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
我在外面找了個住所,原本想以此避開跟鼬相見的機會,但佩恩卻下令鼬、鬼鮫和我一起去抓捕叁尾跟四尾。 我很氣憤,忍不住質問帶土:“你存心看我笑話嗎?為什么還要我跟他一起出任務?” 帶土一邊拍拍我的背,一邊無奈地解釋:“這是佩恩的決定?!?/br> “我不是已經倒向你的陣營,佩恩不知道這件事嗎?” “但是……佩恩是佩恩,我是我,我們只是合作的關系,我還沒有那個資格去命令他干什么。況且,你和鼬鬧掰的消息,目前也只有我知道而已,”他倒了杯水,遞給我,“愛情這件事上,誰先放下,誰就是贏家?!?/br> 簡直煩躁得令人寢食難安,什么事情都超出掌控的感覺可真夠糟糕。 出發前的一個晚上,我獨自一人去居酒屋喝了很多酒,居然需要淪落到靠酒精來麻痹自己,真是窩囊廢啊。 雨隱村的拉面也不好吃,入口的味道過于平淡,我問老板要了塊生蒜,一口咬下去,辛辣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中漫延開來,再配合著酒液,這口感刺激得人直飚淚花。 我的頭很脹,臉像燒起來一樣,估計臉頰也早就漲成豬肝的顏色了吧。 有個不識相的男人湊過來,試圖揩油。我一把掏出武器擋在身前,卻不想對方反而起了興致,他的眼里充斥著欲望,就像被豬油擦拭過一樣閃閃發亮。沒有耐心跟他周旋,我隨意出了幾招,許是喝了酒,許是心中的厭惡到了一個境地,下手失了分寸,一不留神,手中的匕首就跟萌發自我意識般把他從腹部剖開了。這如同殺魚一般的死法,對方的內臟和血rou流了一地,一股腥臭的味道直直地刺激著鼻腔,令人作嘔。趁著混亂,我溜走了,由于走得太倉促,甚至連匕首也忘在了居酒屋。 跑到室外,我終于抑制不住那股嘔吐的欲望,扶著樹干吐了個干凈。 手上的血跡凝固成了血塊,可以用指甲輕輕扣下。我看著自己的手,明明最早還那樣畏懼殺人的,現在卻可以只因討厭就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是了,從我選擇走上忍者這條路開始,就注定在廝殺中度過一生,得到常人不能匹敵的力量,就要承受常人不能承擔之痛苦。 好奇怪啊,也許是出于心態的變化,眼前熟悉的景色忽然之間變得無比陌生,天還是那個天,漂浮在月亮周邊的,并不是同一批云了;樹也還是那個樹,掠過樹梢的,卻不是同一陣風了。 連我自己的變化都如此劇烈,又有什么資格強求他人維持原樣呢? 第二天早晨,宿醉的緣故,腦袋還有些昏昏漲漲的,嘴里還泛著一股非常難聞的味道,但我的心跳已經趨于正常了,猶如沉溺于很深很深的海底,它不會再慌亂,也不會再亂撞了。 稍微花了點時間打理自己,結果沒想到,等待我的是迪達拉和阿飛。 “不是說好讓我去抓叁尾的嗎?你們是怎么回事?” “鼬和鬼鮫昨天夜里就出發了,而且阿飛太沒用,佩恩就勉強讓你跟我一起組個隊,嗯?!钡线_拉解釋。 “那我們的任務是什么?” “你那不可饒恕的弟弟,還有九尾?!?/br> “喂,佐助不在佩恩規定的任務范圍之內吧?” “嘛嘛,我都差點忘了,如果我和佐助交手,你會幫誰呢?還是說,在解決佐助之前,我們應該先打一仗,嗯?” “你們的私人恩怨,我不想插手。這樣好了,如果遇到佐助,我不會出手,你也不要暴露我的身份?!?/br> “誒?真是冷漠的jiejie啊,反正你們這家人,都是這個樣子,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br> ***** 佐助下令蛇小隊的人搜尋鼬的信息,此時他獨自一人漫步林中。 他已經隱忍了太久,一想到有機會手刃那個男人,心臟就跳得極快,仇恨的火焰令他的血液都隱隱沸騰。 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會把你找出來,宇智波鼬。 他攥緊雙拳,察覺到身后有人跟蹤,佐助加快了腳步。 這時候空氣中傳來幾絲躁動,有人從高空向他投擲了炸彈——是曉的人,佐助召喚出萬蛇擋住攻勢。 來者兩男一女,為首的金發男人臉上掛著猖狂的笑容,佐助突然有些厭倦這無休無止的貓捉老鼠的游戲。 “宇智波鼬在哪里?”他語調平靜地說,“告訴我的話就放過你?!?/br> 也許是他的漠視激發了男人的不滿,他對他叫囂著:“你這個只是沾了血統的光就得意忘形的家伙,做好死在我手中的覺悟吧,嗯?!?/br> 佐助打量著他們,金發男人的身旁站著一個頭戴橘黃色面具的男人和一個煙紫色頭發的女人,他的注意力本該全部放在迪達拉身上,但目光不知不覺就集聚到那個女人所在之處。 她的表情非常冷淡,眼睛并不看他,仿佛他只是什么無關緊要的事物。 “迪達拉,別讓我等太久?!迸碎_口。 這個嗓音,佐助猶如渾身被雷電擊穿一樣,他不可置信地又一次向女人投去目光,冷漠,疏離,漫不經心。雖然感覺很像,但佐助影響中的jiejie不是這樣的,她是明亮熱情的驕陽,是跳躍飛舞的火焰。 “喂,你小子,看什么呢?”迪達拉對于自己被漠視感到不爽,“你的對手是我,一直看著我搭檔是什么意思,嗯?” “既然如此,就先解決掉一個?!彼蚕⒅g,佐助的長劍刺穿頭戴橘色面具的男人。 “阿飛,可別因為是小鬼就隨意放水啊?!钡线_拉戲謔著。 倒在地上的男人身體蠕動了幾下,再次站了起來。 女人似乎察覺到他超乎異常的關注,蹙緊雙眉,往不遠處退了退?!暗线_拉,早點結束你的游戲,我們還有任務?!?/br> “知道啦小白鳥,你就等著欣賞我的藝術吧!” 原來她就是白鳥,傳聞中擅長cao縱金屬的人,佐助不禁有些失望,“金遁”屬于血繼界限的范疇,如果她擁有這種能力,就肯定不是宇智波光希了。 不對,光希早就被那個男人殺死了,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佐助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與迪達拉的戰斗當中。 一時間塵土飛揚,電閃雷鳴。 幾番交手,竟是迪達拉落入了不利的局面。 宇智波帶土不知何時出現在白鳥身后,趁著兩人正打得火熱無心顧及周邊,他問:“不擔心嗎?” “佐助不會死,”她的聲音無比篤定,“起碼不會倒在這里?!?/br> “那如果,他真的命懸一線了呢?” 白鳥的表情有些不耐煩?!拔胰爽F在站在這里,難道真的會看著他去送死嗎?” 帶土再一次身體力行地證明什么叫做“烏鴉嘴”。 迪達拉被擊敗之后,竟然解除自己胸口的封印,想要通過自爆的方式,和佐助同歸于盡。 “所以說,你要怎么做呢?”帶土開心地問道。 白鳥終于有些端不住,她的手心蔓延出一條條鎖鏈,分別纏住了迪達拉和佐助。 “迪達拉,他并不是我們的任務目標,你在做什么傻事?” “別阻止我!我要通過死亡,成為藝術本身,到時候,你們的眼睛,就忙著為我的藝術驚嘆吧!”迪達拉的神色有幾絲癲狂,“白鳥,阿飛,你們趕緊走吧,我的自爆半徑可有十公里呢!” “混蛋!”眼見已經無法阻止迪達拉自爆,白鳥一邊暗罵著,一邊用替身術把佐助換出來。 佐助原本已經想好用萬蛇來當替死鬼,卻沒想到女人突然出手,他索性靜觀其變。一方面在之前的戰斗中,他的查克拉幾乎消耗殆盡;另一方面,對這個女人,他很難提起攻擊的沖動。 她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佐助暗中比較著,就算是自己,在速度上,也討不到好,她用鎖鏈纏繞著他一直往外跑。幾個眨眼的時間,天地動蕩著,爆炸的余威震得人頭皮發麻,但好歹是跑出了爆炸區。 白鳥喘了口氣,隨即佐助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束縛加重了,尤其是他的雙手,每個拇指都被緊緊地纏繞著,根本無法結印。 佐助看著她憑空從手心里抽出一把匕首,并慢慢朝他靠近。 她的瞳孔是冷清的金色,里面倒映著他的面容,她的匕首猶如毒蛇的親吻般貼上他頸部的動脈。 “不跟我說說嗎?”女人開口,“如果在這里死掉的話,你的想法,就沒有人能夠了解了?!?/br> 被仇恨蒙蔽住雙眼的佐助根本感受不到畏懼,他整個人就像出鞘的劍一般鋒芒畢露。 “我的仇恨是沒有止境的,哪怕死去,這份恨意也會化為烈火,直到將那個男人燃燒殆盡。在殺掉宇智波鼬之前,我絕對不會倒下?!?/br> “是嗎?”霎時間,白鳥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她拿開匕首,撤掉對他的所有束縛。 “你要放了我嗎?” “你不在我的任務列表之內?!?/br> “為什么救我?” “想你欠我一個人情?!?/br> 他還想問些什么,女人的步伐極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 佐助滿心仇恨的模樣,令我退卻了。 雖然當初就想到過這樣的可能性,但當血親相殘的戲碼發生在眼前,我心里還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鼬在想什么? 我必須找到他。 但他一定不愿意見我。 看來只好找鬼鮫幫忙了,等到天色漸暗,我估摸著鼬他們應該休息了,便用『熒惑』的戒指和鬼鮫交流。 “鬼鮫さん,你在嗎?” 隔了一會兒,才傳來他的聲音:“白鳥小姐,請問怎么了?” “你們現在在哪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鼬?!?/br> 那頭依舊是沉默,我有些焦急?!肮眭oさん,你在聽嗎?” “我在看怎么跟你描述這里的位置,你別著急,我們在……” ***** 某個山洞里。 等到戒指那頭的聲音消失,鬼鮫才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的搭檔。 “怎么,兄妹鬧矛盾了?” 鼬嘆了口氣。 “我就說,平日里一起出任務都高興得不得了,偏偏這次故意拋下她。但你們好歹是親兄妹嘛,有什么事坐下來慢慢商量,怎么著也比一無所知的佐助要好……” “行了鬼鮫,我的事,自己會處理?!?/br> 鬼鮫露出了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添了一把柴火,躺在地上,繼續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