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2)
忙碌了一周后,活動正式開始了,因為有了先前的經驗,又有南萌的幫助,夏槐得心應手了不少,況且嘉宇動力的活動規模也并不大。當主持人宣布活動正式結束后,夏槐看了眼時間,笑著說:“走吧,算上堵車時間,我們到那兒正好?!?/br> “棒!”南萌剛準備走,不料發出一陣低呼聲,“痛!” “怎么,還痛嗎?”夏槐低頭。 “嗯?!彼冻鲆粋€可憐的表情。 “走吧?!彼斐鍪?。 她將手放進她的手心,靠著她走向停車場。 傍晚,夏槐和南萌到達論壇會場,一下車,她們頓時覺得自己土爆了,牛仔褲加厚外套遠遠配不上這里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配置,就連平日里穿得特別樸素的向陽,這時候都是西裝和領帶。幸虧黃小雨及時送來了工作人員證,兩人才得以通過保安順利進入會場。 為期三天的論壇都在這個大場館舉行,場館大得一眼望不到頭,大理石地面清晰地倒映著夏槐的臉,干凈的落地窗外是碧綠的草坪和干凈的大泳池,自助晚宴就在泳池邊舉行。夏槐和南萌被黃小雨催促著趕緊走:“快點!那邊有好多帥哥呢!” “哎,南萌受傷呢!”夏槐趕緊說。 “哇,心疼了!”又被戀愛腦的黃小雨鉆了空子,她看著兩人拉著的手花癡了好久。 夜幕降臨,自助晚宴上亮著朦朧的燈光,穿戴正規的服務生端著酒瓶在人群中穿梭,不停為那些談笑風生的客人倒酒,觥籌交錯間,無數信息得到了共享,同時也誕生男女之間無數曖昧。 夏槐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扶南萌去椅子上休息后,她獨自走到菜品區選菜,剛往嘴里塞了一大塊培根時,身后傳來一個久違的熟悉的聲音。 “喲,這不是夏槐么?!庇湍伒闹心昴凶勇曇?,想都不用想,來人正是顧夕遠。 夏槐將培根吞進肚子里,轉過身,看到顧夕遠穿著銀灰色西裝、黑色襯衫和銀白色領帶,身材比一年前發福了一些,頭發也稀少了許多,臉頰上有肥rou流出,比以前更油膩了。在她身邊的是陳霄和秘書小林,那兩人變化不多,可不知是不是跟顧夕遠站在一起的緣故,面相顯得略微邪惡。 “我們真是有緣啊,在大杭州也能遇見,怎么,你是工作人員???”顧夕遠瞇起小眼睛看了一眼她胸前的牌子,“嗯?你在鄭總的公司上班了??!” “是的?!毕幕甭冻鲆粋€極為勉強的笑容。 “哎呀哎呀,厲害了?!鳖櫹h轉頭看了一眼陳霄和小林,又朝不遠處叫了聲,“鄭總!” 不遠處的鄭智聽到招呼聲,邁步走來,身邊跟著一個身著黑色長款禮服的女人,夏槐轉臉一看,竟然是冷冬羽!大腦瞬間又失去了運轉能力。 “顧總,好久不見?!编嵵强蜌獾嘏c顧夕遠打招呼,回頭看了一眼夏槐,與此同時,冷冬羽面不改色地與顧總打招呼。 “哈哈哈,人齊了啊?!鳖櫹h興奮地搓了搓手,看著夏槐和冷冬羽,故作酸溜溜地問道,“你們的感情怎么樣???你瞧在這里女人和女人也不能結婚...” 后面的話,夏槐已經聽不清楚了,恥辱和怒火席卷全身,使她的感官喪失了功能,全身顫抖。 鄭智揚了揚眉毛,分別看了看冷冬羽和夏槐,抿了抿嘴唇,剛準備說話,又被顧夕遠的笑聲打斷了:“夏槐,你的臉皮可真是夠厚的,在沽州勾引我們冷總,讓她丟了工作,現在跑到杭州來,又準備勾引她,趕她回英國是不?哈哈哈,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他在“勇敢”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又朝她豎起了大拇指,身邊的陳霄和小林默不作聲,為了附和他,紛紛露出尷尬的笑容。 