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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約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顧淵的整張臉。 以前見面的時候只是覺得他眼睛好看。 沒想到，這人的皮膚能這么好，一個大男生比那些天天涂一堆化妝品的女生的膚色還要白透。 許約一時不知道該夸他保養的好還是家里基因太強大了些。 顧淵微微皺著眉，眉尾稍稍翹起。眼窩處有淡淡的棕色，不知是涂了大地色的眼影還是就單純只是熬夜留下的黑眼圈。 鼻尖有顆小黑痣。 不僅不難看，還有些無法言說的…… cao。 許約咽了下口水，轉頭不再看他。 一瞬間記憶被拉扯回了好幾個月前，夏嵐那瘋女人將玻璃杯摔在他和許陸面前。 ——你一個男生居然……居然說什么不喜歡女孩子，那你喜歡什么？男生嗎？你惡不惡心。 ——現在搞得全校都知道，你這是在丟你爸的人你知道嗎。 ——還因為這個跟人家打架，沒直接給你退學都是你爸求的人家。 ——你快點離開這個家吧，別再禍害我們了。 “??！”許約猛地睜開眼，力度太大后腦勺直接撞在了旁邊的窗臺上。脖子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癱ao——” “許約你醒了啊，第三節 課都上完了。剛剛老師下來看了你一眼，估計看你是新來的沒好意思管?！崩钊蝗煌郎先恿祟w話梅糖，“淵哥課間去小賣部買的。有點酸，你吃嗎？” 許約二話沒說剝開丟進嘴里，瞬間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顧淵呢？” 靠， 顧淵在哪干什么跟他有個雞8關系。 “下節什么課？”許約敲了敲桌強行轉移話題，“借我本書，你兩看一本?！?/br> “語文?！敝茌x拿著自己的書猶豫了半天，“李燁的課，沒書會死的很慘。你一個新來的應該不要緊吧，而且，你和淵哥你兩有一本書就行了啊。誒誒誒先說好啊，不是我不借，是真的借不了。不信你問李然然?！?/br> 許約覺得周輝那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 ——你沒書不看你同桌的非看我們的干嘛？ 一提到李燁二字，李然然整個后背都僵了一下，他將嘴里的核吐出窗外。 “我靠下一節是語文啊。媽的我假期的作文還沒寫完，完了完了。要死了啊”李然然從桌兜里摸出作文本，用嘴咬著筆帽回頭看了一眼許約，“提醒你一下，千萬千萬別得罪李燁，小命要緊?！?/br> 顧淵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教室后面，他看了一眼許約，轉頭看向前面奮筆疾書的李然然。 “什么小命？李燁咋了？” “淵哥你回來了啊，你作文寫了嗎？就那個3000字的那個?！?/br> “3000？”許約抬眸，“高考作文才800字?！?/br> “所以都跟你說了千萬別惹李燁！上學期期末考試語文低于85分的要寫一篇3000字的作文。題材內容自己選。只要是積極向上的就行?！崩钊蝗粵]回頭，筆桿不停的晃著，“我這還差了600字呢?！?/br> “那是作文，又不是檢討書。至于嗎你們?！鳖櫆Y覺得有些可笑，沒當回事，“沒寫，假期光顧著去趙姐那打零工了。哪顧得上什么作文不作文的，再說了，假期這么長，說不定她自己都忘了讓我們寫作文的事?！?/br> 許約忍不住瞇了瞇眼。 確定是去打零工不是去網吧鬼混？或者四處留情似的“救人”去了？ “看我干嘛？”顧淵問。 “看看不行？實在不行你把臉藏起來別給人看?！痹S約靠在桌上滿臉的不耐煩。 莫名其妙，長著一張臉不就是為了給人看的？ “你他媽說話能不帶刺兒？” “你他媽最好別跟我說話?！?/br> “‘學霸’最好罵人別帶臟字?！?/br> 許約愣了下，沒再回應。 周輝感覺顧淵的拳頭都已經就位，就差乘勝追擊了。 好在上課鈴及時響了起來，顧淵瞪了一眼許約緩緩坐了下來。 李燁是北方人，身材高挑面相看上去有些不太好相處，像剛畢業沒多久。她一手拿著語文教材另一只手推開了高二1班教室前門。 一瞬間，所有人站了起來，不約而同的喊道。 “老師好——” 許約坐在最后一排沒動，倒是顧淵先一步站了起來順帶踢了踢板凳腿。 “站起來?！?/br> 班里過分的安靜，顧淵的聲音很小，盡管很小，還是被站在講臺上的李燁聽了去。 “新來的那個?！?/br> 許約抬了抬頭。 “對，就是你。你對我有什么意見？” 許約緩緩站了起來，“沒有?！?/br> 第一次見，當然沒意見。 就算有意見也不見得他會提，沒人喜歡沒事找事。 “其他人都站起來了，為什么就你一個人坐著，你是對我有意見？還是你的腿腳不利索站不起來？”李燁放下課本，雙手撐著講臺?！坝幸庖姷脑?，你可以向校方申請給你換個語文老師?！?/br> 不愧是教語文的。 說的話比你他媽這種低俗的詞語有品位的多。 許約沉默了半天，李燁終于再次開口。 “既然你腿腳都是好的，那就站著上課，其他人坐好。把書翻開?！?/br> 顧淵翻開書，斜眼抬眸，把自己的課本往桌子中間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