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們來生再見!
藥品冷庫。 肖暖疲憊地靠坐在地上,她蜷縮著身體,不斷摩挲著雙臂保持熱量。 可她還是看到自己呼出的白霧在空氣中越來越淡,身體里的熱量明顯越來越少了。 難道,真的要凍死在這里了? 西裝外套,再次覆上她瘦削的肩頭。 肖暖下意識地想要掙脫,男人的手就像是鐵鉗般牢牢按?。骸安幌雰鏊涝谶@里,就聽話?!?/br> 冷沉地聲音,極具威脅。 源源不斷的熱量,從寬厚的大掌一路透過衣料,溫暖肩膀和身體。 肖暖壓抑住心里對那溫暖地渴望,扭著身體悶悶道:“我自己來?!?/br> 她拉住衣邊,緊緊將自己裹住。 霍厲霆這才滿意地松開手。 他快速地將手心搓熱,然后貼到肖暖裸露的臉頰頸窩,將自己的熱量傳遞給她。 肖暖抗拒的躲開:“不用,我自己來?!?/br> 她學著他的樣子搓手,才發現就這么一會兒的時間,她拉拽著衣邊的雙手已經僵硬,手指蜷曲到幾乎要張不開。 恐懼瞬間籠罩肖暖全身:“怎么、怎么會這樣?” 她的聲音,不可抑制地泄露出一絲顫動。 霍厲霆心重重沉下,他朝著雙手哈氣、搓熱,然后緊緊包裹住她柔軟的雙手,用力地快速揉搓:“沒事,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出事的?!?/br> 低沉的嗓音,帶著讓人安定的力量。 肖暖緊咬著唇,強壓下內心慌亂的情緒。 她抬眸看著他,看著他一遍遍的將熱氣哈在他們交疊的指尖,然后快速的摩擦。 她能感覺到他的力道,不重,但是又不會輕易讓人掙脫開。 很快,手心手背頭開始發燙,她蜷曲的手指關節有了明顯松動的感覺。 霍厲霆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捋開,緩緩舒出口氣。 肖暖眼中閃過欣喜,緊咬的唇松開,看到男人鼻尖上滲出的薄汗在燈下隱隱閃光,心口驀地一暖。 “我們不能再這么坐下去,來,跟我一起動起來?!?/br> 霍厲霆拉著肖暖的手,將她從地上拽起來,“否則待會就不止是手僵,全身都會被凍僵?!?/br> 肖暖感覺腿腳已經有些不利索,站起來后還有種缺氧的感覺。 她艱難地搖搖頭:“我好累,我可能走不動了?!?/br> “走不動也要走!” 霍厲霆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將她的胳臂抬到自己的肩上,半拖半抱帶著她在陳列架之間的通道緩慢挪動。 他的力道控制在既不讓她太費力又不能讓她完全不費力的狀態之間。 這種情況往往比任何一種狀態都更費勁。 看到他竭盡全力的樣子,肖暖忍不住眼眶發酸。 她咬緊牙關,強打起精神來,盡量跟著他的步伐,減輕他的負重。 起初,兩個人都能感覺到身體漸漸暖和起來,可隨著時間流逝,還是沒有人找來,兩個人的體力都漸漸支撐不住…… 辦公區。 ada正想著怎么都這個點了,肖總和霍總還沒回來?就聽門外響起輸入開門密碼的聲音。 難道,是他們回來了? 她連忙起身迎接,卻見大門打開,走進來的是拎著保溫桶的洪烈。 ada怔?。骸昂榭?,這么晚了,您怎么過來了?” 洪烈禮貌而紳士地笑笑:“我過來給你們肖總送點吃的。她在里面嗎?” ada的眼皮跳了跳,莫名覺得這畫面有點怪異。 她沒有說破,恭敬道:“洪總,肖總去冷庫拿藥了。您先坐會兒,稍等一下吧!” “冷庫嗎?沒事,我過去找她?!焙榱颐佳酆?,說著就要轉身。 想到肖暖和霍厲霆在一起,ada連忙攔住他:“洪總,您還是在這里等吧!我去找肖總,我更熟悉基地的環境,還能幫肖總找藥什么的,能更快些?!?/br> 洪烈很想跟她一起去,但見辦公室沒有其他人,只好妥協:“那好吧!