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玉陽長公主的頭又疼了起來。 覃幼君看她娘臉色就知道不好辦,便搖著玉陽長公主的胳膊撒嬌,“娘,我就看上殷序了,我覺得他非常適合做咱家的上門女婿?!?/br> 玉陽長公主撐著額頭虛弱道,“你給我說說,這人有什么好的,讓你非他不可了?!?/br> 覃幼君兩眼亮晶晶開始數殷序的好處了。 “殷序長的好,滿京城找不出比他更帥更俊的年輕男子了?!?/br> “殷序是宜春侯的兒子,娶了他,讓宜春侯后悔去吧,氣死去吧?!?/br> “殷序腦子好使,往后是個可造之材?!?/br> “……” 不一而足,覃幼君洋洋灑灑的列出了殷序十條優點。 玉陽長公主頭大,“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這么多優點?!?/br> 覃幼君舒了口氣道,“總之,娘,除了他,我誰都不娶?!?/br> 是的,招贅夫婿她是要迎親的,挺新鮮的。 第十九章 招贅不容易 覃幼君強行給殷序安了這么多優點,自己都有些發愣,但殷序長的好這是事實,而覃幼君喜歡長的好看的男子這也是事實。 玉陽長公主是清楚自家女兒什么德行的,她撐著額頭氣道,“選誰不好,偏偏選了他。這不是自找麻煩嗎?!?/br> 固然招贅殷序能把宜春侯氣個半死,但兩家本就關系不睦,真成了親家那不是結親是結仇。 覃幼君不管,“反正就他了。我跟他說好了,咱們這邊準備妥當就上門提親去?!?/br> 說起這個玉陽長公主又覺得奇怪了,“他就沒覺得入贅有失顏面?” “沒有?!瘪拙龘u頭,“而且這事兒最先是他提出來的,他很高興入贅咱們家把他爹氣個半死?!?/br> 玉陽長公主嘖了一聲,嗤笑道,“宜春侯可是白養了一個兒子了?!闭f著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云國公道,“你怎么看?” 云國公抬起眼皮瞧了眼妻女,開口道,“我覺得這婚事不錯?!?/br> 玉陽長公主驚訝了,“你也覺得將他招贅進來氣宜春侯挺好?” 聽她這樣說云國公反而有些不悅,他開口說自己的看法,“宜春侯的確不是個東西,可殷序這孩子還是不錯的。雖然這些年胡鬧了一些,但據我所知青樓賭場從未去過,最多就是斗雞走狗或者跟陸家老二喝喝酒什么的,都不是大毛病。何況,” 他頓了頓道,“何況他是殷庭的兄弟,有那樣的兄長在,殷序也差不到哪去?!?/br> 玉陽長公主道,“那殷序還是宜春侯的兒子呢?!?/br> 云國公氣道,“說殷序,提他做什么,滿京城的男人多的是有幾個像他一般將個要體面沒體面,要肚量沒肚量的女人弄回家當寶貝的?!?/br> 云國公瞧不上宜春侯已經不是一日兩日,若非宜春侯還是殷庭的父親,在路上見了他恐怕都不會瞧對方一眼。 但事情就是這么湊巧,他的女兒竟看上了宜春侯的兒子想要招贅回來。哪怕心里不痛快,云國公也不想讓自己女兒難過。若殷序不是好的也就罷了,他拼著讓女兒難過也不會答應,可殷序雖然小毛病不少,但大毛病沒有,只前程這一樣等入了覃家門他也可以cao作一二。 夫妻倆吵了幾句,到底沒說出反對的話來。 覃幼君對父母的性子也了解,心中更加感激老天爺這輩子給她這樣好的父母。 “那咱該怎么辦?”覃幼君想起狗太子又有些擔心,“要是大張旗鼓去提親殷家肯定不會答應的,太子恐怕也會阻攔?!?