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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著秦璟澤頭發的手力氣漸松,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捋順毛,他斷斷續續地念秦璟澤的名字,顫顫表白。 “我愛你”,這是他唯一能掌握的主動權,用力和秦璟澤深吻,直白熱烈,“我愛你”,翻來覆去,數不清說了多少遍,突然瞪大眼,擠出一聲變了調的“呃”。 急促地叫著秦璟澤的名字,他的目光充滿驚懼。 “疼了嗎”,秦璟澤又問了一遍。撫摸他汗濕的額頭,卻固執不肯退讓,強硬地讓忍著點。 其實算不上疼。害怕更多源自于心理上的恐懼,鄔希的拳頭攥得咯咯響,“已經到底了……不行,不行——!”,窄腰被大掌緊緊掐握,薄薄一層肌rou的小腹浮現出一個猙獰弧度。 他頭暈目眩,被頂得直翻白眼,連秦璟澤近在咫尺的聲音都聽不分明,拼命要推秦璟澤的肩膀,根本推不動,實在是受不了,再多一秒都受不了,忍不住揚手給了秦璟澤一個耳光。 打人不打臉??砂驼粕仍谀樕?,秦璟澤反而興奮得發狂,一雙眼睛都亮了,抓著鄔希的手湊到自己唇齒邊,虔誠親吻每一根指頭每一處關節,低聲哄著,“求你了希希,我得讓你知道你是誰的,讓他們都知道你是誰的……” 鄔希張了張嘴說不出話,聲音全是破碎的。換了只手又給他一巴掌,這次沒什么力度,輕飄飄,更像調.情。 不存在溫吞,兩個男人之間往往是骯臟,伴隨著疼痛與暴力的糾纏。太久了,無休無止,一直要到鄔希崩潰的地步,尖叫哀嚎,吐出嫣紅舌尖給行兇者品嘗。小巧的包裝袋撕開了三個,東一個西一個地亂丟。說不清楚是誰更瘋,總之鄔希絕不甘示弱,哪怕體力差得要命,也不會讓秦璟澤在他這兒應對得輕松,盡管要以昏睡過去作為代價。 昏睡是最后的寧靜。 睜眼時還是深夜,又或許是凌晨,鄔希意識回籠,就再沒有半分睡意,睜著眼睛一動不動。 身上很清爽干凈,被仔細照料過,他的目光落在秦璟澤的手臂上,那一片的抓痕和淤紫簡直像跟人打過架,甚至應該包扎一下。他本以為自己會更喜歡溫柔纏.綿的那種,但實踐出真知,現在他終于知道了自己其實也是和秦璟澤一模一樣的野獸做派。 秦瓃澤在第一時間就知道鄔希醒了。 但他沒動,小心謹慎地觀察身邊人的反應,見鄔希眉眼平靜,才試探地坐起身,摸了摸鄔希額頭的溫度,確定正常,才開口問,“喝點水?餓不餓,廚房溫著粥?!?/br> 鄔希抬眼與他對視,好半天沒有說話。 饑餓干渴可以往后先放一放,他現在只想問一個問題,“你愛我嗎秦璟澤?” “你不尊重我”,他在秦璟澤回答前再度開口。 占有欲,控制欲??偨Y來說是欲.望。就算他喜歡,這人也不該強迫他,明明他當時都已經怕成了那個樣子。強者憑借著壓倒性的力量對弱者施加不想要的東西,是暴力。 在ktv的時候扯他胳膊是,爭吵之中卡他脖子是,這一次就算是在床.上,有快樂遮掩,根源上也是。 秦璟澤說不出話,渾身僵硬地看著鄔希對他掰手指頭數出一樁樁罪名。 做到后面的時候他就已經冷靜下來,回想起袁秦的警告,甚至產生了莫大的恐慌。是他錯了,他真的該去接受封閉治療。就算糾正不了心理,至少也要強制磨滅暴躁發泄的欲.望。 鄔希瞥見他的表情,皺了皺眉,招招手叫他過來,摟著他的肩膀放緩語氣,“都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信不得,但我說的你可以信”,他說愛秦璟澤,不是假話。 “我又沒有腳踏幾條船的癖好。我是你的,大家都知道”,他現在終于想到這人為什么不待見白文暉了,是因為之前論壇有人拉郎,雖然事情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但顯然這人一直耿耿于懷。 鄔希干脆坦白,“我今天請他吃感謝飯的時候都帶著林楓,你不喜歡,我可以不跟他獨處?!?/br> “對不起希?!?,秦璟澤咬緊牙關,掙扎著也想作出讓步,想說自己再也不會干涉鄔希交友,但始終說不出口。 聽見道歉,鄔希摸了摸他的臉,也說了聲對不起。那會兒情緒激動上頭,還動手打了臉。 “你想讓我在松鼠網發動態官宣跟你談戀愛嗎?”,一直以來都沒官宣是因為他覺得沒必要,但如果秦璟澤想要這種昭告,那就有必要。 不出意料地瞧見男人眼中的渴望,鄔希頓了下,“但是要看你表現,我給你時間?!?/br> 其實他剛醒過來很生氣,最生氣的時候甚至想直接威脅秦璟澤干脆以后只做炮.友算了,所以才躺在那一動不動冷靜了好半天,把這種荒謬念頭壓下去才開口。若是真的那樣說,本來就安全感缺失的人難免會陷入癲狂。還是得誘導,哄著來。 秦璟澤沉默良久,“過幾天我去看心理醫生?!?/br> 嗯?鄔希愣了下。有那么嚴重嗎?雖然暴躁了點,但就算是暴怒的時候這人也沒真動手傷了他,其實很克制。畢竟以秦璟澤這種身板,就算不是故意要傷人,但凡收斂不好力氣都肯定會讓他吃大苦頭。 但是既然自己提出來了,那去看看也好,鄔希點點頭,“什么時候?我跟你一起去?!?/br> “我要跟學校請假去外地一段時間處理工作”,秦璟澤平靜地編造,“順便就可以看醫生,那邊有個很有經驗的老醫生,很出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