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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招呼上來時,嚴可反射性想繞過周承澤去接,卻眼睜睜看到擋在身前的人用單手捏住了嚴強的拳頭,似乎不費吹灰之力。 嚴強完全沒料到自己鉚足了勁的拳頭就這么被人輕而易舉地擋下來,反射性愣在原地。 郝老師趕緊沖上前去,拉開兩邊的距離:“嚴……嚴先生,您看這是學校,要是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的,到時候校董那里……” 嚴強罵了一聲,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周……周承澤,你趕緊把人帶去醫務室?!焙吕蠋熞姞?,趕緊推著周承澤和嚴可往外走。 周承澤“嗯”了一聲,半摟著還在使勁想要掙脫的嚴可下樓。 “別動!”周承澤加重了手勁,把一直掙扎的嚴可制住,“頭都流血了還這么有精神?” 嚴可回頭瞪了他一眼,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掙脫不開。 周承澤一路半抱著他到了醫務室,校醫生不巧并不在。 嚴可推開手勁放松的周承澤,翻開醫務室的抽屜,找到止血消毒的碘酒和包扎用的醫用紗布,一屁股坐在床上,也不管周承澤還站在那兒,熟練地開始自己處理傷口。 將可以看到的傷口處理好,嚴可憑著感覺開始往臉上擦碘酒。 周承澤沒忍住,跨步走過去,奪過嚴可手中的東西:“坐好,我幫你弄?!?/br> 嚴可想讓他別多管閑事,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經歷了一場“惡戰”,他渾身使不上力。 周承澤畢竟沒有處理過這種傷口,下手有點沒輕重,但嚴可一聲也沒吭,只是在真的疼時皺一下眉,很快又恢復成撲克臉。一來一回的,周承澤也掌握了力道,幫嚴可止了血包扎好。 嚴可頭上的傷看著嚇人,但其實并不深,也不大,像是被什么給劃開的口子。 “打架怎么就打到頭上去了?”周承澤忍不住問。 “刮的?!眲倓傇谵k公室里,嚴強先動的手,掄起椅子想砸,但他嚴可從不是個會吃虧的主,避開之后一舉將人壓制住。那亂了一地的東西其實都是嚴強掙扎時碰到的,嚴可頭上的傷口也是對方掙扎時,用戒指和指甲刮到的。 周承澤扔掉用過的棉簽,找了條干凈的毛巾,用冷水沖完貼在了嚴可腫高的臉頰上。 冰涼的感覺讓嚴可臉頰的脹痛感淡了不少,他反射性用舌頭在口腔中輕輕推了下腫高的頰rou。 周承澤在手心感覺到力道,垂下頭呵斥他:“不知道疼?” 嚴可被訓了一通,也不是吃素的,學著周承澤兇巴巴的表情和說話方式,把他的一句話重復了一遍又一遍。 周承澤盯著嚴可喋喋不休的嘴,單手從口袋摸出中午吃飯時從人家店里拿的陳皮糖,用嘴撕開包裝后,將圓潤的糖塞進了他口中。 指尖微微濕潤,周承澤迅速收回手,扯下毛巾往水池走:“等一下,毛巾不涼了?!?/br> 嚴可嘗到口中又酸又甜的味道,垂下眼去,小幅度晃著腿,不再鬧騰。 第8章 嚴可隔天是帶著傷來教室上課的,班上的學生都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么事,所以只以為他又跟人打架去了,一看到他額頭的傷口,都怕的繞著他走。 周承澤看到他把原本自己給他包扎的紗布摘了,徑直走過去:“沒換藥?” “……沒?!眹揽蓻]料到周承澤會過來搭話,也沒多說,只禮貌地應了一聲。 周承澤擰著眉,站在他面前好一會兒,最后什么也沒說,直接回了位置上。 中午午休時,嚴可被班主任郝老師給叫了出去。 班上的學生幸災樂禍,猜測嚴可會因為打架怎么被郝老師教訓。只有周承澤,垂頭拿著筆像是在寫題,其實腦子里想的都是嚴可的事。 郝老師找嚴可,自然不是因為其他事,他帶著人進了辦公室后,關好門打算就昨天的事和嚴可好好聊聊。 “嚴可,你頭上的傷……還好嗎?”郝老師一看到他,莫名有些愧疚。如果昨天他態度強硬一點,哪怕盡力阻攔一下,也不至于讓嚴可和嚴強在辦公室里打的不可開交。 “沒什么?!眹揽陕柫寺柤?,這點小傷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么。 但這話聽在郝老師耳朵里就像逞強,他頓時更加愧疚了:“要是有什么困難就跟老師說,老師知道你逃課八成是因為你爸爸,老師也知道你爸爸可能脾氣是有點沖,處理事情呢有些急,所以……” 嚴可越聽越覺得郝老師的自我猜測太多了:“我逃課只是因為我對學習沒興趣?!?/br> 郝老師因為他太過直白的話而傻了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沒關系,你有什么困難和老師說,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補救機會的?!?/br> 對此,嚴可沒有回答。 他覺得自己沒什么困難,也并不覺得郝老師的后半句話是正確的。 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事情是無法補救的。 郝老師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認同了自己的話,說的更加起勁了:“這樣吧,關于你家庭的事情,老師尊重你的意見?!?/br> “我的意見?”嚴可重復了一遍,道,“我的意見就是麻煩老師您別管這事兒?!?/br> “……行?!焙吕蠋熞а缿?,“但老師還是建議你和你爸爸好好聊聊,嚴先生畢竟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在我們校方這邊口碑也很不錯,但可能工作上壓力大了一點,所以你也盡量學會體諒。一定要坐下來聊聊,事情是可以解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