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馬路對面的人行道上,一個老大爺正舉著賣糖葫蘆的稻草樁,沿街叫賣。 “糖葫蘆,又大又甜的糖葫蘆……” 略顯蒼老的聲音從他手中的喇叭放大擴散出去,滄桑但洪亮,格外引人注目。 溫思暖顧不上多想,拔腿就往對面跑。 正好是人行紅燈,路上的車多速度快。 溫思暖在車流中左突右沖,險些被一輛私家車撞到。 司機猛踩剎車——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空氣,伴隨著輪胎的焦臭味。 “你眼睛瞎了!紅燈看不見?”司機嚇得夠嗆,探出頭來怒罵道。 溫思暖也嚇了一跳,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說完,她轉身就朝糖葫蘆攤跑。 “為了個糖葫蘆,命都不要,神經病??!” 司機看著她的背影,罵罵咧咧地重新啟動車子。 終于趕在老大爺走遠前,將他攔住。 溫思暖一面拍著胸口順氣,一面道:“大爺,您這喇叭怎么賣?” 老大爺以為這小姑娘著急說差了話,笑呵呵地道:“哈,小姑娘,慢慢說,你是要糖葫蘆吧,我這……” “不是!我就要買您這喇叭!”溫思暖指著車頭上的喇叭。 老大爺愣了一下,隨即又慢悠悠地笑起來:“小姑娘,大爺是賣糖葫蘆的,不是賣喇叭的?!?/br> “我知道,可我有急用,您能賣給我嗎?” 溫思暖邊說邊著急地從書包里去拿錢包。 老大爺瞇眼瞧了一眼滿臉著急的女孩,搖頭:“不行。除非你把糖葫蘆都買走,這個喇叭啊,大爺可以送給你?!?/br> 溫思暖握著錢包地手一緊,抬起水汪汪地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老大爺:“可是我是學生,沒有這么多錢呀!大爺,您行行好,就原價賣給我行不行,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br> 老太爺表情一軟,但還是慢悠悠道:“不行。大爺是個有原則的人,說賣糖葫蘆,就賣糖葫蘆?!?/br> 溫思暖小嘴一癟,眼圈一紅:“大爺,你看那邊,看見了嗎?” 她指著對面被眾人圍攻地霍厲霆:“那個被一群圍著的,就是我喜歡的人??伤麑嵲谔珒炐闾嗳藫屃?。我人不夠聰明也不夠漂亮,個子也不夠高,今天能不能搶贏那些人,就全看您這喇叭了。大爺,我的終生幸福,可就都壓在您手里了?!?/br> 老大爺看看廣場的人群,又看看可憐兮兮的溫思暖,忽然拔高聲音朗誦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br> …… 溫思暖無語扶額,這架勢,賣慘是沒用了。 她正準備忍痛給錢,老大爺忽然把喇叭往她手里一塞,連同糖葫蘆樁子都一并塞給她:“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去吧,小姑娘!” 這也行? 溫思暖睜大眼睛,又驚又喜。 “謝謝、謝謝大爺!您真可愛,一定是個大情圣!”溫思暖把錢包里唯一一張粉紅色的拿出來塞到大爺手里。 不等大爺反應,抱著東西東西就往馬路對面沖。 霍氏公司門口的廣場上,越來越多的記者蜂擁而至。 問題從最初的尖銳變成尖酸刻薄。 白宇個幾個安保護著霍厲霆緩緩移動,腦門上全是汗。 平時這么長的時間,全公司的安保早已經集結到位,絕對能把記者沖散,今天怎么毫無動靜? 