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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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沒事就好,決定好了?” 黃旭猛地抬頭,繃不住了,眼淚直直地落下來,哽咽道:“延哥?!?/br> 陸延實在不擅長應對這種悲情氛圍,腳蹬在地上站起來,打算去冰箱里拿酒水:“好好說話,別在老子面前哭——” 李振把捧著的酒瓶子放下,也說:“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在演八點檔苦情劇?!?/br> 這頓散伙飯吃到十點多。 燒烤攤生意紅火,幾個孩子聚在一起繞著攤子你追我趕,下城區作為最不發達區域,跟市里其他地方比起來唯一的優勢就是晚上能看到星星。 這天平常得就像平時任何一天。 飯局結束后陸延沒坐公jiāo,往前走了段路,走到半路酒喝太多反胃,蹲下來干嘔。 可能因為喝得多了,他盯著路燈倒影,想起來四年前頭一回見到黃旭和江耀明時的情形。 老實說這兩人琴其實彈得并不怎么出色,能被他和李振遇到也是因為去其他樂隊面試沒選上,但那會兒這倆男孩子渾身都是干勁,一提到音樂眼睛就發亮。 接著腦海里畫面一轉,轉到燒烤攤上,黃旭眼底沒什么波動地說:“買了回去的車票,三天后的火車,我媽身體也穩定下來了。家里人給我在縣城里找了份工作,汽修……我以前上職校的時候學的就是這個,不過沒念完,工資挺穩定的?!?/br> 陸延撐著路邊臺階,眼前那條街道都仿佛是虛的,光影jiāo錯間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他走回小區花了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多小時里來來回回的想了很多。 四年前的夏天,那時候他們樂隊才剛組建起來,是個說出去誰也不知道的樂隊。幾個人配合得也不行,找個詞形容那就是合伙單干,身體力行地表達出一個想法:讓開,這是老子的場子! 從15到19年——他們在城市防空洞里沒日沒夜的排練,在這種隱秘的,黑暗的,密閉的空間里瘋狂制造喧囂。 陸延走到七區門口,廢墟之間,六號三單元亮著幾盞燈。 上樓。 開門。 陸延站在浴室里才終于有了一絲虛幻之外的真實感,冷水從頭頂沖下,他頭上那團高高立起的掃帚頭洗完之后服服帖帖地垂了下來。 為了演出燙的這個傻zhàyào頭到最后也沒派上用場。 說不清心里什么感覺。 也許是后悔。 早知道廢那個幾把勁干什么。 陸延洗完澡后沒顧著把頭發擦干,他單手撐在水池邊上,另一只手里拿著把剪刀比劃著,想找個最佳的下手位置。 染發劑是從頭發后半段才開始抹的,紅紫色漸變跟原來黑色的地方接著,只不過接得不太均勻,高低深淺都不一樣。 陸延最后憑感覺隨便剪了幾刀。 有碎發沾在臉上,他接水洗了把臉,洗完睜開眼去看鏡子。 把頭發剪短之后只有發尾還有幾縷不甚明顯的挑染上的顏色,幾年沒剪短過頭發的陸延摸摸luo露在外的后頸,覺得不是很習慣。 作者有話要說: 陸延:……我的樂隊呢? 第6章 散伙飯之后陸延兩天沒有出門。 除了睡覺幾乎什么都不干,餓了就起來泡泡面,吃完接著倒頭睡覺。 手機沒電自動關了機他也沒去管,一直扔在床頭沒有動過。 他也說不清自己現在這到底是個什么狀態,到底是逃避,還是在調整。 江耀明和黃旭退隊之后,所有樂隊演出活動都得暫時終止,不光演出,每周為彩排空出來的時間也不少,現在這些時間都被抹成了空白。 這種空白像條看不見的藤蔓,一點一點纏上來。 盡管生活和之前其實沒什么太大不同。 第三天早上,他終于洗了把臉,把長出來的胡茬仔仔細細刮干凈,又去附近理發店修了頭發?;貋碇鬅齻€熱水,在等水燒開的過程里,想找充電線,在柜子里翻半天,翻到一張畫工粗糙的cd專輯。 那是他們樂隊發行的第一張專輯。 名字取得尤其中二,叫‘食人魔’。 專輯封面是陸延自己畫的,畫了一個具有抽象派畫家潛質的山羊頭。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