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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rou松。 第66章 結束 林寂極驚恐地叫了一聲,沖到徐云升的面前使勁掰他的手,奈何林寂連他一根指頭都掰不開。 因為過度的缺氧,林寂凌亂地呼吸著,他厲聲對徐云升說:“你放手!徐云升你給我放手!” rou松在徐云升的手里時不時發出幾聲吱叫,短短的四肢在空氣中無措地劃著,身子瘋狂扭著企圖從人的手掌心里逃出來。 徐云升玩笑一樣,時不時用力捏一下手中的倉鼠,他瞇著眼對林寂笑:“我都不知道你養了那么可愛的小東西,你舍不得他受苦吧?” “林寂,這樣的日子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我們說好一起去死的,那它可怎么辦呢?” 徐云升癲狂地笑出聲,林寂被他的笑聲駭到說不出話,他幾乎要認不出眼前這個男人來,他看著這個男人漲紅著臉,嘴巴一開一合地說出可怖的語句:“所以先送它過去吧,好不好?” 徐云升瘋了,他已經徹底地瘋了! 林寂含著淚跪下,掰著徐云升手的手指用力到發白,他求徐云升:“你別弄死它,我求求你,你把我殺了吧,你把我殺了,你放它一條生路?!?/br> 林寂崩潰地彎下脊背,像一株挺立的細竹生生從中間折斷,枝葉都在隱忍痛苦地沙沙作響。 “求求你……我錯了,你放過它……” 林寂哭得肩膀都在一抽一抽地顫動,他毫無尊嚴地哀求著徐云升,企圖喚醒這個瘋子的一絲憐憫之心。 “求求你……求求你……” 或許是林寂的聲音太過凄切,徐云升沒有再用力,他盯著林寂顫動的脊背,眼神一瞬不瞬的,面色陰沉可怖,讓人不敢直視。 林寂以為事情有轉機,他抬起頭來,鍥而不舍地做低姿態,冰涼的淚水沾濕了林寂的臉頰,讓他看上去柔弱可欺,那雙眼尾濕紅形狀好看的眼睛,完美遺傳自他的母親,眼睫長而翹,被淚水一打顏色就更加鮮明了。 徐云升當年最愛的,就是林亦安那一雙眼睛,它們也曾經那樣濕潤地注視著他。 徐云升不知想到了什么,飛快地笑了一下,堪稱溫柔地握住林寂的手,把rou松放到林寂的手掌心上。 rou松軟綿溫熱的身子貼在林寂的手掌心里,瑟瑟地發著抖,四只小短腿無力地劃拉著,沒精打采地微弱叫了幾聲。 林寂以為沒事了,他眼眶里還含著飽滿欲墜的淚珠,嘴角先小幅度地彎了起來,轉泣為笑。 下一秒,徐云就猛的包住林寂整個手掌,驀地用力。 rou松還沒來得及叫喚一聲,撲騰幾下就抽搐著死在了林寂的手心里。 “??!”林寂發出極崩潰的慘叫,喉嚨都似要破碎一般,要泣出血,把五臟六腑都攪碎了。 林寂覺得自己的靈魂也跟著一起破碎了,它本就岌岌可危,附身在這一副庸碌無用的皮囊里,裂開了無數小口子,現在它真正地破碎了,變作飛灰了。 他不知道為什么,徐云升要這樣步步緊逼地摧毀他。 這樣深厚濃烈的仇恨,居然出自他血濃于水的親生父親。 林寂整個人都空了,只有眼睛還在不知疲倦地落著淚,直到眼睛發酸再也哭不出來為止。 徐云升享受著林寂的崩潰,他冷眼看著林寂捧著倉鼠的尸體哀嚎哭泣,看他顫抖著手隨后整個身子都打起顫來。 林寂癱坐在地上極恨地盯著徐云升,“你知道為什么我mama要離開你嗎?因為你真可怕,你根本就不算人!” 林寂忽然站起來,一把抓起旁邊的酒瓶子對著徐云升的腦袋就是一下,綠色的啤酒瓶子破裂在徐云升的額頭上,很快的,他額角就流下了一道蜿蜒的血痕。 徐云升暴怒,他一把將林寂掀翻在地,林寂向后倒去,他的脊背撞到了椅子,連人帶椅子摔在了地上,發出極大的一聲聲響。 林寂摔得很疼,但嘴上還在不停地訴說自己的怨恨。 “我要是有能力逃,我死都不會和你待在一起!” “你這樣的人活該!你活該失敗,你活該活成這樣子!” “不會有人陪你去死的!不會!你活得這樣失敗,死了也要獨自一個!” 林寂重重喘著氣,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徐云升吼叫咒罵,他情緒激動地口不擇言,恨不能用最惡毒最丑陋的詞語形容徐云升。 被戳了痛腳的徐云升怒不可遏,他怒氣上頭,在腎上腺激素極速飆升的支配下,徐云升沖進了廚房,再出現時,手上拿了一把寒光閃閃的菜刀。 林寂嚇壞了,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不顧身上的疼痛,跑向門口。 徐云升的眼球布滿了紅血絲,他失了理智,看見什么砍什么,瘋狂破壞周圍的一切,把桌子推翻,把鞋架踹倒,沖著自己的兒子舉起了菜刀,毫不猶豫地一刀砍下。 林寂背上一痛,血瞬間就滲透了他單薄的衣物,他吃痛地悶哼一聲,在離門幾步之遠的地方跌倒了。 徐云升又舉起了第二刀,林寂慌忙往旁邊一滾,徐云升就一刀砍在了門板上,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氣,當下半個菜刀卡在了裂縫里。 林寂迅速爬起來,手剛碰到門把手,徐云升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衣領,把他整個人一掄,拖著往廚房走去。 林寂背上的血蹭了地板一路,從門口到廚房留下了一地蜿蜒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