突然,一個記者尖聲道:“霍三少,請問您知不知道沖喜喜娘是以命換命?你這么做,是不是草菅人命?” 七嘴八舌的詢問聲,戛然而止。 霍厲霆身子一怔,肅殺寒意瞬間鋪天蓋地。 白宇眸色一沉,眼中迅速凝起憤怒。 眼看僵局一觸即發,突然一道震耳欲聾的喇叭聲響起。 “你們別為難我們家阿霆,有什么問題都來問我吧!” 眾人尋聲看出,就見廣場中間的花壇上,站著一個穿校服扎馬尾的丑女孩。 黑框眼鏡,滿臉痘印,一手懷里抱著個扎糖葫蘆的稻草樁子,一手拿著白色的大喇叭。 她滿臉通紅,胸口起伏不定,衣服褲子上都沾著灰塵。 明明是滿身狼狽,可偏偏脊背挺得筆直。 眸光閃閃,像個昂首出征的女大統領。 這誰??? 所有記者都愣住了。 唯獨人群中的霍厲霆,落在溫思暖身上的目光,一點點瞇了起來。 “這是剛從土里冒出來的丑八怪嗎?”記者群中,有人不屑地嘲諷道。 “是她,她就是溫家那個丑千金,溫思暖!” 有人認出溫思暖,率先跑了過去。 “對對,就是她!” 其他人反應過來,“呼啦”一下全朝著溫思暖涌了過去。 反正是挖同一宗新聞,得罪個小門小戶的丑八怪,總好過逼急了得罪霍家的三少爺。 而且那丫頭看著不太聰明的亞子,應該更容易問出大消息。 黑壓壓的人群,嘈雜的采訪聲終于消失。 霍厲霆抓住輪椅的手,松怔下來。 他轉頭看去,就見溫思暖抱著糖葫蘆樁子從花壇上跳下來,笑瞇瞇地迎接著那些如狼似虎的記者。 白宇扶著輪椅長舒一口氣。 總算是能呼吸新鮮空氣,不是唾沫星子了。 “三少,剛才說話的那個,是少奶奶嗎?我聽著聲音有點像?!?/br> 白宇低頭,循著男人的目光看向記者群的終點,驚訝道:“呀!真的是三少奶奶?!?/br> 他連忙推了推旁邊的保安:“快,你們幾個快回公司多叫點人出來,救三少奶奶?!?/br> 那幾個安保人員正要走,卻被霍厲霆抬手阻止:“等等?!?/br> 男人靠坐在輪椅中,清冷的眸光中夾雜著一絲興味:“先看看她想干什么?” 白宇怔住。 咦,三少這口吻,莫名寵溺有木有? 不不,一定是他剛才被吵暈了,聽錯聽錯! 白宇忙甩甩頭,把奇怪地念頭趕出去,認真看向溫思暖的方向。 花壇處。 饒是做足心理準備,溫思暖還是被這群記者烏泱泱的氣勢逼得抵住花壇。 她裝作拿不穩手里的糖葫蘆樁子,胡亂地對著人圈掄了幾下,面上卻笑瞇瞇安慰道:“別怕別怕,我能行!我可以!” 扎滿糖葫蘆的稻草樁子,就是個low版的狼牙棒。 雖然看著不值錢,但要是刮到攝像機、相機,那價格可就高了。 萬一戳到臉上,肯定會毀容。 不怕才怪! 幾個快把話筒懟到溫思暖臉上的記者見狀,嚇得猛退幾步 其他人也跟著連連后退,正好溫思暖預留出一個勉強的安全距離。 “就你們這點膽量,還想跟jiejie我斗?” 溫思暖心里暗笑。 她握穩糖葫蘆樁子,嘴上委屈巴巴道:“你們怎么都不相信我呢?” “相信相信,我們特別相信你?!币粋€記者接腔道:“你是溫思暖小姐對吧?霍家三少的新婚妻子?” 溫思暖點點頭:“對??!” 記者群一下子沸騰,爭先恐后開始發問。 “溫小姐,聽說你是私生女?這是不是真的?” “溫小姐,你這樣的身份,是怎么跟霍家三少認識的?你真的是沖喜新娘嗎?” “溫小姐……” 生怕溫思暖聽不見,他們聲音一個比一個大,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鉆。 溫思暖不慌不忙,臉上始終保持著憨厚地微笑,配合地看看這個人,又看看那個人…… 直到他們都喊累停下來,溫思暖才甜甜道:“你們放心,我今天有空,你們問我什么問題我都會回答。