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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后,白羽辰一回到后宅,就見到柳依依頂著日頭直挺挺地跪在大堂前面,明明身體已有些晃動,但依然倔強地讓自己挺直脊背。 白羽辰抬頭看了看天上毒辣的日頭,腳下沒有停留,穿堂而過,直接去了程佩茹的院子。 白羽辰進去的時候,程佩茹正在榻上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程佩茹睜開眼睛看了看他,然后緩緩坐直了身子。 白羽辰給程佩茹請了安,默默坐在了椅子上,有丫鬟端上一杯茶,白羽辰不疾不徐地端起茶杯,品著茶。 程佩茹笑著看著自己的幼子,問了問山莊的事務,白羽辰又向自己的母親請教了幾個生意上的問題。 母子倆閑聊了一陣,白羽辰的一杯茶也已經喝完了,他將茶杯放到桌上,漫不經心地問道:“她怎么來了?” 程佩茹一愣,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兒子說的是柳依依。 程佩茹擰著眉頭緩緩說道:“我讓她來的,我也是聽了你前些天的話,確實覺得她也入門這么久了,如果連面都不見,傳出去,莊洪恩那些老東西又該說三道四、喋喋不休了?!?/br> 白羽辰隨口說道:“哦……那她今日過來可有沖撞了母親?” 程佩茹搖了搖頭,說道:“也沒有。敬茶的時候,你大嫂她們折辱她,我看她也沒有表現出絲毫怨氣……只一味地委曲求全,性子很是堅韌。剛才我聽鈴蘭說,她就一直挺直了腰板跪在石子路上,骨子里也是倔強的……按說是個好姑娘……可我就是恨!……連帶著恨她,我看到她就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白羽辰聞言,說道:“母親既然不喜歡她,兒子就把她囚禁起來,再不見了就是。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 正說著,鈴蘭突然進來,對程佩茹說道:“老夫人,柳依依暈過去了?!?/br> 程佩茹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白羽辰站起身來,對程佩茹說道:“那我就叫人把她送回去關起來吧。別讓她再來惹您不高興?!?/br> 程佩茹點點頭,沖白羽辰一擺手,又自己躺在了小榻上閉起了眼睛。 白羽辰快步走了出來,來到柳依依暈倒的地方,也沒有叫下人來抬,而是直接將柳依依抱了起來,快步往柳依依住的院落走去。 這時,白羽辰才發現,柳依依竟如此瘦弱,抱著她,幾乎不需要花費多少力氣。他將柳依依抱回房間,山莊里的郎中來看了,說是中暑虛脫,給開了藥,白羽辰派人熬好給她灌了下去。 屋里有些悶熱,白羽辰將外面的罩衣脫下,隨手搭在了床邊的屏風上,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柳依依的床邊看著她發呆。 此刻,白羽辰才有機會好好看一看柳依依,就見她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睫毛細密修長,一頭黑發如瀑,只是臉頰略顯瘦削,比初來之時瘦了不少。 白羽辰看著她,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白玉蝶,不由得嘆了口氣。他看到柳依依手上有血跡,便抓過她的手檢查了一下,發現她的右手上有一道口子。 白羽辰用濕毛巾給她清理了一下傷口,剛要給她包扎,冷不防柳依依的手突然抽了回去。 白羽辰一看,柳依依已經醒了,正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瞳孔幽深,除了倔強和冷漠,看不出其他情緒。 柳依依看了看一臉尷尬的白羽辰,用嘶啞的聲音低低說道:“我已經沒事了,不勞莊主費神?!?/br> 白羽辰看了一眼柳依依,臉上表情變了幾變,然后站起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柳依依將右手舉到眼前看了看,嘆了口氣,覺得嗓子有些干澀,便撐著身體慢慢坐起身。她覺得膝蓋已經麻木到沒有了知覺,用手輕輕揉了揉,立刻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仿佛有無數細針扎進了雙腿一般。 她咬著牙坐著,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又抬頭看了看桌子上的茶壺,然后用手一點點地挪著雙腿坐在床沿,扶著床柱慢慢往起站,可是雙腿一觸地,那種萬箭穿心的感覺襲來,站立不穩,一下子向前摔去。 她本以為自己會摔在地上,冷不防卻撲進了一個人的懷抱,抬頭一看,正是去而復返的白羽辰。 原來,白羽辰一出院,就想起自己的外衣還在柳依依房中,便轉回來取,一到門口就發現柳依依正搖搖晃晃地往起站,便下意識地飛身上前,將險些摔倒的柳依依抱了起來。 柳依依看著白羽辰,臉上顯出意外和驚慌的表情,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愣住了。 白羽辰本是冷著臉,一見柳依依的樣子,突然心軟了,扶著她坐在了床上,然后用低沉的聲音問道:“你要干什么?” 柳依依看了看白羽辰,小聲說道:“我渴了?!?/br> 白羽辰聞言,回身在桌上給她倒了一杯水拿過來遞給她,柳依依說了聲“謝謝”,伸手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把水喝了,然后低著頭坐著,雙手緊緊握著茶杯,一言不發。 