唯一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