就是上了一天課,挺累的,你們讓我先吃個糖葫蘆,好不好?” 不等眾人回答,她已經摘下一根糖葫蘆,果斷撕開外包吃起來。 “哇,真好吃!” 一口咬下半顆山楂,溫思暖滿足地瞇起眼:“這個糖衣又脆又甜,好吃還不粘牙。山楂酸甜多汁,肯定是最新鮮的山楂熟果,及時采摘,古法炮制。哇,連這個竹簽,都帶著一股新鮮竹子的清香吶!” 喇叭掛在溫思暖胸前,她咬碎糖衣咔咔的清脆聲,隱隱放大到每個人的耳朵里,合著她吞咽口水的聲音。 那種酸甜入口,唾液分泌的感覺,生動又清晰。 在場的記者先前又喊又叫,抱著工具跑來跑去,早已經口干舌燥,身心疲憊。 此刻全都忍不住眼巴巴地看著溫思暖,下意識地跟著咽口水。 有人按捺不住,嫉妒地詆毀道:“果然是個私生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嫁進霍家的,一點素質都沒有?!?/br> “就是、就是。堂堂霍家三少奶奶,站在馬路邊吃東西,還是吃最cheap的糖葫蘆,真是丟臉?!庇腥烁胶?。 …… 溫思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連吃了兩顆糖山楂,才睜看眼。 像是剛發現所有人眼饞的樣子,她立刻友善地笑起來:“你們看著也挺累??!這樣好了,我請你們吃糖葫蘆,大家邊吃邊聊,好不好?” “好好好?!?/br> 眾人早已經垂涎三尺,忙不迭答應。 “好,這個是你的?!?/br> “來,這個你拿著?!?/br> …… 溫思暖煞有介事地挨個分發給眾人,沒一會兒,幾十根糖葫蘆就分完了。 “呀,不夠了哎!那些站在后面的朋友還沒呢?” 她焦急地撓撓頭,忽然又眉開眼笑:“要不這樣,反正你們都是同行,大家都挺辛苦的。你們互相理解一下,把糖葫蘆分一分,一個人吃三顆五顆的,解解渴,總好過什么都沒有呢!” “行??!” “那就分吧!” 幾個記者互看一眼,帶頭開始你咬一顆,我咬一顆吃起來,其他人也跟著照辦。 “唔,這個糖葫蘆的糖衣真相??!” “是啊,是啊,山楂也特別酸甜,喉嚨舒服多了?!?/br> …… 剛才詆毀溫思暖的人,帶頭“啪啪”打臉。 一時間,場面又熱鬧起來,所有人都在夸糖葫蘆好吃。 “是吧,好吃吧!” 溫思暖笑瞇瞇地指了指馬路對面:“喏,就是那個大爺賣個我的,你們以后路過,記得找他多買幾根?!?/br> “哦?!?/br> 眾人跟著溫思暖看過去,又是一陣點頭,儼然已經跟她打成一片,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忽然,有個人注意到溫思暖的書包,開口笑道:“溫小姐,你還藏著兩根糖葫蘆,不給我們大家分,不仗義??!” 眾人目光立刻追隨過去,果然看到溫思暖的書包外帶上,插著兩根又大又紅的糖葫蘆。 那顏色品相,比她自己吃的那根,還要好。 溫思暖連忙護住糖葫蘆,紅著臉羞赧道:“這是我們家阿霆的。我們家阿霆腸胃不好,消化系統弱,山楂開胃健脾,這個是我特意給他留的?!?/br> 眾人看溫思暖不好意思,都笑著打趣。 “溫小姐,您和或三少很恩愛嘛!” “嘖嘖,這無形的狗糧最致命??!” “什么溫小姐,人家是霍家三少奶奶好不好?” “三少奶奶,你跟我們講講你和霍三少的故事唄?” 一個人記者開始提問,其他人也立刻警惕起來,開始紛紛發問。 “是啊,三少奶奶,你們怎么認識的?” “霍家的人,有沒有因為你的出身刻薄你?” “……” 溫思暖將空山楂樁子放到一邊,咬著山楂含混道:“既然你們都想知道,那我們就坐下來,促膝長談吧!” 