我幫你看著辦公室,麻煩你盡快幫我請你們肖總回來。一會兒菜涼了,就不好吃了?!?/br> 他下意識看向手中的保溫桶,眼底暖意流動。 ada笑著點點頭:“放心,很快?!?/br> 言落,她轉身出了辦公區。 空寂的實驗基地,路燈拉長人的身影。 ada抄小路,快跑就到冷庫門前,卻只見冷庫的大門嚴絲合縫地關著,而鑰匙明晃晃地懸在鎖眼上。 “咦,難道肖總和霍總已經回去了?” 她蹙眉,自言自語地看看四周,確定沒看到人,便趕緊拔了鑰匙順著正路往回追。 她得趕在他們進辦公室前將他們攔下,到底是緋聞夫妻,就這樣出現在洪總面前,總歸是不太好的。 …… 冷庫里,霍厲霆和肖暖的體力都已經消耗殆盡。 肖暖又冷又累,她靠坐在離大門最近的陳列架下,緊緊地蜷縮著身體,瑟瑟發抖。 霍厲霆坐在她旁邊,伸手將她肩上的外套攏緊,又將她攬入懷里,抱緊。 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帶著肖暖此刻最最渴望的溫暖。 她能聽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咚、咚…… 那是生命的跡象! 是他們還活著的跡象! 貪婪地汲取了片刻能量,肖暖用力推開霍厲霆:“你、別、碰、我?!?/br> 她的牙齒打顫,每個字都像是從舌尖磕出來的。 霍厲霆堅實有力的雙臂鐵鉗般箍住她,他的頭抵在她的頭上,語氣誠懇而霸道:“小暖,你根本拗不過我,不如省點力氣?!?/br> 灼熱的氣息噴薄在額頭,肖暖用盡全力還是無法將他推開,只能無奈地靠在他胸口,顫聲道:“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 霍厲霆下巴蹭著她的軟發,輕笑道:“這個問題,難道不是應該問你自己?你的人怎么這么蠢?你那些鬼精鬼精的反應力,怎么就沒傳授點給他們?”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肖暖側頭,狠瞪霍厲霆一眼。 霍厲霆挑眉,唇角的笑意越深。 他緊了緊擁著她的手臂,語氣輕描淡寫道:“死就死吧,能跟你死在一起,也算是值了。這么多年的遺憾,就算是如愿以償了?!?/br> 什么遺憾? 肖暖眉頭微蹙,還沒問出口,就聽霍厲霆已經幽幽解釋起來。 “當年在舍身崖上,我真的沒想過要放棄你。當那個選擇出現的時候,我心里想要活著的人,只有你。我知道你肯定會說我虛偽,如果不在乎宋菲兒,為什么要從家里搬出去?我當時只是想盡快幫她恢復記憶,從她嘴里問出些東西?!?/br> 肖暖冷睨著他:“那你想從她嘴里問到什么?” 晦暗的往事在眼前一閃而過。 霍厲霆的眸光沉了沉,冷聲道:“那件事跟你沒關系,你不需要知道?!?/br> 肖暖無語。 這說了比沒說還惡心! 她剛才真的有那么一秒鐘想過,臨死之前,如果他們真的能把過去的事情說清楚,也算是圓滿。 可,呵呵,她到底還是高估了這個渣男的良心! 她甩開他的手,拖著疲憊的身體起身,跟他保持距離。 可霍厲霆的長臂一揮,便將她拉回去,再次緊緊圈住。 “別動!” 霍厲霆語氣霸道,聲音里卻滿溢著溫柔:“綁匪讓我做出選擇前,曾叫囂說就是要看著我難過,要看著我崩潰?!?/br> “我當時之所以會選擇放棄你,就是我以為這樣他們會覺得我更在乎的人是宋菲兒。如果要達到讓我崩潰的目的,自然是傷害宋菲兒才可以。我真的沒想到,他們的腦子那么蠢,連一點思考的能力都沒有,我說放棄你,他們真的就直接放棄了你?!?/br> 回想起那一幕,霍厲霆痛苦地閉了閉眼。 即便肖暖現在還好好的活在面前,他也知道那萬丈深淵和驚濤駭浪,必然曾讓她承受過無邊無際的苦楚。 肖暖錯愕地看著他,眸子里是明晃晃地質疑。 她不相信! 