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話說回來,咱們不是要出去買東西嗎?你喊我過來打游戲干嘛?” “衣服我在網上買了。我就是想起來你還沒來過這兒,覺得應該邀請你過來看一看?!?/br> 別墅里有地暖,聞遠穿著一件薄薄的中領黑色毛衣,灰色休閑褲,領著季宏往樓上走。 “你跟祁瑾然和好了?”季宏眉頭微挑。 “你怎么看出來的?” “走路姿勢?!奔竞旰俸傩α藘陕?,“果然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啊?!?/br> “滾!” 季宏臉皮厚,繼續調侃他,“嘖嘖,別看男神只有一條腿,照樣能讓某人三天下不了床?!?/br> 聞遠耳根紅透,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什么睡服不睡服的,現在可好了,我在他眼里,就跟那什么工具沒差別了?!?/br> 季宏在沙發上坐下,聽了聞遠的話,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臥槽,祁瑾然原來這么猛的嗎?” 之前祁瑾然清冷禁欲的形象在他心中實在太深,他根本想不到祁瑾然也會像普通男人那樣,沉溺于那種事情。 “沒有那么夸張吧,就是我們只要睡一起,十有八九就要做……有時候我只是想跟他說說話,抱一下他而已?!甭勥h神情苦惱。 季宏喝了口茶,滿臉惆悵,輕嘆了口氣,“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啊,我還是母胎solo呢?!?/br> “不過你應該高興啊,祁瑾然饞你身子,總比之前對你冷冷淡淡的要好吧?!?/br> “艸,你能不能說話別這么猥/瑣,什么饞不饞身子的?!?/br> 聞遠不自在地撓了撓自己的后頸,神情有些窘迫。他沒說出來的是,就算他跟祁瑾然的身體已經無比貼近了,可他還是覺得,他們中間似乎隔著一層什么。 做那件事的時候,祁瑾然從來都不開燈,黑暗中,他看不清祁瑾然的表情,也不知道男人在用什么樣的目光凝視他。每次他全身上下不著寸縷,祁瑾然的衣服卻還工工整整地穿在身上。 聞遠不喜歡這種對比。他總覺得,男人似乎不愿意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的身體。 祁瑾然心底的某一部分,依然圍著厚厚的冰墻,他不知道自己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把那層堅冰砸破。 “哎呀,別亂想了,他都撕了婚前協議,不正是說明他想跟你在一起嘛。反正日子還長,你怕什么?”季宏道。 聞遠想了想,覺得季宏說的有道理。是啊,他跟祁瑾然才剛剛開始走進婚姻,現在就在這兒畏首畏尾,會不會太沒志氣了點? 季宏陪他在家打了一整天的游戲。終極大波ss的血條好不容易見底,兩人已經是頭昏腦漲,cao控鍵盤的手都不太靈活了。 季宏扔了鼠標,看了眼表,神情微變,“靠,我晚上還有個家教,得回學校了?!?/br> “那我讓司機送你?!甭勥h打了個哈欠,也跟著起身,把他送到了庭院外。 正要往回走的時候,身后忽地傳來喇叭聲。聞遠轉頭一看,就見車道上停著一輛橙色的蘭博基尼,隔著車窗,郁恒朝他揮了揮手,似乎心情不錯。 “要不要進來坐會兒?”聞遠微笑著跟新鄰居打招呼。 “好啊,我反正也沒事可做?!?/br> 郁恒熄火停車,大步走上臺階。他有段時間沒來祁瑾然家了,發現里面變化還挺大,陽臺上多了不少綠植,櫥柜上也多了各種精巧的小擺件,估計是出自聞遠的手筆。 “待會兒瑾然就回來了,晚上就在這兒吃飯吧?!甭勥h熱情邀請他。 “吃飯就算了,我還有約呢?!庇艉愠UQ?,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 “小嫂子,你特地把我叫進來,是有什么話想問吧?” 聞遠沒想到自己那點心思輕易地就被郁恒拆穿了,臉色多少有些尷尬。 “沒事,你想問就問唄?!庇艉愫攘丝诓?,換了個坐姿,懶洋洋地靠著沙發的靠墊。 “是不是跟寧殊有關?” 聞遠輕“嗯”了聲。雖然他知道祁瑾然應該不太可能和寧殊再有什么牽扯,可是對于兩人的過去,他還是很好奇,他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才讓祁瑾然的性格變得那么陰郁。 郁恒點了根煙,桃花眼微瞇,看著陽臺上的綠植。 “其實,三年前瑾然跟寧殊的事,我了解得也不算多。瑾然那個性格,是什么都憋在心里,不會輕易對別人說的?!?/br> “我就說說我作為旁觀者知道的吧,瑾然跟寧殊是在美國認識的,是寧殊先追的他。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怎么說呢,我覺得瑾然并不開心?!?/br> “他變得格外在意自己殘疾這件事,再也沒拄過拐杖或者在外面坐輪椅。因為寧殊希望他能像個正常人,至少是裝成正常人那樣吧……他甚至讓瑾然去參加馬拉松比賽,說他肯定可以堅持。瑾然也去跑了,但跑到一半,他右腿的舊傷口就被磨得都是血,好幾次摔在地上,最后只能放棄?!?/br> 聞遠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臉色微微發白,不自覺攥緊了手掌。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么跟寧殊不對付了吧。我特煩他這種虛偽的人,嘴上說著不介意瑾然的腿,說瑾然多么優秀多么完美,結果呢,天天給瑾然洗腦,非要讓他像健全的人那樣活著??设痪褪鞘チ艘粭l腿啊,這是他能選擇的嗎?” 說到氣憤處,郁恒狠狠吸了兩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