她說完,就大喇喇地靠著花壇,盤膝坐下。 眾人皺眉。 這女人,也太沒形象了吧? 不要面子就算了,這廣場人來人往的,就一點不怕臟嗎? 可他們要是不跟著坐下,這相機攝像機、話筒的位置就不能保持最佳的角度了。 他們斟酌了下,只能跟著溫思暖蹲的蹲,坐的坐。 小半個廣場的人,都圍著溫思暖,坐在地上吃糖葫蘆,攝像機話筒擺了一地。 不遠處,白宇看著溫思暖這波cao作,驚得目瞪口呆:“三少,您覺不覺得,三少奶奶現在就像個邪教頭目?她是修煉了什么洗腦神功嗎?” 霍厲霆側眸,冷睨他一眼。 白宇連忙噤聲,心里卻還是忍不住腹誹:“三少奶奶現在,真的很像嘛!” 霍厲霆轉過頭,看到坐在人群中氣定神閑的女孩,嘴角微勾起一抹不易覺察的幅度。 “溫小姐,現在大家都坐下了,你可以回答我們的問題了吧?”一個記者發問道。 “可以??!”溫思暖點點頭。 可沒等記者發問,她又似想起什么,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你們稍等我一下,我先把糖葫蘆給我們家阿霆拿過去。他剛下班,肯定也累了?!?/br> 不等眾人反應,溫思暖已經踩著小碎步,繞過眾人朝霍厲霆跑去。 她滿臉堆笑,獻寶似地將兩串山楂捧到霍男人面前:“阿霆,這個超好吃。我特意給你留的,你快嘗嘗?!?/br> 霍厲霆沒有接,只是淡淡看著她。 溫思暖著急,索性直接將山楂塞到他手里,壓低聲音對白宇道:“白助理,麻煩你先幫我送三少回去哦!快點!” 她傻笑著眨眨眼,飛快轉身回到記者群里。 三少奶奶這是調虎離山? 三少奶奶真的變聰明了? 三少的好日子要來了? 白宇激動得瞬間能問出十萬個為什么。 可再看溫思暖毫無形象地坐下,又開始大快朵頤地吃起糖葫蘆。 他一秒冷靜,恭敬地向霍厲霆請示道:“三少,我們現在走么?” 男人目視前方,眉目清冷:“如果我需要個女孩來搭救,還要你們何用?” 淬著寒意的語氣,擲地有聲。 白宇心虛地低下頭:“是,屬下明白了?!?/br> 溫思暖又嚼了兩顆糖葫蘆,看其他人也吃得差不多,才笑嘻嘻道:“是不是特別好吃???” “是??!”眾人異口同聲地答應著。 “但我們更想聽你回答問題?!?/br> 離溫思暖最近的記者道:“溫小姐,你先回答我們一個問題吧!你和霍三少,真是因為八字才結婚沖喜的嗎?” 溫思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一本正經道:“當然不是啦!還八字呢!連我親爹都不知道我是哪天哪個時辰出生的,怎么可能事先跟霍家合生辰八字呢?” “你親爹不知道你生日,那這么說,你真的是私生女了?”有人抓到了關鍵詞。 溫思暖嘿嘿一笑:“看破不說破,大家才是好朋友嘛!” “就是?!北娙讼訔壍仄沉颂釂柕娜艘谎?。 立刻又有人重新提問道:“溫小姐,這么說你和霍三少是自由戀愛了?你們是誰追的誰???” “當然是我追的我們家阿霆??!”溫思暖回答得毫不猶豫。 所有人的好奇心一下被吊起來,爭先恐后問出同樣的問題。 “那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溫思暖下意識地往霍厲霆和白宇的方向看了眼,心里暗道:這兩個男人怎么還不走?算了,死就死吧! 她磨磨蹭蹭吃掉最后一顆糖葫蘆,捧著膝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會兒,才道:“我告訴你們,你們可不要告訴別人喲!” 