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竇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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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頭,清風徐來,泊遠鎮的青松山莊的別苑里,白羽辰一個人伏在案頭,剛剛把山莊名下的泊遠鎮的幾個店鋪的賬查完,心里思忖著整治對策,手上的筆在草紙上無意識地勾寫著。 良久,他用手揉了揉太陽xue,將賬簿合上,拿起剛剛隨手勾寫的草紙看了看,上面不規則地寫著一首詞,就是柳依依填的那首小令《相見歡》: “數載光陰,無憂歲月空虛度。恨別無數,欲見尋無路。 未卜前途,何處堪停駐?情難賦,嘆如朝露,寂寞無人訴?!?/br> 是啊,曾經靈山派的寵兒,被那么多人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到了這里形同階下囚,受盡屈辱,怎能不寂寞難過?可她又那么堅強和倔強,一個人背負所有的“債”,還債?這樣強加給她的“債”,會不會太沉重,對她來說會不會太殘忍? 她甚至比白玉蝶還年幼一歲,如今的境遇,真的令人……同情?不止!應該是讓人疼惜! 白羽辰甩了甩頭,覺得對柳依依的事情也理不出個頭緒,便不想讓自己再繼續想下去。 每當想到柳依依,他便會下意識地想到白玉蝶,這個丫頭也已經十七歲了,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最近發現,她對那個朱梓驍很是癡迷,朱梓驍前幾日來跟自己道別,打算繼續四處游歷,白玉蝶知道了,直接跑來讓自己留住了朱梓驍。 唉……朱梓驍不是不好,可就是透著那么一點神秘,或者說高深莫測,白玉蝶如此天真單純,未經世事,又怎能駕馭?自己一直期望白玉蝶能嫁一個踏實本分的人,只要對白玉蝶疼愛有加,家世根本不重要。 ……那柳依依未嫁之前,她的父母、兄長是不是也是如此期許,可落得如今這般境地,又是誰能預料得到的呢?她嫁的人是自己,卻活得如此凄涼……說到底,自己才是那個讓她活得不幸的人嗎?……自己到底該拿她怎么辦…… 白羽辰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徹夜難眠。 王家莊地下密室。 朱梓驍與滿面傷疤的男子相對而坐,男子嘶啞的聲音緩緩說著話,朱梓驍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時不常抬頭應一聲,大部分時候都在沉思。 男子對他說道:“……梓驍,你現在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一定不要自作主張,擅自行動,那個柳依依能用就留著,若不能用就讓她自生自滅,將來,如果她要壞事,我絕不會留她……” 朱梓驍輕輕一笑,點頭應道:“放心吧,大哥,我明白?!?/br> 男子滿意地點點頭,問道:“我聽說那個白玉蝶對你很是中意,纏著你不放,這正合我意,婚事可以先訂下來……” 朱梓驍搖了搖頭,說道:“青松山莊的財力,富可敵國,早就是很多人眼中的肥rou,如果這個時候我和白玉蝶訂婚,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何必呢!” 男子看了看朱梓驍,說道:“煮熟的鴨子要是飛了,我們可就前功盡棄了!” 朱梓驍輕笑一聲,說道:“既然煮熟了,哪有飛的道理!放心吧大哥,我心里有數,白玉蝶現在已經是我的囊中物,跑不了?!?/br> 男子點點頭,說道:“那就好!”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道,“過兩天國壽,你該回去了。應用之物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你去找莫離和修遠要,順便帶著他們回去,遇事也有個應手的人?!?/br> 朱梓驍點了點頭,說道:“好,多謝大哥?!?/br> 男子點點頭,沖他擺擺手,朱梓驍起身告辭離開了。 朱梓驍出了密室,仰頭看了看天上一勾殘月,心想著該回山莊跟柳依依道個別,于是他飛身上馬,沖著青松山莊疾馳而去。 時間飛快,一晃朱梓驍已經走了半個月了,柳依依在這半個月里過得既自由輕松,又有些無聊,白羽辰一直沒有回來,她提著的心漸漸放下了,但朱梓驍不在,她想擠兌人也找不到,閑得牙都刺撓,所以只能化閑力為食量,一頭扎進小廚房,跟雙兒一起研究美食。 這天,快到午時,柳依依在廚房里學做芙蓉荷葉蓮子糕,雙兒去了大廚房找芙蓉脯,柳依依正在捋胳膊挽袖子地揮舞著搟面杖搟面餅,突然,她聽到院子里有腳步聲傳來,便沖著外面大喊道:“雙兒jiejie,找來了嗎?