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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愿意的?!?/br> 聞遠拒絕去想引發這一切瘋狂的原因,他摟住祁瑾然的脖子,略顯忐忑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小聲道:“你來吧?!?/br> 床頭柜的抽屜里,管家早就貼心地備好了一切。 聞遠聽到祁瑾然翻開抽屜拿東西的聲音,嗓子緊張得幾乎冒煙。 他努力放松身體,雙腿伸直,做出平靜的樣子,可咬緊的牙關卻在微微戰栗。 祁瑾然回到了床上。 他把昏黃的夜燈也關了,黑暗中,聞遠只能隱約看到他精致的五官輪廓。 “你是……第一次?” 祁瑾然發現聞遠的反應遠比他想像中青澀,似乎毫無經驗。 聞遠一張臉紅得冒煙,手腳都不知怎么放,尷尬地“嗯”了聲。 “你沒跟——” 祁瑾然眸中劃過極大的詫異,見聞遠身體僵硬,并沒有再提及那個人的名字。 聞遠知道他想說什么,他跟周云傾是談了三年,可唯一一次貼近,還是周云傾喝醉了酒,把他拉到巷子里,粗魯地就想做那種事。他不喜歡被強迫,極為抗拒,條件反射地一腳踢了過去,把周云傾踹在地上,頭都摔破了。 從那以后,周云傾大概是有了心理陰影,再也沒碰過他。 狗男人摔得頭破血流的樣子,現在回憶起來還挺開心的。聞遠不自覺勾起嘴角。 “笑什么?” 祁瑾然動作一頓,不解地看著身下的人,眉間有絲慍怒。 “就是……想到了好笑的事?!?/br> 聞遠吐了吐舌頭,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好痛…… 他好像成了砧板上柔軟無力的面團,被祁瑾然捏在手心,任意揉搓。 “受不了就告訴我?!?/br> 祁瑾然啞聲道。 聞遠輕“嗯”了聲,黑暗中,祁瑾然灼熱的呼吸噴在他臉上,淡淡的冷香縈繞在他鼻尖,聞遠情難自禁,努力仰起頭,用臉蹭了蹭他的臉頰。 祁瑾然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他俯身,像某種兇猛的獸類那樣咬住聞遠的唇,動作越發瘋狂…… 聞遠不記得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等他醒來時,身體已經被清理過,床上也沒有祁瑾然的身影。 他撐起身體看著窗外,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椰樹寬大的枝葉迎風搖曳,發出莎莎聲,空中似乎可以聞到海風帶著咸味的氣息。 要不是腿間傳來難以忽視的酸痛感,聞遠幾乎以為自己做了一場荒唐的夢。 他起身下床,進了洗手間,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身上都是紅印,從胸口到脖頸,密密麻麻,有些地方甚至留下了清晰的齒痕。他捂著臉,完全不敢直視鏡中的自己,然而一低頭,發現腿側也有,頓時耳根紅透。 他只好挑了件有領子的襯衣,勉強遮住脖頸的紅痕。剛洗漱完出來,就碰到進來收拾床鋪的管家。 “聞先生,昨晚過得愉快嗎?” 管家是個年輕的拉丁小伙子,熱情洋溢,嘴角時刻帶著微笑,雖然中文說得蹩腳,但一點都不叫人生厭。 聞遠總覺得他話里有話,窘迫地“嗯”了聲。 管家瞟了眼他脖頸處遮都遮不住的紅痕,笑道:“看來您和祁先生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我的熏香果然有用?!?/br> 聞遠一愣,抬眼看他,詫異道:“熏香?什么熏香?” 管家指了指床頭燃盡的蠟燭,笑道:“就是這個香薰蠟燭,里面有一種特殊的植物精油,有……那方面的效果?!?/br> 那方面是哪方面,不用管家解釋,聞遠也懂。 難怪,昨晚的祁瑾然,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半點平時的冷靜自持都沒有,在他身上幾乎失控……原來都是熏香的原因嗎? “我在最下面的抽屜里放了一些備用?!惫芗艺A苏Q?,笑得別有深意:“這個對身體無害的,您放心?!?/br> “要是您有需要的話,我那里還有一些其他的——” “咳咳,不用麻煩了,謝謝你?!?/br> 聞遠鬧了個大紅臉,飛快地逃離主臥。 客廳里,他爸媽和祁爺爺已經在吃早餐了。 “這都幾點了,你怎么才起?” 聞承民看到聞遠一副困倦的樣子,語調十分嫌棄。 “看看人家瑾然,七點多就起來了。你昨晚沒睡覺是不是?” 他昨晚確實沒怎么睡覺啊……聞遠心底有苦說不出,只能老老實實在餐桌旁坐下,拿起刀叉。 “我們本來就是出來度假的,他們小年輕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多睡會兒也沒事嘛?!逼顤|輝替他解圍。 “爺爺說得對?!?/br> 聞遠咬了口面包,附和道。 聞承民瞇起眼,“你這小子,現在仗著有你祁爺爺撐腰,跟我對著干是吧?” 聞遠吐了吐舌頭,湊到祁東輝身邊,笑著道:“是啊,那又怎么樣?!?/br> “臭小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聞承民拿起座椅上的靠墊就要砸他。 聞遠連忙躲到祁東輝身后,祁東輝哈哈大笑地護住他,余光瞥到祁瑾然從外面進來,目光微沉。 “一大早的,不陪家里人吃早餐,你去外面干什么?” 祁瑾然穿著短襯衣和長褲,即使在炎熱的海島上,他的氣質也如同冬雪一般凜冽。 聞承民跟祁東輝是忘年交,聊什么話題都能聊得來。但是面對這個沉默寡言的女婿,心里偶爾還是有些發憷。見祁瑾然走過來,手里本來要砸兒子的靠墊都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