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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么非得死磕劇場。唐立言皺起眉,如果真那么有本事,先干點別的再回來,不比他現在這樣省事兒多了? 說起來,時導進這一行還是因為一部劇。裴山放下手中的飲料,將半長不長的卷發松松扎在腦后,他本來學的是戲劇文學,大一看完那部劇后,就轉了專業。 是嗎?唐立言聽了這么久,也被裴山勾起了興趣,坐直了身子,問,哪部? 等了十多秒,唐立言只聽到窗外有人驚聲叫了兩句,又有人跟在后面喊著什么,像是吵架,又像是追趕。 是每日每夜都在上演著的,獨屬于雁城的雞毛蒜皮,和煙火氣。 裴山把注意力從窗外收回來,抬手一指那個床頭柜上的相片,裝做不經意地說:你可能比較熟悉,劇名叫《薄命》。 導演是寧大的厲峰老師。 意料之中的打翻啤酒或捏指節的聲音都沒出現。裴山緊張極了,小心翼翼地去看唐立言,卻發現對面似乎沒有生氣,只是垂下頭頓了頓,便重新拿起易拉罐,啪地一聲打開了。 裴山以為唐立言要拒絕談這件事,沒想到,他把易拉罐送到嘴邊,又頓住了。 他啊。瓶里泡沫茲拉茲拉破碎著,襯得唐立言的聲音模糊不清,嗯。老熟人了。 第56章 關于厲老師 裴山很想等一個下文,但直到窗外哪家熊孩子又扯了幾嗓子,他都沒等到唐立言開口,只得試探著問:熟人?有多熟? 哦?這就輪到我了,是嗎? 裴山便大著膽子,朝床頭柜上一指,那,說說這張照片?隨后又試探道:方便嗎? 需要回答的人也盯著照片好一會,仿佛被一場可怖的夢給魘住,整個人都像游離在身體之外,直到裴山又喚了好幾句,才緩過神來。 那位就是厲峰老師。 心里的猜測突然被證實,裴山倒沒有體會到下午那會的鈍痛感,甚至生出些果然如此的心態來。他又想問,又不敢問,生怕唐立言說出些自己難以接受的往事。但轉念一想,似乎也沒什么資格去不接受,甚至,沒什么資格去說一句心疼。 想說嗎?裴山問,如果不想的話,我換一換。 你能問這個問題,說明你已經查過了一些東西,對吧? 裴山誠實地點點頭,得到對方一個釋然的笑,新聞上怎么說?我倒想看看,過了這么多年,還是不是一樣的說辭。 裴山盡可能溫和地復述了一遍自己理清的線,說到唐竟和厲峰的緋聞時,他看到唐立言緊緊握著易拉罐。 罐身被捏得變形,里面的啤酒也被擠壓出泡沫,汩汩流了出來。 裴山把啤酒從他手里拿走,順便以安慰朋友的姿態拍了拍唐立言的肩。 唐立言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其實,我沒什么資格說別人。畢竟我跟那些人沒區別。 我認識厲老師挺早了,03年底那會吧,我在準備高考。他跟我爸是老同學,就經常來我家,給我輔導些功課什么的。 那時候,唐立言還有一個名義上很和睦的家,管立庚還叫唐立庚。管欣和唐竟每天忙于事業,很少著家,反倒是厲峰陪唐立言的時間更多一些。 厲峰是個很會教的老師,循循善誘,人又斯文,很容易得小孩子信任。唐立言在他的熏陶下,甚至養成了許多與自己并不相稱的習慣來。 比如攝影,比如摘抄。唐立言那時很愛把一切美好都定格,無論是以文字還是以影像。 裴山見到麥芽味的液體流到了唐立言的上衣,趕緊拿紙給他擦干凈,后來你父親被曝出了性向? 嗯。全世界都在罵他。從騙婚、同性戀,一路罵到他演過的所有角色。唐立言任他擦著,靈魂出竅似的,像在念跟自己無關的旁白,反正,是挺該死。我媽那段時間也跟失了魂一樣,每天跟他吵,要離婚,什么股權怎么分房子、孩子怎么分,我就在另一個屋聽著,也不敢說話。 當時唐立言也剛摸清自己的性向,看到這條新聞底下鋪天蓋地都在罵同性戀去死,怕得不行,一直隱瞞著不敢讓父母知道。夫妻倆吵了小半年,光合作公司的股權問題就協商了不下五次。唐竟堅持自己沒有婚內出軌,也沒什么重大過錯,不能接受過于苛刻的離婚條款。 我爸挺過分的,說實話。唐立言苦笑了一下,其實他這一出給我媽的心理創傷不可逆,哪怕真把整個公司都賠給她也沒什么。反正他再掙也不是難事??伤褪亲ブ敲袋c小利益不放,說自己沒做錯,甚至覺得自己挺委屈。 正好他跟厲老師是老校友,關系一直很好,就非要請人來我家喝酒,還把我們都支走,說是要喝個盡興。 我那時候還在住校,每周日才能拿到手機。唐立言說,還真是沒想到,一開機,就看到他倆的新聞。 那兩個赤身裸體交 配著的男人,對唐立言的沖擊不亞于一場地震。他強忍著惡心看完了視頻,去廁所吐到胃酸都出來了,又回來自虐一般,把畫面放大再放大,直到能看到他們臉上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