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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予搖頭:“沒有必要?!?/br> 他毫無感情的一句話切斷了喬逞的所有后路,而沒有等喬逞再接著說點什么,賀硯予就已經接著說道:“你看起來沒什么變化?!?/br> 不光是相貌上的,還有性格,還有心性。 賀硯予認為他和對方的交流已經足夠了,他沒有別的話能夠跟喬逞多說,但喬逞卻像是鐵了心,在被賀硯予說過這些之后,他臉色蒼白,但眼見著賀硯予要再次轉身離開,他就有些著急了起來。 他不管不顧地上前兩步,竟然直接從背后抱住了賀硯予。 賀硯予原本可以閃躲,但在這么近的距離,他的本能閃躲大概率會讓對方在醫院躺上大半個月的時間。 所以為了不造成太不可收拾的后果,賀硯予并沒有這么做。 喬逞從后面抱住了他,手上的動作很用力,仿佛要把賀硯予給嵌進自己的懷里。 賀硯予道:“請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像是察覺到了什么,抬頭向著前方看去。而就在他視線的那頭,一道身影以旁人無法看清的速度沖了過來。 還沒等喬逞能夠有所反應,他感覺到有道難以抗拒的力量狠狠地鉗住了他的脖子。 有那么瞬間喬逞幾乎沒辦法再呼吸,他整個人雙足幾乎都離了地,在慌亂間不得不掙扎著松開了抱住賀硯予的手,然后拼命抓弄那只掐著自己脖頸的手。 那手上的力道如同鋼鐵般,仿佛是根本沒有辦法撼動的。 喬逞在絕望中以為自己應該是要死去了。 然而就在他眼前模糊泛白,連意識都開始渙散的時候,他聽見了賀硯予的聲音:“放開?!?/br> 那只手沒有因此松開半點力道,他甚至更加用力起來,然而賀硯予的聲音卻依舊平定地傳來,帶著種不容抗拒的壓迫感:“放開他?!?/br> 到了這時候,喬逞才終于感覺脖子上的力道松了開來,接著他整個人無力地跌在地面,在劫后余生的慶幸中嗆咳起來。 賀硯予不是很想應付這種場面,但事情都已經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他當然不可能看著喬逞死在他的面前。 他看著對方,喬逞痛苦咳嗽的樣子,俯身輕輕安撫著這人,說道:“別緊張,你不會死?!?/br> 看著喬逞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臉色也從漲紅的樣子變得漸漸正常起來,賀硯予終于抬頭看向面前害得喬逞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這名罪魁禍首此刻正站在前方盯著他們,看起來神態并不如何友善,而他目光中的這些敵意,毫無疑問是對著喬逞的。 看樣子他雖然松了手,但依然沒有真的甘心,所以盯著喬逞時候仍是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喬逞捂著脖子,現在終于也已經弄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以及面前這家伙的心思。 不過在短暫的思索之后,喬逞已經能夠看清楚現在的局勢,他抬頭看看蘇戚,又看看面前正俯身扶著他的賀硯予,大概是知道賀硯予對蘇戚而言的重要性,所以知道只要有賀硯予開口,蘇戚絕對不敢再像剛才那樣對他,于是喬逞的膽子自然也大了起來,明知蘇戚會是什么反應,喬逞依然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他非但沒有和賀硯予保持距離,反倒因為賀硯予主動相救而微笑起來,小聲說道:“你果然還是擔心我的,是嗎?” 賀硯予還沒有回應他,蘇戚已經沉著臉冷淡道:“他只是不想看你死在他面前,臟了他的眼睛?!?/br> 賀硯予站起身,對喬逞道:“你應該已經沒事了,先離開吧?!?/br> 喬逞當然不肯松手,但對面的蘇戚眼神也非常的不善,盯著不肯松手的喬逞,大有要將這家伙亂來的手給掰斷的意思。 如果說賀硯予不是就在眼前的話,他大概已經這么做了。 場面突然之間就這么僵持了下來,但賀硯予也不是看不出喬逞在故意利用他不肯讓人受傷的心理故意在和蘇戚作對。 不管是蘇戚還是喬逞,他們的做法在賀硯予看來都幼稚得厲害,賀硯予看了看他們的樣子,終于還是說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你們如果想留在這里,請你們自便?!?/br> 他說著終于掙脫了喬逞的手,獨自往樓道那頭走去。 喬逞看著他的背影,張口正準備出聲,蘇戚卻像是宣示主權般先開了口:“你要去哪里?” 賀硯予沒有回答他的話,始終腳步沒停。 他的確也沒有必須要回答的理由,蘇戚看著他往前走去的樣子,這時候才突然之間反應了過來。 “硯予!” 最后喊出這聲的是喬逞,他站起身,沒有追上賀硯予的腳步,只是站在原地認真說道:“抱歉,過去的事情,我真的很……” “不用說下去了?!辟R硯予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還有事,要先走了?!?/br> 像是剛才喬逞所說的話,其實賀硯予早在前面的許多個世界就已經聽過了許多遍,他幾乎根本不用去想,就知道喬逞接下來會說些什么,對他來說這樣的語言大概是最無用的語言。 對于A74空間來說,后悔值是最難收集的情緒值,也是能量最強大的能力值。 而這種情緒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不管有多么后悔,人們都很難讓事情重新來過,所以這種情緒只能是情緒,很難轉化為行動力。 他將這些事情說清之后,終于也離開了酒店的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