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顧淵的名字，整個廣場一片歡呼，還有吹口哨的聲音。

    許約冷哼了幾下，翻了個白眼。

    “高二1班的李然然——”

    臺下掌聲過分的熱烈，主任放下手里的名單跟演講稿子，拿著話筒指了指臺下。

    “底下的都給我安靜一點，要不你們跟他們三一起站上來？……高二1班的許約，來，你們三個站上臺來，讓全校同學好好認識認識?！?/br>
    認識個屁，這有什么可值得認識的。

    許約突然覺得這主任的腦子和顧淵的一樣不好使。

    這種時候不都是直接挑幾個優秀的上去可勁吹可勁夸嗎？

    整個廣場喧嘩一片，掌聲連連。許約整個人聽著都有點懵。

    顧淵人氣高是沒錯，但這幫女生犯花癡好歹也得分清場合吧。

    “你們底下的鼓什么掌？??？鼓什么掌？這是批評不是頒獎！干什么你們！”

    許約嘆了口氣，跟在顧淵身后踏上了臺階。三個并排站在了主任身后，許約目光胡亂飄了幾下，最終定在了國旗上。

    李然然從上臺到現在就沒抬起過頭來，目光死死地釘在了他的鞋上，雷打不動。

    不管臺上臺下說什么做什么喊什么都好像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顧淵倒像個沒事人，雙手背在身后目視前方，靠近高臺的某幾個班女生們眼睛直直盯著他，雙手掩著嘴不知在議論些什么。

    大概就是說他帥，說他高，說他以后會是哪個女生的青春。

    除了這個，許約實在想不出顧淵身上還有什么是值得這幫女生這么瘋狂的。

    “……所以我身后，他們三個就是例子，如果以后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就直接讓家長來學校領人，回家好好去反思幾天，什么時候想明白了再回來上課。還有我之前在校園巡查還發現了一些染頭發的，一天之內給我把頭發弄回黑的，聽見了沒有！”主任恨不得嘴唇貼在話筒上。

    “聽——見——了——”

    廣場里起伏的聲音拉的老長，還是有氣無力的種。

    “還有最后一點，咱們學校高二高三某些男生女生，下了晚自習趁黑偷摸著手拉手去cao場的，以為老師都看不見是嗎！我都替你們羞！下次再被我抓到，直接叫家長來。你爸媽把你送來是讓你讀書的不是讓你來早戀的！都記住了沒有！”

    臺下一片哄笑。

    “今天晨會就到這，散會吧?！?/br>
    主任丟下這話，轉過來看著身后三個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尤其是面對顧淵的時候。

    “顧淵啊……”主任抬手拍了拍顧淵的肩膀。

    “主任?！?/br>
    “在我退休之前，能不能讓我看到你站在這是被表揚的，而不是被批評的。哪怕一次都行?！敝魅蔚恼Z氣毫無波瀾，平靜的不像話，“還有，上次周五，你們兩兔崽子跑么快干什么。我腿腳本身就不利索，你們倒好，直接把我自行車丟扭頭就跑?！?/br>
    顧淵閉了閉眼，猶豫了半天才低下頭看向面前這個體型消瘦還有些駝背的中年男人。

    “錯了主任，以后不敢了?！?/br>
    “回回認錯認的比誰都快，結果出了門轉眼就忘……你說你認錯有用嗎？??？我當時喊你們，就是為了告訴你們兩……”主任轉頭看了眼許約，扯了扯嘴角，“天太黑，你兩騎慢點別又摔著了?！?/br>
    顧淵和許約徹底愣在了原地。

    晨會過后，淅淅零零開始下起了小雨，帶起了點東南風。整整兩節作文課顧淵只是盯著黑板一動不動，如同魔怔一般。

    既不動筆也不跟任何人說話。

    就連李燁也覺得奇怪，一向不是趴著睡覺就是低頭在桌肚里玩手機的男生，今天卻像變了個人似的。

    她還特意在教室里轉了兩圈，可顧淵壓根動都沒動一下。

    下課鈴響，等到李燁出了教室門，李然然捏著手機立馬從前面轉了過來。

    “許約，淵哥。今天剛出的新手游，看看看，這個人物建模是真的帥……淵哥你不是一直喜歡這種5v5的……淵哥？”李然然伸手在顧淵眼前晃了兩下，“你怎么了？鬼壓床了??？”

    顧淵驚了一下立刻回過神來，二話沒說起身朝教室前排走去，然后停在了佳真旁邊的過道上。

    “這雨好像不打算停?！痹S約打開窗，一陣涼風立馬吹了進來。

    周輝捏著指關節忍不住打了一下顫。

    “李然然，周輝。你兩認識顧淵有段時間了吧，說說看，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痹S約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的看著教學樓外的條林蔭路。

    雨下大了些，路邊又掉了些落葉。

    “我們都是高一的時候認識的，第一次見到他吧，我就覺得他真他媽的高，會估計跟你現在差不多，絕壁有個一米八?！崩钊蝗凰伎剂税胩?，摸著下巴緩緩道來。

    “人家問你什么樣的人，沒問你外表。能不能別這么膚淺?！敝茌x翻了個白眼，起身趴在了窗臺上往外看了一眼，繼續說道：“淵哥高一開學會其實不怎么愛說話，高冷的不行，當時我跟李然然還咒他吃方便面沒有調料包……”

    “結果這大爺嘴太挑，人根本就不屑吃方便面?！崩钊蝗粐K了一聲。

    “沒錯！但是！你能不能先讓我說完！”周輝一巴掌呼在了李然然后脖頸上，“后來吧，因為大家都是一個班的，多多少少總會說么幾句話。據說他初中成績很好的，但是來了高中好像都沒看他怎么認真學過，不是上課睡覺，就是直接曠課。老楊當時沒少說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