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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這個人是屬于他的了。再也沒有人可以覬覦。 他不自覺笑了笑。 聞遠并沒有捕捉到那個短暫如曇花綻放的笑容。等他看向祁瑾然時,后者已經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的神色。 “瑾然……那個……” 從上車后,聞遠心底就憋著一堆話想說。他甚至不知道從哪里開口。 “想問什么?”祁瑾然看向他。 他大概猜到聞遠在糾結什么。 “你今天怎么突然……要跟我領證?” 聞遠不得不聯想到周云傾,難道是他的出現,刺激到祁瑾然什么地方了? “反正我們都是要結婚的,早領證晚領證有關系嗎?”祁瑾然語調平靜。 “這樣?!?/br> 聞遠發現自己可能自作多情了,可是剛才在回廊上的那個吻,祁瑾然還沒解釋呢。自己到底要不要問呢? 偷偷看了眼祁瑾然的臉,視線落到他淡紅色的唇上,聞遠又想起那個讓他膝蓋發軟的時刻。 他一直以為,祁瑾然應該是那種禁欲克制的高嶺之花,跟欲/望完全扯不上關系,可是那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了男人隱藏在禁欲表象下的占有欲和掠奪欲。 祁瑾然,會有一點點在意他嗎? 聞遠看著攤開的結婚證,手指摩挲著上面兩人的合照,嘴角不自覺勾起。 應該有吧,不然,他也不會和自己靠得這么近…… 回到水榭居,天已經黑了。 聽到祁瑾然和聞遠去領了結婚證,薛蓉比誰都高興,她拉著管家幫忙,做了一大桌子菜,還在餐桌上擺了燭臺和鮮花。 聞遠走進去,看到布置得溫馨而浪漫的餐桌,忍不住“哇”地感嘆了一聲。 “少爺,你跟小聞慢慢吃,我就先回家休息了?!?/br> 薛蓉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笑瞇瞇地把空間留給了房子的主人。 “還有紅酒呢?!甭勥h在餐桌旁坐下,把冰鎮桶里陳年的波爾多紅酒拿起來,在燈光下看了看色澤,感慨道:“顏色好漂亮?!?/br> “浪費?!?/br> 祁瑾然眉頭微皺,仍是在餐桌旁坐下。 “會品酒嗎?”他看向對面的男生。 “還行吧,很多甜品配葡萄酒會更好吃,所以我有了解過一些釀酒的知識?!?/br> 聞遠撬開玻璃瓶里的木塞,正想給祁瑾然倒酒時,忽地想起什么。 “你的腿……能喝酒嗎?” 祁瑾然嗤笑一聲:“我又不是昨天出的車禍,你怕什么?” “是哦?!?/br> 聞遠尷尬地笑笑,幫他倒了酒。 “你自己吃,不用管我?!?/br> “嗯?!?/br> 把自己的高腳杯也倒上紅酒,聞遠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吃菜。 跳動的燭火中,祁瑾然俊美的臉似乎比以往要柔和幾分,聞遠攥著玻璃杯,深吸了口氣,才看向祁瑾然。 “瑾然,我們要不要……干一杯?” 祁瑾然用餐巾擦了擦嘴,沉靜的黑眸看向他。 就在聞遠以為他要拒絕自己時,男人下頜微抬,修長的手指拿起了酒杯。 聞遠喜不自勝,連忙跟他碰了一下杯。 “祝我們新婚快樂!” 說完話,他突然意識到兩人是商業聯姻,這種敬酒語好像不太合適。想了想,改口道:“我剛剛說錯了,這不馬上就要到春節了嘛,提前祝你春節快樂!工作順利!萬事如意!” 祁瑾然:…… 神情復雜地喝完了杯中的酒。 回到房間,聞遠已是微醺的狀態。他把外套里的結婚證掏出來,寶貝地摸了摸,然后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想把它放進去。然而不知看到什么,他目光一凝。 抽屜里,靜靜躺著一份白底黑字的婚前協議。 他們今天領了證,也就意味著,一年婚期的倒計時,開始了。 聞遠的酒瞬間就醒了,他臉色僵了僵,腦海中忽然劃過一個猜測。 祁瑾然趕著跟他領證,是因為急于結束這段并不滿意的聯姻嗎? 想到這個可能,聞遠的胸口就像是被針刺了一下,悶悶地疼。 把結婚證放進了衣柜的深處,聞遠躺在床上,徹底睡不著了。想到餐廳里那瓶還剩一大半的紅酒,聞遠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知道這個點祁瑾然一般在書房辦公,于是悄無聲息跑到餐廳,把那瓶紅酒拿回了房間。 聞遠神情惆悵地把剩下的紅酒全喝完了,還是睡不著。 他把空酒瓶扔到一邊,趴在床頭的抱枕上,給季宏打電話。 季宏正在宿舍泡腳,兜里的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扔水里。 “季宏……” 聞遠似乎不太高興,語氣悶悶的,帶著鼻音。 “我好像……真的……喜歡上祁瑾然了……” 季宏半點都不意外,露出“哥就是料事如神”的得意表情。 “看吧,我早說你喜歡他。其實從那次吃燒烤開始,我就發現苗頭了,當時——” “季宏,還有一件事……嗝,我要告訴你?!?/br> “咋了,你說?” “我跟祁瑾然,今天領證了?!?/br> 季宏“噌”地一下站起來,洗腳盆里的水濺了一地。 “領證?結婚證???你們結婚了?!”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