因為她很清楚那個扔她下海的人是霍厲仁,他聰明到令人發指,怎么會是蠢到完全不動腦子的普通綁匪? 霍厲霆料到她不會相信,自嘲地苦笑道:“不錯,以霍家的門庭勢力,即便是我一輩子躺在床上,也有的是人削尖腦袋往我的西苑擠。我開始以為,你也跟他們一樣,只是為了霍家的財富、權利、為了霍家少奶奶的身份??珊髞砦抑?,你跟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br> “我無數次懷疑過你的身份、動機,可你卻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你只想要我好,讓我的身體好,讓我的生活好,甚至只要我能過得幸福,你不惜將我拱手于人?!?/br> 他清淺的吻落在她的額發上,低沉的嗓音如呢喃般道:“小暖,從來沒有人對我像你那么好,包括我的父母。每一個人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帶著他們自己的目的,只有你沒有。你對我那些純粹的好,我都知道,我真的都知道?!?/br> 往事如一幀幀清晰的電影畫面,在霍厲霆眼前展開。 “你假裝嘴饞,每天都要廚房安排很多吃的,其實只是希望我能多吃一口。你為了幫我引開那些記者,傻乎乎地用自己做靶子,我知道。你其實早就發現那些藥有問題,為了避免讓我吃下去,你假裝粗手笨腳地搞破壞。哪怕被我討厭,你也不在乎,只要是為我好的事,你都愿意做……” 四周明明寒冷刺骨,肖暖卻感覺自己冰封的心正在一點點融化。 她用力的按住胸口,想要將那股即將破土而出的情緒壓下,卻只是讓那冰雪融水,從心里蔓延到眼里。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原來他不是沒有心的。 可是,他最后到底還是選擇了宋菲兒。 而且五年過去,宋菲兒還在他身邊??! 肖暖閉了閉眼,淚水順著眼角無聲滑落,轉瞬成冰。 看著她難過的樣子,霍厲霆心如刀絞。 他緊緊地抱著她,強忍住深眸中涌動的淚意,用顫抖的唇瓣吻去她眼角的淚水和眉宇間的心碎:“小暖,五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后悔。后悔沒有早點把這些話告訴你,后悔沒有對你好一點。對不起!” 肖暖扭動著身體避開他的唇,用力地推開他:“別說了,別再說了?!?/br>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可她的身體僵硬,虛弱的力道連推開他半寸都做不到。 寒意,不斷侵蝕著他們的身體,逼迫他們只能緊緊地依靠著彼此,汲取賴以生存的暖意。 …… ada幾乎是跑步回到實驗室辦公區。 可路上別說是追上霍厲霆和肖暖,她根本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看到燈光從辦公區的門窗透出,她心里默默捏把汗,悄悄靠在窗口看了眼。 畢竟是三位大佬會師,萬一有什么辛密被她這個助理撞破,那可就不好了。 然而透過明亮的窗口,她只看到洪烈一個人坐在等候區,百無聊賴地翻著書架上的醫學雜志。 他們沒回來,會去哪兒呢? 難道肖總帶霍總去參觀基地了? 念及此,ada趕緊又掉頭去找。 可她找遍整個實驗基地,也沒看到肖暖和霍厲霆的蹤影。 這兩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ada再次折回實驗室,辦公區里還是只有洪烈一個人。 他明顯等得有些不耐煩,嘩嘩地翻著手里的書,一頁都沒有認真看。 ada皺眉。 糟糕,不會真像王工說的,他們出什么事了吧? 