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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毕淖忧锫曇敉系美祥L,也并不放在心上。 因為那人被眾人捧上了神壇,連張家匍匐跪拜都還沒有資格碰上一角,他們這小門小戶的更別提了,費那心思做什么,而且他們家就一開武館的,還不如一家三口想想接下來在燕城怎么游玩。 夏父其實跟兒子是一樣的想法,也不想湊這熱鬧,但礙于張老爺子都發話說留他們吃飯了,也只能去了。 到了飯廳,婦人們和男子都隔開了,中間用一扇大的屏風做擋,虞先生被張老太爺請至了上座,夏子秋等張家所有人都坐完了才自己去坐下。 夏子秋的位置剛好在正對著上座,背靠大門口的位置,菜品一道一道的送上來,夏子秋逛了這一下午早就餓得不行了,但是他卻不能動筷,得等席上的貴客和主人家動筷他們這些小輩才能吃飯,而且只能夾面前的菜,不能無禮。 不能吃飯像飯桶一般,也不能不下筷。 夏子秋和父親都是武人,家里也沒那么多講究,雖然夏子秋被老師教導過禮儀,但終究是面上功夫罷了,浸不到骨子里,何況夏子秋從小棍棒教育,性子跳脫,皮實又傲氣,終究走不來文縐縐的范兒。 這一頓飯,夏子秋吃得格外的漫長,想快點結束后回去加餐,但上面的幾位不走,他們是走不成的。 席間那男人才又談起商會的事,說明此行的意圖,想找一家茶商供應商會上的茶葉,需得品質好,價錢不重要,另外還說想采購虞府名下一應商鋪待客時所需茶葉,這兩樣下來算是一筆大生意,誰都知道虞家生意之廣,那所需茶葉必定少不了。 夏子秋聽了后,暗道自己錯怪這人了,同時又認為自己太過自戀,人家這種大忙人怎會因一件小事就尋上門來,有失體面。 面前是一盤燴三鮮,夏子秋夾了一小筷,夾到了木耳,他不愛吃木耳,但還是硬著頭皮吃了,在嘴里嚼半天都咽不下,只好掐自己大腿強迫自己咽下。 他不知道自己這番吃個木耳如慷慨赴死的模樣,早就落入了別人眼中。 “那道燴三鮮,太膩了?!?/br> 席上的男人岔了這樣一句話,令所有人都愣住了,因那道菜離得遠,而且虞先生根本就沒動過一筷,只是看著就覺不好? 張老太爺是一直在留意虞先生的,于是讓最近的下人把那道菜撤下,之后虞先生對剛剛提出的生意又只字不提了,張老太爺心中卻是已有了主意。 夏子秋心大,不知席上的暗流涌動,燴三鮮撤了他悄悄摸摸的松了口氣,不用吃木耳了,擺在他面前的是另一道葷菜。 沒過多久那男人起身告辭,張老太爺領著小輩要去送,被虞先生謝絕了。 出了張府大門,府門外有一輛黑色洋車候著,還有十來黑衣下人站至兩邊,侯在一旁的司機走過來替虞先生拉開車門,等爺上去他才走到前面開車離開。 之后的日子再去張家做客的時候,張老太爺很明顯的喜歡夏子秋這個小輩,時常去都會被塞上一兩件價值不菲的小玩意兒,夏子秋推拒不掉只好收下。 夏子秋的爹娘也沒多想,只當老太爺愛護小輩兒,夏子秋遺傳父母心寬,心思也沒那么多彎彎繞,更加不會想到這其中有什么,每次去的時候都會給老太爺也帶上些好克化的美食,和稀奇的古玩。 這天老太爺見夏子秋來后,遞了一串紅珊瑚珠串給他玩,然后又從桌上盒子內拿出一疊紙質合約,上面寫的是那天晚飯商討的供茶一事,上面張家已經落款簽字了,只待虞先生簽字確認便可成此事。 “子秋,太爺年紀大,不便于行,你能不能幫忙跑一趟虞府,把這份東西交到虞先生手上?!睆埨咸珷敳[著笑和藹的說道。 夏子秋這幾日天天來張府也沒見那人再來,怎么這么快就談成了?但張家事他也不好多問,因這幾日得了老太爺的好,長輩讓他跑腿他就去,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在得知虞府地址后就拿著合約走了。 等夏子秋走后,從廳堂后面才走出來一中年男子,是張老太爺的兒子。 “爹,虞先生只是前幾日在席間提了一句供茶之事,之后也未派人來交涉,我們前去拜見的人連府門口都進不去,此事一直未落定,恐怕有其他家也在競爭此事,爹你怎么連合約都擬好了送去,這不是讓夏子侄去丟臉不是?!睆埨蠣斝慕?,他不明白這幾天爹到底要做什么,日日把這夏家小輩叫來,連自己親孫子也未曾這般熱絡。 “你該多跟鋪下掌柜多學本事,不要成日沉迷女人堆,你下去吧?!睆埨咸珷攧恿伺?,罵了自己兒子一通。 等兒子走后,張老太爺嘆了一口氣。 請君入甕,他們這些人不過是搭橋人罷了。 第69章 69.舊時影。 夏子秋帶著跟班去了虞府, 一路順著繁華地帶到了虞府大門口,府門口放著兩只比人還高大氣磅礴的石獅子,石獅子的口內放的竟是碩大的夜明珠。 府牌匾上的虞府二字剛勁有力, 一看就是大家之筆, 臺階是大理石鋪就, 頗顯富貴底蘊, 夏子秋看了兩眼后走到府門口跟那二位當值的護院說話。 “虞先生在嗎?我是來代人送東西的?!毕淖忧镏苯痈苏f明來意。 那護院皺著眉看了眼前的小少爺, 剛想冷臉呵斥說,沒有虞先生的點頭, 什么阿貓阿狗都別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