/br> 玉陽長公主道,“上回進宮時皇后話里話外的似乎還惦記你呢。所以這事兒事不宜遲得早些辦妥才是。我先進宮探探太后的口風,看她能不能直接賜婚?!?/br> 這提議卻被云國公反駁,云國公道,“太后早不管事多年,如今皇上又病重,恐怕不會輕易為了咱們得罪皇后和太子?!?/br> 太后不是今上的親生母親,如今也只是尊養在后宮罷了。 玉陽長公主又何嘗不知,可如今她進宮也鮮少能見到今上,旁邊之人又怎可能允許她拿這樣的私事勞累今上。 如今皇上身邊之人,大部分已經是皇后和太子的人,旁人想見皇上一眼都沒那么容易。 云國公道,“我想法子找皇上討一旨賜婚?!?/br> 玉陽長公主張了張嘴想問他有什么法子,對上云國公的雙眸時又收了回來。 這是她的夫君,夫君和她一樣疼愛女兒,定不會拿女兒的婚事冒險的。 覃幼君見父母如此支持她,頓時感動的不行,“爹娘,你們對女兒可真好?!?/br> 話剛說完,外頭玉芝過來了,先給云國公夫妻行了禮又覆在覃幼君耳邊說了幾句話。 覃幼君驚訝道,“當真?” 玉芝點了點頭稱是。 覃幼君讓她先下去了,轉而對云國公道,“爹,您可知道您另外一個女兒的事兒?” 聽云國公這稱呼云國公直接瞪了她一眼,“有話就說,別拐彎抹角的?!?/br> “最近幾次我出門時總能碰見陳麗云出門,我就好奇她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能去哪兒?!瘪拙χf,“所以來時我便讓玉芝派林三去跟在后頭,你們猜她去哪了。去了一家布莊,據林三打聽,那布莊是曹家的產業?!?/br> 皇后娘家姓曹,在京城能有這等規模布莊的除了曹皇后娘家不會有其他人。 曹皇后和娘家關系向來密切,太子與外祖家也是利益關系。而且陳麗云不是第一次出去,而且據周邊小販講陳麗云去的次數并不少。 這就有意思了。 倒是玉陽長公主,如今不掌家對陳麗云經常出府的事兒倒是不知道。 覃幼君道,“哎呀,每次出門都去布莊,還是同一家布莊,可回來有時候連一塊布都拿不回來,容不得我多想啊?!?/br> 和她看熱鬧的心思不同,因著陳麗云的身份,云國公其實是希望陳麗云能有個好歸宿的。 可陳麗云若是和太子扯上關系就不妙了。 云國公眉頭緊皺,半晌吩咐道,“這事先不要打草驚蛇,看看再說?!?/br> 覃幼君有自己的婚事再忙,才懶得搭理陳麗云。 只要陳麗云別誤了他的婚事,什么都好說。 云國公下朝便回來,這會兒看時辰還早又出了門。玉陽長公主見人沒影兒了才嗔怪道,“你非得在你爹跟前提另一個女兒這話,你以為他心里就痛快?” 若是陳麗云僅僅是好友之女,云國公自然會盡心盡力拜托玉陽長公主為她尋一門好親事,不管是云國公還是玉陽長公主心里都痛快,處理起來也盡力??申慃愒葡仁枪室庹J父,惡心了國公府一家子,現在又和太子有了牽扯。 讓他們一家對她有好印象才怪。 覃幼君不怎么在意道,“她要真想進太子府倒是好了,咱家總不能進兩人,她現在明面上可是咱國公府的女兒,她進了我就不信皇后娘娘還能再任由狗太子招惹我?” 玉陽長公主也這么想,但這話可不敢當著云國公的面去說,真要說了云國公心里估計就更不痛快了。 覃幼君從正院出來,回到房中躺床上回想和殷序的點點滴滴,現在想來兩人的緣分大抵就是從去年開始的。 雖然結局的時候處理的挺不好,將殷序揍的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現在想想還有些后悔。 