白羽辰想了想,又坐在了床邊那把椅子上,用手指了指柳依依的膝蓋,問道:“受傷了?” 柳依依迅速搖了搖頭,抬起頭對白羽辰說道:“沒有……有點麻……沒站住,一會兒就好了?!?/br> 白羽辰突然想起柳依依當時是在鋪滿石子的甬路上跪了一上午,便湊近了一點,伸手抓住柳依依的右腳踝,直接將她的褲腿撩過膝蓋。 就見柳依依的膝蓋已經高高腫起,青紫一片,上面還有一道傷口,血已經凝固。白羽辰一皺眉。 柳依依有些慌亂地看著白羽辰,口中忙不迭地說道:“啊……已經沒事了……這兒抹點藥就好了,不妨事……我自己帶了很多藥來……”邊說,邊趕緊將腿抽了回來。 白羽辰皺著眉頭看了看柳依依,腦中想著她剛剛說的“帶了很多藥來”的意思,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藥瓶放到了床沿上,然后站起身從屏風上拿下自己的外衣,轉身離開了。 柳依依看了看白羽辰的背影,又看了看他留下的藥瓶,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對自己這么好。 到了晚上,有丫鬟給柳依依送來了做好的飯菜,還給她熬了藥。 柳依依心里突然有些惶恐不安,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思來想去睡不著,只得靜靜等著朱梓驍來自投羅網。 子時一過,柳依依果然又聽到窗戶響動的聲音,她趕緊坐起身,便看到朱梓驍已經來到了自己眼前。 柳依依一見朱梓驍身上穿的衣服便忍不住笑了,只見他今天特意穿了一套短衣襟小打扮的夜行衣,不過居然是白色的。 柳依依伸手一指朱梓驍,說道:“我爹就教你晚上穿白色的夜行衣出來招搖的嗎?” 朱梓驍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翹著二郎腿說道:“要想俏,一身‘孝’,你沒聽過嗎?新做的!好不好看?” 柳依依哼了一聲,說道:“死性不改,就知道臭美!白色還叫什么夜行衣?你是生怕別人看不到你嗎?那你直接送到人家眼皮底下讓人抓多好!” 在靈山派時,柳依依除了跟柳廷昊最親近外,便是和朱梓驍最對脾氣,兩個人年齡相差最少,朱梓驍總是“欺負”柳依依,從不叫她名字,而是叫她各種“丫頭”,平日里兩個人開啟的便是互懟模式。 柳依依來了青松山莊之后,除了第一天朱梓驍來見柳依依時,表現出了一點“人性”外,其余見面時候,兩人又恢復了常態,處在擠兌和被擠兌的狀態。 柳依依瞪了朱梓驍一眼,問道:“白羽辰抽的什么瘋?” 朱梓驍聞言突然湊近了柳依依的臉,仔仔細細看了看,柳依依伸手就要拍他,他往后一躲,然后一臉嫌棄地說:“還是那個丑丫頭??!怎么就讓那個從不近女色的白大莊主動心了呢!” 柳依依聞言,舉手又要去打,朱梓驍起身坐到椅子上,搖頭晃腦地說道:“我看??!保不齊過一陣你這侍妾就變成正妻了!” 柳依依聞言,一下子垮了臉,說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不說你說服他不打我的主意了嗎!” 朱梓驍忙道:“我說了啊,我告訴他你們倆做夫妻于情不符??!他也沒反對??!誰知道他怎么還對你用上心了呢!” 柳依依想了想,說道:“也未必,我看他大概是同情我吧!” 朱梓驍哼了聲,說道:“那倒是同情得挺徹底的,他先是找了他娘,讓謝詩瑤別再來找你麻煩,今天又去把你救了回來,現在全府的人都知道,你是被他抱回來的……” 柳依依用手一捂臉,搖晃著腦袋連連嘆氣。 朱梓驍又坐回到床沿上,伸手將柳依依的手扯開,對著她說道:“從你這兒離開后,他又要給你找個貼身丫鬟來伺候呢!” 柳依依忙道:“???怎么辦啊,朱小六?” 朱梓驍一笑,說道:“我勸他來著,我說,既然要找丫鬟照顧你,你身份又特殊,在山莊里找不好,不如直接買一個新人,這樣相對單純,不至于再惹出什么幺蛾子!” 柳依依噘著嘴說道:“還不是一樣!還不是多一個人監視我!以后,你還怎么來見我??!” 朱梓驍嘿嘿一笑,說道:“丑丫頭,是不是舍不得我了!那不如我帶你私奔吧!” 柳依依隨手抓起枕頭就朝朱梓驍打,邊打邊說:“你個死豬頭!死豬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讓你胡說八道!讓你胡說八道!” 朱梓驍連挨兩下,然后伸手將柳依依手上的枕頭奪了過去,笑著說道:“小沒良心的,還真是翻臉無情!白心疼你了!” 柳依依伸手又在他身上拍了一下,說道:“誰用你心疼了!豬頭!” 朱梓驍說道:“死丫頭,我特地冒著風險跑出去給你安排了一個‘自己人’,我容易嗎我!” 柳依依聞言一笑,伸手抓住朱梓驍的胳膊搖了搖,撒嬌地把頭靠在朱梓驍的肩膀上,說道:“謝謝,六師兄,還是你最疼我!” 朱梓驍伸手將柳依依的腦袋從自己肩膀上扒拉到一邊,一臉嫌棄地說道:“去去去!洗臉了嗎你!別把我衣服蹭臟了,新的!一會兒還得出去兜風呢!” 柳依依噘著嘴,雙手在朱梓驍胸前的衣服上使勁抓揉了兩下,然后嘿嘿壞笑地說道:“沒洗,沒洗,手也沒洗!大半夜的又要去哪兒拈花惹草?你是不是也要去當采花賊!” 朱梓驍站起身,一臉嫌棄地用手在胸前衣服上使勁拍了拍,說了聲“死丫頭”,然后又湊近了說道:“明天她就來了,叫雙兒,比你大兩歲,會功夫的,可以保護你,你如果找我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訴她,她會想辦法聯系我的。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養傷。如果內宅再傳你,想辦法拖延時間,盡量不要去?!?/br> 柳依依笑著點點頭,朱梓驍在她頭上撫了一下,然后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