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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寂走路輕,他推了推教室門,發現沒關,林寂就想推門進去。 他就推開了一點門縫,還沒看清教室里面是什么構造,突然就有一只手出現從里面重重拍上了門。 里面傳來路重云的叫罵聲,“我艸,秦澤你這個神經??!” 林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敢再貿貿然推門了,他站在門外等了許久,也沒見有人開門,于是鼓足勇氣敲了敲門問:“路學長,我可以進來了嗎?” “靠!”消聲很久的路重云又出聲了,“秦澤……狗養的嗎你!” 林寂不安地握著門把手,也不知道要不要推門進去,一陣雜亂腳步聲后,路重云打開門,抱歉地說:“對不起啊林寂,我們剛剛,剛剛……額,我們剛剛打架了,沒嚇到你吧?” 林寂看了看路重云,又看了看路重云背后的秦澤,他總感覺怪怪的,哪里有什么不對勁。 不過看到路重云嘴角的傷口,林寂就信了,擔憂地說:“別,別打架呀?!?/br> 路重云松了一口氣,用力地拍了一下秦澤說:“嗐,打是親罵是愛,他被打幾下不會有事的?!?/br> 但林寂更擔心路重云,因為路重云都掛彩了,明顯就是嘴硬,明明自己是被打的那個。 第59章 七里香 林寂只見過秦澤一面,但對這個學長印象還是蠻深刻的,因為他相貌出眾,看上去總是一絲不茍的,和人說話也斯文有禮。 秦澤對林寂溫和一笑,拿手帕仔細地擦自己的手指,狀似關切地問:“沒有嚇到你吧?下次進門前,記得要敲門?!?/br> 雖然秦澤說話算得上是和煦溫柔,但他隱隱察覺到秦澤語氣里輕微的不悅,可能是因為林寂突然的出現,打斷了他的好事。 林寂拘謹地站在一邊,喏喏地說:“我知道了?!?/br> 路重云走到音樂教室的角落拿出一把吉他,順手給林寂指了一個位置:“林寂來,坐這兒?!?/br> 路重云架好吉他,嘗試著撥了幾個音節,然后很滿意地點了一下頭:“不錯,看來我還是寶刀未老?!?/br> “看我給你們彈一段啊?!甭分卦婆d致很高,“林寂可以說話,啊,那個秦澤就算了,把嘴給我閉上?!?/br> 面對這樣的區別對待,秦澤只是寬容地笑了笑,乖乖地不說一句話。 路重云彈了一小段,林寂聽出來是《七里香》的旋律,現在已經是冬季了,但暖陽透過窗戶照進來,照在路重云的臉上,照在他的吉他上,盛夏似乎就停留在這一間音樂教室里,藏匿在這一串音符里。 林寂正聽得入神,路重云就停了下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手生了,獻丑了?!?/br> 林寂輕輕鼓掌,由衷地說:“很好聽?!?/br> 路重云對林寂夸張地鞠了一個躬,嬉笑著說:“感謝捧場?!?/br> 他直起腰,瞪了一眼秦澤,頭微微揚起,拿下巴點了一下秦澤,趾高氣揚地說:“你,給我吐一點好話出來?!?/br> 秦澤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漫不經心地說:“寶貝很棒呢?!?/br> 路重云重重“呸”了一聲,忙去堵秦澤的嘴,惡狠狠地說:“你干嘛呢,你叫我什么呢!” 秦澤被他推搡地倒退了幾步,林寂有點弄不清狀況,反應了幾秒終于意識到了什么,路重云都沒臉紅,他先臉紅了。 秦澤抓住路重云的手,黑框眼鏡下形狀好看的眼睛笑得彎彎的,毫無誠意地道歉:“抱歉,你不喜歡這個稱呼,我可以換一個?!?/br> 路重云兩眼發黑,后悔不已,他怎么一見鐘情了這個玩意呢。 正是兩人膠著之時,江曄進來了,他半個身子都進到門里了,看了看教室正中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他遲疑了會,“嘖”了一聲,出聲提醒路重云:“干嘛呢,打架去別的地方打?!?/br> 江曄反手把門關上,看見夾縫中生存的林寂,不由一笑:“別理他倆,過來我這邊坐?!?/br> 江曄搬了兩把椅子靠在窗邊,林寂看見江曄就像看見了救星,忙不迭跑過去坐在他身邊。 路重云氣勢洶洶沖秦澤喊:“聽見沒,給我松手?!?/br> 秦澤松開手,路重云氣吁吁地重新拿起吉他,對江曄說:“你來了正好,我倆合一下,看看行不行?!?/br> 江曄打開手機看了幾眼《七里香》的歌詞,點點頭說:“合一下吧?!?/br> 林寂這時候插話了,“你們要干嘛呀?” 江曄抬眼掃了他一眼,笑著說:“準備元旦晚會的節目呢,你來當評委,看看行不行?!?/br> 林寂擺手拒絕說:“不行,我不懂的,你們找,找秦學長來?!?/br> 路重云無所謂地擺手說:“沒事,你就聽著感覺好不好聽就好了?!?/br> 林寂便應下了,坐得筆直筆直地,格外認真地聽。 江曄唱歌的時候狀態很放松,他把衣服袖子卷到小臂上,露出好看的小臂肌rou線條,江曄微垂著眼皮看手機上滾動的歌詞,偶爾還跟著旋律哼幾個無意義的語氣詞。 從林寂的方向看過去,能看到江曄線條優越的側臉,有光做微塵飄散在他四周,江曄就像遺落在人世間的一縷陽光,只是看著他的臉,就足夠讓人怦然心動。 從另一個角度說,江曄本身就是林寂晦暗人生熠熠生輝的太陽。 太陽就是太陽,他或許有很多缺點,但對于林寂來說,江曄是意義非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