她頓了頓,繼續道:“我們家阿霆吶,不但人長的好看,心腸也好,是個大慈善家。幾年前,他到我們學校捐款,那時候的我,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一新生??吹桨Ⅵ牡谝谎?,我就被他的顏值、他的氣度、他渾身上下散發的魅力折服?!?/br> “畢竟這么集美貌、財富和才華于一身的男人,可不是隨時隨地能遇到的。我當機立斷,馬上對他展開火熱的追求。然后嘛,嘿嘿……” 溫思暖單托腮,笑瞇眼,臉上是對男人蓋不住的崇拜和甜蜜。 整個人就是一個見色起意的花癡。 喇叭的聲音很大,白宇聽得清清楚楚,暗暗地垂眸看了輪椅上的男人一樣。 三少,想不到您和三少奶奶,居然是這么深厚的緣分呢? 男人靜靜看著女孩,眸色深沉。 “溫小姐,那你到底是怎么追到霍三少的呢?畢竟你也跟我們一樣,只是普通人??!”又有記者追問道。 溫思暖害羞地低頭,捂住臉:“你們真想知道?” “當然。溫小姐,你快傳授我們幾招技巧,讓我們也學習學習嘛!”其他人忙跟著起哄。 溫思暖笑得小臉緋紅,抿嘴道:“那好吧,看你們這么有誠意,我就告訴你們吧!” 眾人立刻興奮地眼放精光。 溫思暖卻笑而不語,嘴上喃喃地數著:“五、四、三……” 眾人以為她數完就會公布,更加專注地看著她。 就在溫思暖數出“一”的時候,一個記者忽然捂著肚子叫了起來。 “哎喲,我肚子好疼!” 緊跟著另外一個人也叫起來:“嘶,我肚子也好疼?!?/br> “我也疼!” “我也疼!” “……” 疼痛就傳染一樣,飛快地在人群中擴散開。 溫思暖也痛苦皺眉捂著肚子:“不好,難道是糖葫蘆不干凈?” 她話音剛落,有人就放了個震天響屁—— 噗! 跟著滿場都是“噗噗”的打屁聲。 這是要集體拉肚子的節奏??! 那些記者剛才還道貌岸然,一會人權一會新聞自由,此刻一個個全尷尬地紅了臉,飛快從地上爬起來。 又要捂鼻子,又要捂肚子,還要捂屁股…… 慌得一雙手不知道怎么安排才好。 攝像機也不要了,話筒也不要了,采訪也顧不上了,全都東張西望,滿世界找廁所…… “去霍氏集團?!?/br>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眾人反應過來,齊刷刷地朝著那扇玻璃大門沖了過去。 直到所有人都沖進去。 溫思暖才大笑著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邊笑邊回到霍厲霆身邊。 “你沒事?”霍厲霆上下打量她。 所有人都親眼看到,她一個人吃了一整串糖葫蘆。 溫思暖得意地搖頭晃腦:“我吃我自己做的糖葫蘆,當然沒事??!” 她看著霍氏的方向,輕嗤道:“至于他們,誰讓他們欺負你的,哼!” “你去叫司機把車開過來呀!”溫思暖對白宇吩咐道。 她嫻熟地接過輪椅,推著霍厲霆往路邊走。 白宇半晌才回過神來。 三少奶奶這波神cao作,簡直是優秀??! 他心中佩服,連忙去叫司機開車。 等到溫思暖和霍厲霆上了車,才有記者拖著腳步從大廈里跑出來。 “他們跑了,他們跑了……” 那記者急忙招呼其他人。 眾人反應過來,拔腿要追,可他們越是著急想追,就覺得肚子越疼,打屁的頻率也不斷加快。 最后所有人都只能扶著透明玻璃幕墻,眼睜睜看著那輛豪華商務車絕塵而去…… “哈哈哈……” 溫思暖隔著車窗玻璃,看著他們狼狽地樣子,笑得前仰后合。 男人蹙眉,沉聲開口,“你給他們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