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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或許都能隔著門聽見他們在粗喘,水聲漬漬。 狗爪扒門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只余下房間里的燥熱。鄔希想要放松,但身體不受頭腦控制,完全放松不了,從頭一路到腳趾尖都繃得緊緊。 身體緊張,靈魂興奮,黑暗中他的一雙眼睛亮得驚人,還沒從這漫長一吻中喘過氣,手指已經開始順著秦璟澤的鼻梁骨往下描摹勾勒,不輕不重,剛剛撫摸幾下濕漉漉的嘴唇,拇指就被含進濕熱口腔。 指腹壓住秦璟澤的舌頭,鄔希先是皺皺眉,而后忽然笑了,又轉著手指頭攪了攪。 舌根被翻攪玩弄的感覺不會很好受,若是秦璟澤反抗,輕而易舉就可以扯開他的手,但秦璟澤沒有絲毫掙動。 野獸般的男人蟄伏在那里,向神明展露最真實的忠誠。 鄔希被勾得心軟,又湊過去親親他的嘴角。 喝醉了的男人起不來是真的。就算放下這點暫且不論,現在已經是后半夜了,明早他們兩個都有課,也不適合搞事。 稍微平復一下情緒,他拍拍秦璟澤的臉頰,“去洗漱,睡覺?!?/br>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醉到什么程度,明早起來能記得多少。 - 精神的亢奮短時間內消散不掉,大半宿的時間鄔希一直睡得不沉,十幾分鐘睜一次眼,天蒙蒙亮了卻睡死過去,鬧鐘響都聽不見,還是秦璟澤揉他肚子把他揉醒的。 只要不是自然醒,鄔希就會懵至少兩分鐘,眼神發直發愣,大腦一片空白,還沒有完成正常的開機程序。 回過神的時候,他看到秦璟澤正蹲在床邊盯著他,目光落在他的……胸前。 cao。 鄔希立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睡衣沒換,還是半夜崩掉扣子的那件。他手忙腳亂扯上衣領,踢了秦璟澤一腳,“都是你干的好事!” 聽見他這樣斥罵,秦璟澤目光更加晦暗,嘴唇蠕動,“我昨天喝得有點多”,然后似乎猶豫了一下,又沒頭沒尾地問他,“疼不疼?” ……什么東西疼不疼? 鄔希沒聽懂,愣了一下,努力試圖理解,好半天才突然對上了這人的腦電波,恍然大悟。 他又踢了秦璟澤一腳,這次踢得更用力,面紅耳赤,什么也不說地穿上拖鞋就跑出去。離開臥室前不忘了抓一件新睡衣,到衛生間里鎖上門就把身上這件脫掉丟進垃圾桶。 鏡子里照映他的上半身,很瘦,肌rou薄薄一層,因為是冷白皮,所以很多地方都是紅中帶粉的。不喜歡當眾脫衣服不只有敏感這一個理由,還有就是因為這種顏色,而且還比別的男人大一點。 正因如此,明明什么都沒做,秦璟澤看到都會以為是喝醉了酒強按著他吃過了,所以才問他疼不疼。 鄔希在洗手間里換掉睡衣,刷完牙洗完臉,惱羞成怒的情緒漸漸平息,對著鏡子整理比平時早起亂不少的頭發,推開門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看到秦璟澤站在門口。 四目相對,秦璟澤沒敢說話,以為鄔希還在生氣,更揣摩不出自己昨晚到底有多過分,攥緊拳頭背在身后,緊張地等待審判。 鄔希惡趣味上來,無視他的緊張,繞過他到廚房。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擺在桌上,他拉開椅子坐下,撕開吐司咬了一口,才像是剛注意到秦璟澤跟過來一樣,朝人招招手。 秦璟澤俯身,臉被鄔希用兩指捏住,感覺不像是生氣,更像是親昵,不由得愣了一下。 柔軟的吐司抵住他的嘴唇,他福至心靈,大著膽子叼住,順勢飛速親了鄔希一口。 聽見鄔希若有若無地輕笑一聲,他就瞬間有了底氣,確認鄔希沒有生氣,便不再提心吊膽,只是思路又往別的方向偏去 所以昨晚他喝醉了酒冒犯希希,反而歪打正著,希希很喜歡? 秦璟澤緩緩坐到鄔希旁邊的椅子上,認真揣摩,回憶起之前很多次鄔希都表現出對他這副身體的欲.望,越發坐實了這種猜測。他沒有再問鄔希疼不疼這種問題,嘗試攥住鄔希手腕,另一只手隔著衣服碰一下疑似昨晚他嘗過的地方。 嘴里的牛奶還沒咽下去,鄔希直接嗆了出來,沒忍住地發出長長一聲變了調的顫音。 “……別碰,別”,他艱難隔開作亂的手,恨不得在飯桌上軟成一灘水,從擺在一邊的水果盤里撿了顆櫻桃塞進秦璟澤嘴里,作為暫時的替代安撫品,“馬上要去上課了?!?/br> 雖然還是拒絕,但秦璟澤微妙地品出了其中的不同,用力咬破口中的櫻桃,犬齒深深陷入果rou中,神色幽暗。 鄔希踩著上課鈴快響的時間點才進教室。 林楓比鄔希到教室到得早很多,還在和淼淼纏纏綿綿親親我我,眼瞧著上課鈴就要響了,才親了個小嘴說再見。 目送淼淼直到看不見,林楓臉上的笑還沒有褪去,暼向正從包里往外掏書的鄔希,笑容凝固,“你被人打了?” 嘴都給打腫了,還裂了,脖子上還有指印。 “誰打你啊,校草不管?”,林楓憤憤不平,“他不管我管,告訴我就行,我罩著你?!?/br> 鄔希頭也不抬地彈他一個腦瓜崩,“你馬上就要被我打一頓?!?/br> 別看鄔希力氣不大,但相當擅長彈腦瓜崩,林楓哎呦一聲捂住腦殼,正扯著脖子要叫嚷說他欺負人,猛地想到先前那大片大片的草莓印,沒出口的話音封在嘴里,換成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