這樣一想,她再不敢耽誤,連忙開門進去:“洪總,肖總不見了。我找遍整個基地,都沒看到她!” “什么?”洪烈噌地站起來:“冷庫沒人么?” ada怯怯地搖搖頭:“沒有,我過去的時候,冷庫的門已經關了。我又四處找過,也沒看到她?!?/br> 王銘正好從實驗室出來,問藥拿回來沒有,聽到兩人的話,不由怔?。骸霸趺磿@樣?肖總還沒回來?不應該??!她可是跟霍總兩個人去的,那點藥,應該很快就拿完了吧!” 洪烈聞言,眸光一凜:“霍總?那個霍總?” “是、是霍氏的霍總,霍厲霆?!?/br> ada莫名心虛,顫聲解釋完便扭頭對王工道:“我已經去找過,真的沒看到人。你快把大家都叫出來,到基地各處找一找?!?/br> 王工見她神色嚴肅,也不敢耽誤,連忙回實驗室叫人。 洪烈寒著臉看向ada,但他很清楚現在不是追究霍厲霆為什么在這里的時候,只冷冷道:“你把事情經過,詳細跟我說一遍?!?/br> “是?!?/br> ada抿了抿唇,如實將自己所知的兩個人如何去冷庫拿藥,自己剛才有事如何尋找的經過說了一遍。 她摸出衣袋里的鑰匙,遞給洪烈:“我剛才到冷庫的時候,那里的門已經關了。但鑰匙插在門上,我以為是肖總趕著送藥回來忘了拔?,F在想想,會不會是那個時候,她被人帶走,來不及拔鑰匙?” 冰冷的鑰匙墜在手里,沉重如鐵。 洪烈顛了顛,黑眸中閃過寒光:“走,我們再去冷庫看看?!?/br> …… 冷庫里, 溫度越來越低,肖暖蜷縮在霍厲霆懷里,四肢已經感覺不到冷,反而隱隱有種灼熱的感覺。 她水眸中蒙著霧氣,迷茫地掙開霍厲霆的手,用力地扯著衣服:“熱,好熱!我好熱??!” 霍厲霆也感覺全身發熱,可他清醒地知道這不是正常的感官,這是低溫癥。 他按住肖暖的手,手腳并用的將她夾在懷里:“小暖,你聽我說,不能脫,絕對不能脫,這是幻覺?!?/br> “唔,但是我真的覺得很熱??!”肖暖眼神潰散地看著他,顫動的紅唇委屈地嘟著,不斷呢喃:“真的好熱……” 霍厲霆緊握著她的手,將她牢牢圈住,溫柔地吻著她的唇瓣安撫:“沒事,沒事,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小暖,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br> 熟悉的聲音,溫柔的動作。 肖暖迷迷糊糊地看著他,淚眼朦朧:“大叔,是你嗎?大叔,你為什么要騙我?你救過我那么多次,你說過會保護我的,為什么要親手將我推下深淵?我那么信任你,為什么?你知不知道,海里好冷、好黑、我好害怕……” 她如夢囈般呢喃,如鐵拳砸在心窩。 霍厲霆的心碎成渣,每一口呼吸都是痛:“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他不斷的道歉,不斷親吻著她的臉頰唇瓣安撫。 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不受控制的混亂,霍厲霆緊著肖暖身上的衣服,強撐最后一點理智,將自己的襯衣、西褲一件件脫下,全都裹到她逐漸冰冷的身體上:“小暖,對不起!你要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說過,我欠你的,一定會還給你。這一次,我先把欠你的命還給你,其他的,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再還給你……” 淚,順著霍厲霆英俊蒼白的臉頰落下。 他輕輕地吻上她的額頭,用盡最后的力氣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小暖,我們來生再見了!” …… 洪烈帶著人趕到冷庫,他輸入肖暖的常用密碼解鎖,將鑰匙插入孔中。 