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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動容,趙敬臺真是害人不淺,附中剛出體育老師那檔子破事,再來個博覽會偷東西,名譽損害極大,“好吧,我跟你去,我要他當著大家的面給我道歉?!?/br> “好!”錢校長爽快答應。 保衛處辦公地點位于博覽會出口,錢校長火急火燎的帶著林斐過來,辦公室里坐著穿著保安服的幾個男人,剛換完班正在吃早飯。 錢校長端量一圈沒看到趙敬臺人,找到保安處長,言簡意賅地說明情況。 保安處長長相憨厚,聽他說完一頭霧水,“剛不是你們報的警?” “報警?!”錢校長大驚失色。 保安處長撓撓頭發,“我剛給你打完電話,警察就來了,把人拷走了,你們那家伙又哭又鬧,給我耳朵都快吵聾了,合著不是你們報的警?” 錢校長氣的雙手發抖,“我們怎么可能報警,你知不知道他還是個學生,他的人生毀了!” “你兇我干啥?他要是不偷,我們能抓住他?”保安處長振振有詞。 林斐拿一個一次性杯子,在飲水機接點水,遞給錢校長,“您別生氣了,要不給趙敬臺父母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先把他弄出來?!?/br> 校長一飲而盡,即使憋一肚子火,賴不到林斐身上,怪只能怪趙敬臺自己嫉賢妒能,自作孽不可活,“我先聯系趙敬臺父母,這沒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展廳去吧!” 林斐覺得莫名其妙,趙敬臺壞,但不傻,沒理由這么莽撞偷東西。 真奇怪。 他和趙敬臺關系惡劣,換個其他人或許會有幾分憐憫之心,畢竟丟保送名額,記入檔案,這是一輩子的大事,換做趙敬臺,不拍手稱快已經是林斐最后的道德。 人性真復雜??! 這幾個月的經歷奇特,要和他約架的嚴昊被迫退學了,人渣體育老師成了植物人,汪素潔自從上次見面之后徹底失聯,仿佛人間蒸發,賭鬼爸爸也渺無音訊,趙敬臺進了局子,一切他討厭的人徹底從生活中消失。 仿佛突然得到上帝的眷顧,林斐不信上帝,更愿意相信這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多行不義必自斃。 博覽會忙的人仰馬翻,錢校長一去不回,林斐自顧不暇,沒太多時間琢磨趙敬臺的事,回到酒店頂樓套房懶洋洋地癱一會。 黑膠唱片機轉著鋼琴曲,舒緩如同清泉,林斐從冰箱里拿一支冰淇淋,半舔半吃,走到露臺上。 傅施閱半倚著漆黑金屬欄桿,背后是臨江市漂亮的流水游龍,高樓大廈,他沒穿西裝外套,淡灰色襯衫解開兩顆扣,平日打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松散,單手拿著一沓雪白文件,時不時翻一頁。 林斐忍不住多看幾眼,腳步輕盈地走過去,“傅叔叔,要不要我喂你吃冰淇淋?” 傅施閱合上文件,撂在一旁桌上,林斐默契撞進他懷里,卷著冰淇淋去吻他,抹茶清涼甜蜜的氣味在兩人之間傳遞,呼吸里皆是甜味,傅施閱紋絲不動,低頭任由他親。 林斐嘗到很淺的紅酒味,在冰淇淋甜甜的味覺里很顯著,他親了半響,往常傅施閱該摟著他的腰游刃有余地親回來,可這回傅施閱不為所動,鏡片后冷清的眼睛靜靜看著他,此時那么曖昧萌生,他依舊是那副神智清明的樣子。 “甜不甜?”林斐卷卷唇邊的冰淇淋。 傅施閱盯著他濕潤嘴唇,輕輕“嗯”一聲,“回來那么早?” 林斐輕輕嘆口氣,“我那個失蹤同學被保安部抓了,扭送到公安局,很辜負錢校長對他的期望?!?/br> 傅施閱手掌撐在他的腰后,偏過頭,朝著他手里的冰淇淋嘗一口,“需要我保釋他嗎?” “不用?!?/br> 林斐搖搖頭,眼睛很尖,瞥見襯衫衣角很小的一塊暗褐色,“傅叔叔,你什么地方受傷了?” 傅施閱低下頭,睨一眼,“不是血,馬克筆的墨水甩到衣服上了?!?/br> 紅墨水要比這更淺一些,林斐沒再深究,又湊上去黏糊糊親他,“你給我的吻技給點反應行不行?” 傅施閱不動聲色地挨的更近,這股漫不經心的勁勾的林斐心癢難耐,好勝心作祟,不輕不重咬著他的嘴唇扯,學著傅施閱之前親他那股狠勁,小心翼翼的試探。 始終不得要領,林斐比吃冰淇淋還專心,兩頰肌理輕微泛酸,傅施閱依舊不為所動,林斐瞇著眼睛,故意兇巴巴,“傅叔叔,你不想要我了嗎?” 傅施閱輕哧,出其不意地勾著他的腰調換位置,將他摜在欄桿上,居高臨下描繪著他的眉眼,臉龐緩慢壓下來。 林斐手里的甜筒跌到地上,“啪嘰”的輕響,雙手摟住傅施閱脖子,承接這個深深地吻,噼里啪啦地小火花在耳蝸綻放。 傅施閱一手撐在他后腦,摁著他的脖頸壓低,另只手臂猝不及防地穿過他的膝蓋,打橫將他抱起來,林斐全身失重,怕摔倒在地上,摟他摟的更緊,像是離不開似的。 直到林斐仰在臥室柔軟的大床,頭頂的吊燈晃的睜不開眼,氣息絮亂,心跳快的心口隱隱作痛,吻依舊沒有斷開,如同雙生的連體嬰,唯一連接的彼此的唇。 他知道自己好看,卻不知此時自己誘人。 白凈的面龐血色充盈,眼尾是玫瑰色的粉,狂風驟雨的摧殘中那雙雛鹿眼水漉漉,烏潤的睫毛如幼鳥煽動的羽毛,脆弱又可憐,每一個注視他這一刻的人都會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