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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舒服?” 聞遠腦袋暈乎乎的,神智也不太清醒,墨黑的眼睫眨了眨,半天才聚焦在他臉上。 “在808,我喝了一杯橙汁……好像有問題……” 當時他已經很警惕了,看到章均喝了他才敢喝,沒想到還是中招了。 祁瑾然臉色愈發陰沉,給莊杰打電話。 “讓陳醫生過來一趟。另外,把808房間里的橙汁和杯子拿去檢查一下,看里面有沒有添加違/禁的藥物?!?/br> 沒一會兒,陳醫生就到了。 他穿著白大褂,戴一副銀邊眼鏡,斯文俊秀。他提著藥箱進來,看到客廳墻角的竟然擺了一束玫瑰,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再看到祁瑾然坐在沙發上,懷里還抱著一個人,目光更驚訝了。 難道那就是丁赫提到過的,祁先生的未婚夫? “是非/法催/青藥?!?/br> 給聞遠做完檢查,陳致鳴很快下了論斷。 祁瑾然對這個結果半點都不意外,本來他還在生聞遠的氣,現在只剩后怕,生怕自己當時晚了一步。 那邊,莊杰送去藥物實驗室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橙汁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聞遠喝過的那個玻璃杯,被人抹了某種無色無味,遇水就融化的藥物在上面,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 “還好分量不多,不需要催吐。洗個冷水澡應該就差不多了?!?/br> “這種天氣,你讓他洗冷水澡?” 祁瑾然太陽xue直跳。 “感冒了你負責嗎?” 陳致鳴微微一笑。 “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方法?!?/br> “不過,可能要為難一下祁先生了?!?/br> 畢竟根據丁赫所說,祁瑾然和他懷里的男生是商業聯姻,沒什么感情。所以一開始他根本就不打算提這個建議。 “你的意思是……”祁瑾然似乎猜到了什么,俊臉黑成了鍋底。 聞遠渾渾噩噩中,被人抱到了床上。 身體剛接觸到柔軟的床鋪,他就下意識蜷縮成一團,窩進了被子里。 好難受…… 全身都在發熱,某個難以言說的地方更是熱得厲害,急切地需要慰/藉。 他半閉著眼睛,無意間抓住枕頭一角,手指用力揪緊了綿軟的枕頭,發出小獸一樣的嗚咽聲。 祁瑾然站在床頭,無聲地看著他。 他知道他可以把聞遠放在這兒,晾一晚上,明天就好了??陕犞猩y受的低吟,他胸口也像是被揪緊了,疼得厲害,根本無法移動腳步。 聞遠在被子里翻了個身,扯開外套和襯衣,鼻間的呼吸又重了些。 他滿頭熱汗,黑色的發絲緊貼在額頭上,濃密的睫毛不斷顫抖。 祁瑾然瞥到他領口露出的肌膚,似乎能聞到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從那兒飄過來。他眸色變深了些,仿佛被蠱惑了般,放下手杖,緩緩往床邊走去。 坐在床頭,他正要俯身去碰聞遠的臉時,電話鈴聲忽地響了起來。祁瑾然手指一顫,黑眸瞬間恢復清明。 男人出了臥室。 “什么事?”他接電話的語調罕見地有些不穩。 “章均那邊……要走法律程序嗎?”莊杰沒有把握。人家好歹也是一家娛樂公司的CEO,如果鬧得太難看,估計人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當然要走法律程序?!?/br> 祁瑾然陰沉著臉,語調不耐:“這點事還要專門打電話問我?” 莊杰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連忙應是。 夜色深沉。 祁瑾然用冷水洗了把臉,回到自己的臥室。 窗外寒風呼嘯,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椅上,撿起上次看了一半的英文書。 隔壁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祁瑾然煩躁地把書扔到一邊,打開平板,開始處理公務。 市場部送上來的策劃案全都是些陳詞濫調,南邊旅游村的改造方案也拖拖拉拉,遞上來的圖紙一個讓他滿意的都沒有。 祁瑾然用電子筆在平板上畫了個大大的紅叉。 突地,隔壁傳來什么墜地的聲音。 祁瑾然似乎瞬間找到了從臥室脫身的理由,他把平板扔在床上,快步去了隔壁。 房門沒鎖,一擰就開了。臥室的大床上空無一人,祁瑾然眉頭微皺,很快聽到了浴室傳來的水聲。 他走到浴室門口,發現聞遠身上只剩一件單薄的襯衣,正蹲在浴缸旁邊放水,因為身體沒什么力氣,他一只手扒著浴缸邊沿,不讓自己滑到地上,另一只手握著花灑,正哆哆嗦嗦地放著冷水。 “洗冷水澡?你身體不要了!”祁瑾然奪過他手里的花灑,強硬地關掉。 被搶了花灑,聞遠頓時委屈不已,他扒住祁瑾然的腿,仰頭看著他,黑眸霧氣迷蒙。 “還給我……” 祁瑾然身軀一僵。明明他抱住的是自己沒有知覺的假肢,為什么好像有一股麻癢的感覺從腿部末端傳過來呢? “放手?!逼铊焕渲?。 “不要……” 聞遠搖了搖頭,更用力地抱住他,臉頰緋紅,黑眸亮晶晶的,像小狗崽子一樣蹭著他的西褲。 “又想找死是不是?” 祁瑾然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你這人……脾氣怎么這么差……” 聞遠靠在他腿上,因為藥物的作用,他腦袋昏昏沉沉的,說出來的話也是七零八碎:“我這么難受……你就……就不能讓……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