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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瑾然看著他一身修身西裝,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喝咖啡的動作一頓。 “怎么了?很奇怪嗎?” 聞遠不習慣穿正裝,在鏡子里怎么看怎么別扭,現在見到祁瑾然臉色古怪,更加沒自信了。 “要不我還是穿件休閑夾克吧……”聞遠轉身,想回房換衣服。 “不用?!?/br> 祁瑾然放下馬克杯,目光有些艱難地從他臉上移開。 “第一天上班,應該穿正式點?!?/br> 聞遠點點頭,整了整領口,背包下樓,在餐桌上拿了兩片面包塞進嘴里,含糊道:“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吃?!?/br> 聞遠實習的這家外企是一家奢侈品集團公司,名叫BV,旗下有酒店、珠寶、香水、服裝等業務。BV的管培生項目包括一年的輪崗期,所以在公司總部辦完入職和培訓后,聞遠下午就去了酒店前廳,正式開始輪崗。 季宏運氣沒他好,被分配到了客房部,做的都是些又臟又累的活。 “阿西!那些hr絕對是看臉來分配的!” 中午兩人在休息室里吃飯,季宏憤憤地啃著碗里的鹵蛋,抱怨道。 “沒事,后半個月我主動請纓,跟你一起去客房部?!甭勥h安慰他。 季宏一臉感動,在聞遠肩上錘了一下。他瞥到聞遠脖頸間掛著的戒指,忽然想起什么,笑瞇瞇道:“說起來,你跟祁瑾然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聞遠茫然地“啊”了一聲。 “你們不是都訂婚了嗎!結婚應該也不遠了吧?!?/br> 聞遠看著季宏期待的目光,明白自己再也不能瞞下去了。季宏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可能一直這么欺騙他。 “其實,我跟祁瑾然的關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說來話長……” 聽完前因后果,季宏整個人都懵了。 “所以你們是聯姻?難怪進展這么快!臥槽,這不是電視里才有的情節嘛,這都什么年代了!” “可不是,大清都亡了不知多少年了?!?/br> “那你……對祁瑾然感覺怎么樣?” 聞遠一下被問倒了。 他當然是不討厭祁瑾然的,可要具體地描述什么感覺,他也說不上來。有時他覺得那個人離他很遠,有時他又覺得他觸手可及??傊?,那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還能有什么感覺,就跟同居室友一樣唄?!?/br> “切,我才不信!”季宏冷哼了聲:“對著那樣一張臉,你就沒有心動的時候?” 聞遠微微一怔,他想起那晚他喝多了酒,在車上強吻祁瑾然的場景。男人嘴唇的觸感,似乎現在都依然鮮明。 “想什么呢?臉都紅了?!奔竞暾{侃他。 聞遠笑了笑,蓋上飯盒蓋子,站起身。 “總之,我跟他沒什么可能。你就別八卦了?!?/br> 自打在BV實習后,聞遠起得比祁瑾然都早,有時晚上祁瑾然回來了,他都還在酒店忙不過來。 年底是酒店的入住高峰期,還有各種大型公司的年會在酒店舉辦,BV又是宛城最負盛名的五星級酒店之一,每天都賓客如云。聞遠在前廳負責接待客人和統籌各種事項,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有時說話太多,一天下來嗓子都是啞的。 這晚,聞遠拖著疲憊的身體剛回到水榭居,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祁瑾然。 男人好像是專門在那兒等他一樣。 “你還沒睡???” 聞遠有些驚訝,之前他回來的時候,祁瑾然一般都已經睡下了。 “剛開了個視頻會議,所以沒睡?!?/br> 其實祁瑾然的公事早就忙完了,他甚至坐在沙發上看完了一本英文書,只是那些單詞,好像沒有一個印在他腦海里。 他看著聞遠眼下的一圈黑青,喉結動了動,才道:“實習累嗎?” 祁瑾然這是……在關心他? 聞遠詫異地看著他。 男人搭在沙發上的手不自在地攥緊了些,長睫低垂。 “你每天那么晚回來,影響我休息?!?/br> 他明明動作已經很輕了,難道還是影響到了祁瑾然?聞遠頓時內疚不已,他估計祁瑾然睡覺很淺,很容易被一點響動吵醒。 “抱歉,這段時間酒店太忙了,所以回來得晚。實在不行的話,要不我住學校宿舍去?” “不用?!?/br> 祁瑾然硬邦邦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沒必要為了那點微薄的實習工資,搭上自己的身體?!?/br> 隔天,酒店長廊里。 “你說……他那些話,到底什么意思???” 聞遠幫季宏擦著景觀墻上的透明玻璃。 “還能什么意思,人家想關心你唄?!奔竞陜叭灰粋€知心大哥哥,他忽然想到什么,嘿嘿一笑。 “我說,反正你早都跟周云傾分了,現在天天對著這種極品大帥哥,還矜持個什么勁,干脆假戲真做,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飯得了?!?/br> 聞遠連忙搖頭,一臉后怕。 “我上次喝醉酒親了他一下,他差點沒把我掐死?!?/br> “原來你那個時候脖子上是掐痕啊?!奔竞旰苁鞘?。 “不然呢?”聞遠白了他一眼。 季宏切了聲,正要說什么,不遠處傳來經理的聲音。 “聞遠,來前廳幫忙,有黑鉆客人?!?/br> 黑鉆是BV的VIP等級里最高的級別,因此BV的黑鉆會員往往非富即貴。聞遠這幾天見慣了形形色色的客人,倒也不怯場,跟著經理進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