隨著“咔嚓”一聲,冷庫的門緩緩打開。 刺目的白光中,所有人幾乎是同時看到躺在地上那對緊緊相擁的男女。 男的幾乎赤.裸,無聲無息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經死去。 女人在他懷里,時不時地抽搐兩下,翕合的唇瓣發出極其微弱的聲音。 “快,叫救護車?!?/br> 洪烈最先反應過來,急忙脫下自己的衣服將肖暖包裹住。 他想要推開霍厲霆,卻發現他的雙手如同已經被冰凍一樣,緊緊地黏在肖暖身上,根本就掰不開。 ada一邊打電話,一邊招呼招呼其他人拿東西過來幫忙急救。 …… 醫院,搶救室外。 洪烈看看腕表上的時間,又看看那盞“搶救中”的紅燈,焦急地在走廊上來回踱步。 ada緊張地絞著雙手,淚如雨下:“對不起,洪總!我真的沒想到肖總和霍總會被困在冷庫里。都怪我不好,其實我應該早點去找他們的。我以為他們有公事要談,就沒有多想。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如果我看到鑰匙的時候,能打開門看看,他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對不起,洪總!對不起……” “夠了,別再說了?!焙榱乙允治婺?,煩躁地頓住腳步:“暖暖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的!” 他像是說給ada聽,但又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白宇站在離搶救室最近的地方,仿佛那樣他就能離三少、三少奶奶更近些。 他紅著眼圈,強忍住眼淚,咬牙道:“三少也不會有事的!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送進去的時候,三少已經沒有了脈搏和心跳,他聽見醫生說他們會盡力,卻也看見醫生眼底的無奈和惋惜。 白宇倚著門框,心里默默地禱告著:“老天爺,三少和三少奶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好不容易才能夠重逢。求求您,求求您可憐可憐他們,讓他們熬過這一關吧!如果你想要人的命,就把我的命拿去吧……” 他剛腹誹完這句,就覺得脖子一緊,一雙有力的大手扼住他的衣襟,將他抵在墻上。 洪烈睜著猩紅地眸子,惡狠狠地睨著他:“都怪你!你是怎么看著你們家三少的?他是病人就該留在醫院,去基地添什么亂?如果不是他,暖暖怎么可能會把自己反鎖在冷庫里?” 白宇眸光一凜。 罵他可以,罵他的三少,絕對不行! 他常年跟在霍厲霆身邊,兼具保鏢和助理的雙重身份,滿身都是腱子rou。 他抬手揪住洪烈的衣襟,同時胸腔發力一頂,便將洪烈撞了個趔趄。 隨即他身體一轉,便將還沒反應過來的洪烈反抵道墻上。 他瞪著洪烈的眼睛,兇悍道:“我們三少去找我們三少奶奶,天經地義,關你這個外國鳥人屁事!” 洪烈聽不懂鳥人和屁事,卻也知道不是好話。 他是青白國的王子,是萬人之上的人上人,何時受過這樣地挾制和委屈。 但他更不能忍受的是,白宇稱呼霍厲霆和肖暖為夫妻。 洪烈眸子微瞇,眼里迸射出陰冷決絕地寒光,字字鏗鏘道:“我才是暖暖的丈夫,是她兒子的父親!” 看他得意的表情,白宇怒火中燒,話沖口而出:“哼,就算你是三少奶奶現在的丈夫,那也不代表你是孩子的父親。我們三少才是孩子的父親!” 白宇話音落下的一瞬,整個等候區死一般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