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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雋漸漸恢復了平靜,空氣中的躁動也逐漸消散,沈奈辭沒有了alpha信息素的誘導也漸漸控制住了自己爭先恐后想要往外跑的信息素。 空氣中一時陷入了沉寂。 到底是個omega,說完全沒被影響是不可能的,沈奈辭感覺alpha信息素有種卷土重來的錯覺,大概自己也該來一只抑制劑。 “我有點不太舒服,我先撤了……”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沈奈辭扯了個蹩腳的借口捂著肚子說。 “嗯?!?/br> 沈奈辭到家進了自己的房間鎖上了門,書包隨手扔到地上也給自己打了一針抑制劑。 時間急匆匆地奔向十一點,他脫力地躺到了床上。晚自修放學這一個多小時,像是放了一場電影,他望著天花板品味著這場唐突的劇情。 被一群人圍堵殘存的驚恐未了,又想起許雋那個讓自己歡喜又憂愁的“獎勵”。 沈奈辭說不清自己是不是沒做好準備所以去推開了許雋后來進一步的深吻,還是做不好準備。 洗好澡出來,沈奈辭打算看會歷史彌補一下最近的松懈。 最近在學中外歷史人物的內容,沈奈辭看著拿破侖的圖像有點出神。 “打起精神來沈奈辭?!鄙蚰无o對自己說。 集中注意了不過五分鐘,沈奈辭看著拿破侖的驍勇善戰突然想起了許雋,憑一己之力讓那些alpha、beta跪地求饒,他其實有所猜測一開始許雋不直接用信息素的原因,拿起手機搜索欄里輸入“信息素敏感癥”,一系列相關信息跳了出來。 “……癥狀會越來越顯著,敏感程度逐步提高?!?/br> “抑制類產品抑制效果削弱……” “介入治療后臨床效果不佳,無法根治……” 沈奈辭看著一系列信息陷入了沉默,手指繼續往下滑。 直到看到某條內容,沈奈辭身體一顫徹底慌了,也顧不上其他什么了著急忙慌的給許雋發微信。 Ci:安全到家了嗎? Ci:睡了嗎? Ci:許雋? 消息石沉大海,五分鐘都沒有回復。 沈奈辭帶著那么點僥幸許雋是睡著了才沒回消息。 A:、 沈奈辭看著這個沒頭沒尾的頓號愣了。 Ci:??? 沈奈辭在書桌前晃了三十多秒,最終還是抓著手機沖出了門。 網絡上的一條醫生解答,一般來說在和發病源(即敏感對象)有發生標記等信息素過度接觸行為的情況下,如若患者發病抑制類物品藥性減弱或無效。 一個匿名用戶提問,臨時標記算嗎? 醫生很明確的回答了肯定答案。 沈奈辭跑至玄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去找許雋去幫他,但還是沖動地扭了門把手要出門。 門外似乎什么東西擋著增大了阻力,沈奈辭費了點力氣才推開了門。 一開門就看見了搭在門邊上的許雋。 許雋的眼眶猩紅,像是火源終于遇到了可燃物和信息素作為助燃劑。 心疼和慌張占了上風,理智罷了工,扶著許雋先進了房子,無異于引狼入室。 沈奈辭慌張地跑進房間拿阻隔劑,想著是否該撥個電話去醫院,他整個人充斥著不知所措。 沈奈辭終于明白為什么得了信息素敏感癥的人多數選擇上報登記,和那個人永不掛鉤。凡是實名登記的地方,兩人完全不可能相遇有任何交集。 沈奈辭噴了一路的阻隔劑到有著許雋的客廳,對方似乎很不滿阻隔劑的存在,臉色很差。 “你別過來了,打電話到醫院!”許雋扯著嗓子說。 他很清楚這通電話一打了兩人有很大的可能要分道揚鑣,無論兩人心意究竟如何,他們都也還只是個高中生,沒幾個家長會安心任由□□放在孩子身邊,去綁定一個孩子的未來。 而之前兩人那個意外的臨時標記已經是他們走錯的第一步了,不能再一錯再錯了。 許雋也是最近才明白,自己對沈奈辭那份喜歡既然不是出自信息素,那就更不能仗著信息素胡作非為了。 許雋回到家沒過一會就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那份渴求卷土重來,他混亂的給自己又打了一針抑制劑,于事無補,內心的躁動讓他坐立難安,他呆不住了出了家門,盡管出了家門也沒什么太大用處。 他坐在沈奈辭家門口,從來沒有感覺到這么絕望這么無力的時候,沈奈辭居然還給他發了微信關心他,那一瞬間他終于做出了抉擇,決定按耐著欲/望決定去醫院,可是沈奈辭卻不知死活地開了門還把他帶進了屋。 大概是自己心底還是留了余地吧,許雋就這么進了屋。 可是他發現這個人就在自己眼前卻無法去占有時,才是真的難過。他死死揪著最后一點理智讓自己不要做什么出格的舉動。 許雋的眼尾漫著紅色,整個人緊繃著有些顫栗,汗珠滑落,似乎忍得很辛苦。alpha信息素似乎已經到了能控制的臨界點,越來越洶涌,催促著表達渴望。 再不打電話就來不及了,沈奈辭也發現自己的信息素開始土崩瓦解,進入了假性發/情的前兆。 佛手柑麝香的信息素,讓沈奈辭忍不住沉溺,自己很喜歡很喜歡,薄荷的omega信息素也訴說著欲求。 不應該這樣的。沈奈辭有點迷離。 可是,那個人是許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