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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 他看著旁邊其他人投過來的目光,無奈地聳了聳肩,擺擺手讓他們各玩各的,他處理這種狀況已經非常習慣了。 沒錯蘇明翡蘇小少爺他又要開始向他抱怨賀硯予這人了。 蘇明翡剛才灌了不少的酒,本來就不勝酒力的人現在臉頰已經有點泛紅了,他砰然把酒杯放回桌上,咬著牙說道:“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了賀硯予?!?/br> 江澈事不關己,嘖了聲說:“想開點吧,賀硯予好歹有錢有勢,長得還好看,對你這不也是死心塌地嗎?跟其他人比起來不是已經好多了?” 蘇明翡看樣子是真的有些醉了,聽見江澈這句話,立刻就皺起了眉頭,不滿地小聲說道:“他有什么優點,他有錢我沒有?他對我死心塌地?我看他那是死不要臉!他根本就沒想過別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天天的只知道跟在我后面,我干什么他都來跟著,我出門他問我要干什么,我工作他還跑過來我公司門口接我,我出差就只是半天忘了回電話,他直接沖到酒會上找我讓我難堪!他這叫什么死心塌地?我沒見過比他還讓人煩的家伙!” 江澈在旁邊聽得咂舌,半晌沒有出聲。 蘇明翡眉頭擰得很緊,抬頭看著表情奇怪的江澈,問道:“你在干什么?” 江澈搖頭,語氣飄忽,做出了認真思考的樣子:“我在想你剛才這些話到底是在抱怨還是在炫耀呢,照這么說他不是還挺好的嗎?” 蘇明翡根本不能容忍這句話:“好個鬼?!?/br> 他又捻了根煙在手里,不過沒點火,因為提到讓人不愉快的家伙,所以眉心蹙得很深:“你根本就不明白,討厭的家伙多在我旁邊晃一眼我都覺得礙眼,他也不過就是那張臉長得還不錯,如果不是他長得像……”話音到這里,他稍微停頓了下,看到江澈的目光,他心煩地撇了下嘴才繼續說道:“不是那樣的話,我怎么可能會答應跟他訂婚?” 聽到這里江澈立刻接了話茬:“魏煦是嗎?你那個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我記得你說過賀硯予長得跟他有點像?” 蘇明翡因為剛才的幾杯酒頭暈得厲害,聽到這里就忍不住更加暴躁,他閉上眼睛按著微微抽痛的額角,語氣更加陰沉下來:“別把他們兩個人相提并論,賀硯予根本就不配,他連那個人半根手指頭的比不上!” 他話音落下,突然之間才發覺四周好像沒有了動靜。 蘇明翡重新睜開眼,才發覺江澈的表情好像不大對勁,于是說道:“你有事就說別擺出這副傻兮兮的樣子?!?/br> 江澈重重咳了兩聲,表情又是無辜又是無奈,還有點顯而易見的同情,他抬手指了指蘇明翡的身后,說道:“我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沒聽到,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就你們兩個自己慢慢解決好了?!?/br> 聽他這么說著,蘇明翡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變了變馬上回頭,果然看到了正站在他沙發后面的某個人。 四周都是耽于玩樂的家伙,這片場地的燈光偏暗,音樂聲有種震顫靈魂的出竅感,而那個人的輪廓在這種燈光下面被照成了不真實的剪影,頎長的身形和高挑的個子本就出眾,他西裝革履站在這種場合仿佛有些格格不入,但他往前半步,從暗影里走到燈光下,清逸冷峻的外貌卻像是把周遭的氣氛都給壓了下去,讓人只看得見他。 這人應該是披著銳氣的,常年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那種銳氣,在場的其他人都因為他的出現而不可避免的安靜下來,因為他們中大概沒人不知道這人的身份。 賀氏最年輕的繼承人,整個淮市現在風頭最盛的年輕人,賀硯予。 這些身份上的名頭當然不足以讓其他人在他面前畏手畏腳,但如果再加上他這幾年在商場上搞出來的事情,以及他平常的手段,他就是誰也不敢招惹的家伙。 但就是這樣子的人,偏偏卻栽在了個蘇小少爺蘇明翡的身上。 賀硯予和蘇明翡之間的破事幾乎都成了淮市上下誰都愛聊的八卦,人人都知道賀硯予癡戀蘇家小少爺,從初見之后就開始瘋狂追求,經過了三年的時間才終于在死纏爛打下逼迫得人跟他簽了訂婚協議。 賀硯予在商場上誰都治不了,但偏偏卻栽在了蘇明翡的身上。蘇家小少爺心里另有所屬,即使是被半強迫著跟賀硯予訂了婚,但心里面卻壓根沒有這人,于是后來淮市常有見到的情景,就是蘇明翡花天酒地出入各種場合,而賀硯予跟著在他后面追的畫面。 當然這種時候,聰明的人多半都會選擇假裝看不見。 就好比現在。 其他人仿佛不知道賀硯予的到來,靜了片刻之后就繼續恢復了喧鬧,就連江澈也用最快的速度隨便找了個理由開溜。 身后的音樂鼓點敲得蘇明翡腦袋昏沉,他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賀硯予,胸口劇烈起伏了著,情緒里的厭倦煩躁仿佛隨著音律的節奏也逐漸掀向頂峰。 他盯著這人想,他剛才聽到自己說的話了?聽到了多少? 聽到好像也沒關系,那正好讓他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討人厭。 蘇明翡神色懨懨地想著這些,然而賀硯予卻像是沒有看出蘇明翡眼底的情緒,他在蘇明翡的面前遠沒有傳言里那么可怕,走到蘇明翡面前輕輕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聲音沉穩溫和地說道:“明翡,你喝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