你快來看我搟的面餅行不行?” 說著,她拎著搟面杖一回身,便與正跨步進來的人四目相對,這人不是雙兒,而是出門辦事已經半個多月的白羽辰。 柳依依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只拎著搟面杖瞅著白羽辰傻站著。 白羽辰本是路過她的院子,信步進來看看,聽到她在廚房里喊話,便直接過來了,沒想到一進廚房,便看到一個身穿圍裙,臉上身上蹭得都是白面,毫無形象地揮著搟面杖的柳依依。 柳依依的廚房空間極小,白羽辰一進來,擋住了門口,光線也暗了下來。 柳依依回過神來,略帶尷尬地用手來回撫著搟面杖,沖著白羽辰傻笑了一下,然后腦子一抽,對白羽辰問道:“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嘗嘗芙蓉糕?” 白羽辰還是頭一次看到柳依依沖自己笑,完全是意料之外。他臉上也顯出笑容,點點頭,說道:“好??!你做的?” 柳依依說完,便覺得自己剛剛可能是腦子進水了,不然怎么會問了這么傻的問題,而白羽辰竟然答應了。 柳依依將搟面杖放在面案上,然后兩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小聲說道:“不過,我還沒做好,你得等一會兒?!?/br> 白羽辰本是要去見程佩茹,現在聽柳依依這么說,竟毫不猶豫地笑著說了聲“好”,然后去了柳依依的房間等。 柳依依一個人在廚房里焦急地等回了雙兒,在雙兒的幫助下,兩個人手忙腳亂地把所謂的芙蓉荷葉蓮子糕做出來,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慘不忍睹。 半晌,柳依依心里七上八下地拎著食盒來到了白羽辰的面前。 白羽辰正在書桌前翻看柳依依寫字填詞的本子,柳依依便貼著墻邊“溜”了進來,然后一臉尷尬地將食盒放到了白羽辰的面前。 白羽辰覺得柳依依的表情有些好笑,也不多言,伸手去打食盒,還沒等他打開,柳依依突然撲過來用兩只手將食盒的蓋子按住了,小聲嘟囔道:“要不還是算了吧!我覺得這種東西……你也未必喜歡吃……” 白羽辰一看柳依依緊張的樣子,不禁一笑,說道:“反正已經做好了,嘗嘗又何妨!” 柳依依低低“哦”了一聲,極不情愿地將手慢慢收了回來。 白羽辰便又去伸手去打開食盒的蓋子,柳依依又突然撲過來用手將食盒捂住,說道:“不然……下次吧……下次我做好,讓雙兒給你送去……” 白羽辰見狀,一時玩心大起,笑著說道:“我覺得還是這次吧,這次大概會很驚喜的!” 然后他將柳依依的手輕輕拂開,一下子打開了食盒的蓋子,一看里面的芙蓉荷葉蓮子糕不禁愣了一下。 在他看來,柳依依一再阻攔自己打開食盒,一定是做得極其糟糕,不敢拿出來獻寶,可眼前食盒里,板板正正放了六塊色香味俱全的芙蓉荷葉蓮子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白羽辰用手一指食盒里的糕點,有點不解地說道:“這不是做得挺好的嘛!” 柳依依低著頭,兩只手的食指不自覺地互相絞擰在一起,一字一頓地說道:“是挺好的……可不是我做的……” 白羽辰一笑,說道:“那是誰做的?那個雙兒?” 柳依依搖搖頭,說道:“她也不太會……做壞了,變成鍋貼了……我看你等這么長時間……餓了……就讓她去大廚房……偷……不是……要的……” 白羽辰聞言,突然覺得柳依依剛毅倔強的另一面,竟如此天真可愛,他哈哈一笑,用手輕輕點了點柳依依的額頭,說道:“鍋貼?哈哈……等你自己做好了,別忘了給我送去……”然后轉身離開了。 柳依依伸手撓了撓頭,悶悶地做在了椅子上,抓起一塊芙蓉荷葉蓮子糕掰開了仔細看著,嘴里嘟囔著:“不就是這個樣子嘛,差不多啊,怎么變成鍋貼了呢……” 她自己正嘟囔著,冷不防白羽辰又回來了。柳依依有些困過不解地看著白羽辰,就見白羽辰走到柳依依面前,從懷里拿出一個精致地小匣子遞給柳依依,柳依依趕緊站起身,但并沒有伸手去接白羽辰遞過來的小匣子,只是用復雜的眼神看著白羽辰。 白羽辰俯身抓過柳依依的右手,然后把小盒子塞到了柳依依手里,說道:“送給你的?!?/br> 柳依依吃驚地張著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白羽辰一笑,突然伸手在柳依依的頭上輕撫了一下,然后一言不發地走了。 柳依依見白羽辰走了,低頭看了看手心里的小匣子,她緩緩坐下,伸手打開了小匣子,發現里面是一對質地上佳,雕工精湛的白玉鐲子,一看便價值不菲。 柳依依心情復雜地看著鐲子,嘆了口氣,又將小匣子又緩緩蓋上。 她站起身,來到門口,扶著房門站著,仰頭向天上望去,只見天空湛藍,有幾縷白云卷舒游移,她定定地看著天空,突然,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