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側頭看著秦郁：“我……沒有那么多錢?！彼偛荒芙星赜舫鲥X。

    秦郁這才是有些詫異：“為什么？”

    “錢，在聞香那里，她會定期給我一些?！背蹶栒f，“我不太懂?！?/br>
    秦郁挑眉。

    聞香……真的是把初陽圈｜養起來啊，甚至已經成功了，如果初陽遇不到一個能好好教他的人，他根本沒有辦法離開聞香。

    “是我非要拖著你買的，當然是我付錢啊?！鼻赜羯焓帜笏?，初陽下意識就往后躲，沒躲開，“你要是突然變成小吸血鬼我會很麻煩，有個手機方便聯系?！?/br>
    他見初陽猶豫，干脆道：“就當我借你的，你每個月還我一點就可以?！?/br>
    手機不貴，打折199，秦郁又給他上了電話卡，把自己號碼存進去：“找我的話，就播這個電話?！?/br>
    初陽乖乖點頭。

    他情緒總是很淡的，但秦郁能感覺到他的新奇和一點小孩子出游似的興奮。

    “下次帶你去電影院?！鼻赜羧嗨^發，“游樂園、植物園……想去哪玩都可以?！?/br>
    “……mama帶我去過?！背蹶栆贿吀?，一邊陳述事實般說到。

    秦郁揚眉，見他步伐變慢，就過去買了個甜筒給他，一面問：“你mama……？”

    “她幾年前去世了，以前對我很好?！背蹶柎瓜卵劢?，“如果她還在……”

    他好像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不可能的傻話，沒有說下去，很小聲地和秦郁道謝，小口小口吃著甜筒。

    他吃得很慢，兩個人慢慢走在正午沒什么人的街上。

    “謝謝你?！彼种貜鸵槐?。

    秦郁一手撐著傘，有些走神，聽見這么一句，就笑起來：“上周還吵著呢，這周就已經會乖乖和我說謝謝了?！?/br>
    初陽手里的甜筒已經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他很珍惜地吃完，才突然道：“我覺得……你很可怕?！?/br>
    “很危險?！?/br>
    秦郁的聲音隔了一會才傳來：“是嗎？為什么這么說？”

    初陽卻很突兀地轉向另一個話題：“聞香，是我mama常去的孤兒院的孩子?！?/br>
    “她在mama面前總是很開朗，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br>
    “我不怕她。我只是……”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只是很痛苦?！?/br>
    話雖然這么說，他臉上表情卻很平靜。

    “孤兒院的朋友很多，大家一個一個被領養走，聞香被留下了，一直到現在?！?/br>
    “她曾經是季知時的戀人，后來……”

    他很含糊地略過了那些不堪的部分。

    “她以前不是壞人，她只是喜歡了一個不那么好的人?！?/br>
    初陽的聲音在說到最后一句時有些低。

    秦郁臉上仍然維持著那副溫和的模樣：“為什么突然提起這些？”

    初陽擦干凈手上蹭到的奶油，和他對視：“我只能告訴你這些，我沒有辦法……”

    他皺起眉，好一會才找到一個不那么恰當的詞：“我沒有辦法背棄她?！?/br>
    然后他不太熟練地笑起來，很干凈，甚至帶著一些傻氣：“謝謝你，明天見?！?/br>
    “等等，不去上下午的課了嗎？”秦郁喊住他。

    “嗯，今天下午想……休息?！?/br>
    秦郁皺眉：“我送你回去?！?/br>
    初陽看了一會他，道：“我已經沒有什么能夠告訴你的了……”

    “但是，電玩城很好玩，甜筒也很好吃?！?/br>
    “……”秦郁聽完一時無言。

    初陽又顯得不那么笨了，他并非什么都不懂，他只是有自己的一套思維方式，他知道秦郁給他的溫柔都是虛假的，是有目的的，當他知道自己拿不出來交換的東西時，再想要也不敢碰了。

    秦郁又覺得他有點可憐了。

    【積分 1】

    他總是只小心翼翼給出一點點回應，但是那樣的回應已經很努力了。

    “我送你回去?！鼻赜粽f，“有個ID為 YY9278的人，在網上發了關于季知時的帖子，我怕周碧娟來找你麻煩?！?/br>
    初陽聽見那個數字時微微蹙眉。

    “我確實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也講究利益公平交換，我有一些目的不能告訴你，我利用你，但是同等，我會還給你一些東西?！?/br>
    “而保證你的安全，讓你順順利利，不要變成怪物，也是我的目的?！?/br>
    初陽呆呆看他：“可是……”已經為他提供鮮血了。

    “偶爾也可以不那么公平?！鼻赜粜ζ饋?，他想給就給了，然后搭住對方肩膀，“走吧?！?/br>
    等到了地方，秦郁從他口袋里摸出鑰匙開門，卻突然頓住，他輕聲道：“往后退一點?！?/br>
    初陽不明所以，還是乖乖往后退了兩步。

    秦郁擰動鑰匙……門開了。

    第9章 第一個世界   “她把我，推下去了?！薄?/br>
    “周女士，現在我們可以坐下談談了嗎？”

    秦郁踢開最后一個保鏢，看著對面面色難看的女人，“我想你這些小動作不會想讓季先生知道的?！?/br>
    簡直是怪物，十八歲的男生，竟然輕輕松松放倒了她帶來的幾個好手——要知道，這幾個人每個月就要花掉她近百萬。

    周碧娟剛要發火，就被自己的一個保鏢攔住了，對方湊近低聲說了什么，她驚訝地看了秦郁一眼——對方甚至留有余力，下手非常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