理智的弦瀕臨崩斷,夏槐將手上的空盤扔到草地上,上前邁一步,正準備開口回應顧夕遠的血口噴人時,一個黑色身影擋在了她的前面,久違的香味,令夏槐瞬間冷靜了下來。 “顧總,這是公共場合,請您注意言行?!崩涠鸬穆曇舳Y貌又凌冽,想必此刻她的眼神也能釋放出無數刀子出來,“你我已不在同一個領域共事,沒必要為了舊怨傷及無辜,何況這是我的私事,您無權議論?!?/br> 顧夕遠臉部抽搐了一下,隨即換上虛情假意的笑容:“我這不是為了冷總您考慮嘛,要及時認清身邊的小人——” “誰是小人我冷冬羽看得一清二楚?!崩涠饘⒙曇籼岣吡藥讉€分貝,平靜地反擊道,“要說小人的話,顧總您應該當仁不讓?!闭f完她轉過身,伸出一只手拉住夏槐,另一只手提著長裙,帶著她走出圍觀的人群。 初春的夜晚還是很冷,冷風毫無憐憫之心地灌進衣領,掀起一陣又一陣雞皮疙瘩,冷冬羽的手比以前更冷,卻更有力,夏槐掙脫了幾次都沒成功,直到走出會展大門口,她才得以掙脫。 夏槐停下腳步,冷冬羽也停下來,轉身看著她,瘦削的肩胛骨暴露在空氣中,嘴唇泛白,眼神還未從剛剛的凌冽里走出來。 “你干什么?”夏槐臉因為內外溫差漲得通紅,沒想到兩人重逢后的第一句話竟是質問。 “這種場合,你覺得摔盤子很帥是不是?”冷冬羽不甘示弱,語氣冷淡地回懟。 “你管我!”夏槐的牛脾氣上來了,或許只有在冷冬羽面前,她才能像個小孩子一樣盡情釋放自己的倔強,只可惜此刻她并不明白,繼續耍著無賴,“你是我誰???憑什么來管我?” 冷冬羽皺了皺眉,一陣冷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嘴唇微微顫抖。見此情景,夏槐有些心軟了,很想上前抱住她,但是強烈的自尊心又阻攔了自己前進的腳步,此時此刻,她真的很討厭自己,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令自己心愛的人身陷囹圄,為什么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受盡冷嘲熱諷,還需要她幫忙... 我真沒用!夏槐在心里咒罵自己,雙手握緊拳頭,指甲嵌進rou里,眼眶里開始翻滾著淚花,她緊咬嘴唇,強忍不讓眼淚流下來。 冷冬羽的眼神柔和下來,終于有情緒在瞳仁里流淌,她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往前走了一步。 “停下!”夏槐伸手制止她的走近,帶著哭腔說道,“不要再過來了,我承受不起!我愛你,每天每天都在想你,為了保護你,我從沽州到杭州,瘋了一樣想見你。但是,我錯了,我就不該愛上你,別過來了,別再給我希望,我是個平庸無能的人,因為恰好喜歡女生,恰好愛上的人是你冷冬羽,所以要承受這些苦難...”說著說著,她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下來了,“求你別再過來了,我們就這樣吧,現在的我,連自己的未來都保證不了,如果你要過來,我根本保護不了你...” 又一陣冷風吹過,吹起地上的枯枝落葉,掀開冷冬羽額前的劉海,她垂下眼簾,微弱的月色下,無法看清她臉上的表情,沉默了許久,她轉身離開,高跟鞋觸碰水泥路面的聲音,一陣一陣踩在夏槐的心里,如同無數尖銳的釘子刺穿她的心臟,又一撥洶涌的眼淚奪眶而出,她背過身,邊走邊哭,肩膀在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