畢竟在不久的將來殷序將是她的入贅夫君,就是她的人了,想想還怪心疼的。 覃幼君因著這個想法忍不住笑出聲,要不是兩人明面上還是死敵,她都想送些東西給殷序了。 但如今她什么想法都得按住,恐怕還得找機會才能見到了。 見鬼的古代,約會都不方便。 晚些時候陳麗云回來,似乎對有人調查她這事一無所知,心情格外的好。甚至還將買回來的布匹給覃幼君送了一匹過來。 上好的云錦,價格不菲,覃幼君摸著料子笑了,太子還真挺舍得的。 過了幾日陳麗云又出門去了,覃幼君在家無聊,便帶著倆丫頭偷偷的跟在后頭,瞧著陳麗云進了布莊,這才帶著人去了布莊的后院。 后院不遠處停了一輛馬車,覃幼君剛想著不好靠近,就見陳麗云突然從后院出來,被人領著進了后面巷子一棟宅院。 有意思。 覃幼君悄悄湊近,隔著門板只能聽見低低的說話聲,但不難分辨其中一人是陳麗云,另一人是太子。 覃幼君蹲的頭上都要長草了,陳麗云才一臉羞紅的從院子里出來又穿過布莊后院進了布莊。 覃幼君嘖了一聲,要是一個時辰,那太子床上功夫似乎還行? 知道了陳麗云的行軍路線,覃幼君回府便與玉陽長公主說了。 玉陽長公主道,“這幾日看你父親能不能討見到皇上,若是不能,便只能從陳麗云入手了?!?/br> 覃幼君也沒反駁,畢竟是陳麗云先和太子攪和在一起,她們順勢而為說不定還幫了陳麗云一把了。 云國公那邊果然失敗,皇上已經許久未能上朝,哪怕是云國公想單獨見皇上也依然沒成功。 覃幼君和玉陽長公主對視一眼,決定開啟第二方案。 第二十章 母親,女兒這個月的月事一直…… 陳麗云拼著一口氣故意認父進了云國公府,如愿過上國公府小姐的生活,本以為會能得到快樂,可實際上她仍舊覺得不滿足。 憑什么覃幼君什么都不做就受到各種的寵愛,憑什么覃幼君性情驕縱還有那么多人喜歡。 沒有人愿意永遠低人一等,陳麗云也不例外。 陳麗云這段時間過的很開心,而身邊的丫頭翡翠早就被她買通,所以她并不擔心翡翠會背叛自己。 而覃幼君和玉陽長公主冷眼旁觀了幾日,終于制定計劃在陳麗云出門那日邀請了承恩侯夫人也就是太子的舅母一起出門喝茶。 待到覃幼君使人通知了玉陽長公主,玉陽長公主則對曹夫人道,“曹夫人,剛巧聽到一則趣事,咱們不妨去瞧瞧?!?/br> 曹夫人心中詫異卻也沒往其他方向想便跟著玉陽長公主出了門,玉陽長公主親切的邀請曹夫人同乘一車,曹夫人心中疑慮更多,但還是沒能拒絕。 可眼瞧著馬車逐漸自家布莊去了,曹夫人心中警鈴大作,“長公主,咱們是要去哪?這天色也不早,家中還有事情……” “天色挺早的啊?!庇耜栭L公主掀開簾子瞧了眼外頭的天,又道,“事情耽誤不了多少功夫,很快夫人便能家去了?!?/br> 曹夫人眉頭皺在一起,心中越發不安,可玉陽長公主身份在這擺著,哪怕她是皇后的嫂子此時也不能輕易得罪玉陽長公主。 曹夫人臉上訕訕,心里卻將玉陽長公主罵個狗血噴頭,要是今日無事牽扯他們曹家也就罷了,否則她定不會善罷甘休。 車子很快停下,玉陽長公主親切的握著曹夫人的手道,“咱們小聲些,切末擾了旁人?!?/br> 曹夫人瞧著眼前的院子,再瞧一眼前面自家的布莊,陡然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曹夫人?怎么了?”玉陽長公主給下人使個眼色,便有云國公府的侍衛跳過圍墻進去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