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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甚至包括了作為被襲擊對象的蘇戚。 賀硯予的動作太快,每個動作都像是經過計算之后所做出來的最精確反應,他微微矮身蓄力,左手手肘攔住蘇戚在察覺到不對勁之后抬起的手,右手將匕首劃出,那縷屬于匕首鋒刃的寒光甚至還在空中劃出了道完美的弧線。 大家想到了賀硯予可能會使用的武器,或許是蟲族最新型的什么技術,或許是威能極強的槍械,但他們卻沒想到會是這樣普普通通的冷兵器。 而就是用著這樣簡單的武器,不過只是瞬間的功夫,賀硯予竟然看似輕松地和蘇戚對了好幾手,最終成功將匕首架在了蘇戚的脖子上。 蘇戚是什么人? 能夠在短短幾年時間消滅所有敵對者,在蟲族擁有著絕對統治力的雌蟲,他的強大在這幾年間幾乎已經根植在了所有蟲族的心里,只要能夠看到新聞報道,只要是活在蟲族,大概沒有誰不知道蘇戚是多可怕的存在。 然而現在,這位卻竟然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就被這個外形又瘦又弱,看起來半點也不起眼的雌蟲給劫持了。 這雌蟲究竟是個什么來頭? 在場不管是敵方的軍雌們,還是賀硯予這方的探險者,在這幕場景出現之前,誰也想不出會是這個樣子,誰能夠想到蘇戚竟然會敗在個連名字都說不出來的瘦弱雌蟲手里。 事實上就連蘇戚自己心中也暗自有些驚訝。 他承認在剛才聽到對方聲音的剎那,他的確是有點出神,因為那聲音和他所熟悉的那個雄蟲太像了,所以他試圖靠近一點,想要能夠更清楚的分辨出來。 但是也就在他靠近的同時,他心里面已經有了警覺。 他不是全無防備的,所以他很清楚,剛才那瞬間他所暴露出來的破綻其實很少。 也就是說,即使是他已經有了防備,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最好的應對,他也依然沒有辦法抵擋對方的進攻。 剛才的交手過程,在他這么多年以來是從來沒有過的,那是種近乎沒有任何反抗方法的強大壓制力,他對自己的戰斗能力非常的清楚,普通的雌蟲根本沒有可能和他成為對手,可是對方剛才的動作初次讓他感受到了被完全壓制的滋味。 與其說是戰斗,不如說對方是早已經以某種方式算好了他所有可能的進攻和反應,所以不管他會以什么樣的方式戰斗,對方都能夠找到擊敗他的方法。 這場戰斗甚至只持續了幾秒鐘,因為在這樣精密的計算下,沒有誰能夠支撐上太多的時間。 蘇戚突然覺得面前這不像是活生生存在的雌蟲,更像是某個精通戰斗的機械,仿佛天生就該是為戰斗而生的,在戰場上無人能夠與他真正交鋒。 蟲族真的有這樣的存在? 而就在這樣的想法當中,蘇戚也禁不住再次懷疑起了自己原本的猜測。 對方的戰斗能力顯然是經過無數時間的訓練才有的,他雖然看似體弱,但實際上卻有著極其豐富的戰斗經驗,他所認識的賀硯予從小生活在城堡里面,被人好好的照顧著,即使是已經過去了八年時間,他也不可能變成這副樣子…… 蘇戚希望著面前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但在潛意識里卻又不認為賀硯予會在短短的時間里變成這樣,也不愿意他變成這樣。 現在確定對方不是賀硯予,蘇戚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松了口氣,他甚至沒有在被劫持之后做出任何反應,而等到對方朝他說出了第一句話,他才緩緩醒過神來。 “讓他們撤退?!?/br> 賀硯予右手握著匕首,帶著他往前走了兩步,手里的匕首也更加貼近脖頸幾分。 這語氣生疏冷淡,但聲音聽在蘇戚耳中,卻又異常地熟悉。 蘇戚緊抿著下唇,即使是在被劫持的情況下,依然沒有半點慌亂,他只是看了眼四周的眾人,在阻止他們輕舉妄動之后,主動開口問道:“那化石對你們來說除了換錢沒有半點作用,你們如果想要錢,我可以給你們,甚至可以比黑市的價格更高?!?/br> 賀硯予沒有廢話的意思,正準備讓蘇戚住口,身邊的徐槐卻喊道:“等等!聽他說!” 賀硯予沉默著示意蘇戚繼續說下去。 蘇戚看起來根本沒有半點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樣子,接著繼續說道:“和軍方做交易,安全且不必擔心風險,只要你們肯答應,我保證不會追究之前的事情,而且此后你們也不需要再東躲西藏,這不好嗎?” 他說到這里,徐槐等人明顯有了心動的意思。 而賀硯予對此并無所謂,他從頭到尾都不過是被這些人簇擁著成了探險者們的領導者。 但他想知道另一件事,他對蘇戚說道:“化石有什么用?” 蘇戚本來不準備回答,但在側目對上賀硯予視線時,還是緩緩地開了口:“為了找一個雄蟲?!?/br> 賀硯予問道:“雄蟲?” 蘇戚既然已經開了口,于是也繼續說下去道:“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雄蟲?!?/br> 他接著說:“對其他人來說化石沒有太大的作用,事實上黑市收來的化石最終也是被我買下的,你們可以和我合作,你們替我收集化石,我給你們錢?!?/br> 經過賀硯予的判斷,蘇戚這次并沒有說謊。 賀硯予無聲地用目光示意徐槐他們回到飛船上,其他軍雌在蘇戚的吩咐下并沒有阻止他們的離開,等到其他探險者們都已經回去,賀硯予才終于緩緩松開了架在蘇戚脖子上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