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書迷正在閱讀:成為骨傲天的女兒、婊而自知(np 非全處)、三歲半的我為了養家付出太多[直播]、天降我才必有用、錦鯉王妃有空間、再一次,別傷害我、神之鬼劍、PUBG保護我,快點、成為偏執校草的獵物后、籃壇人氣王
蔡尋立刻警覺地望著唐立言,遲遲不肯上車。 怎么著?還得讓我把你拖上來?唐立言故意把字咬得很重。 何律師平時忙得很,不怎么關注城上的八卦。但聽唐立言這么說,心里也明白了一二。于是把蔡尋推上后座,自己繞到前面去開車。 空調還沒啟動,又被曬了很久,車里又悶又熱,剛進來唐立言就覺得透不上氣,拿手不住扇著風。 蔡尋則在一旁冷眼看著,頗有敵意地問:你帶我去書店做什么? 做什么?唐立言笑了笑,小朋友,你在這傳播謠言詆毀人家形象,人家不追究那是不知道源頭,好不容易逮著了,你說我要帶你去干嘛?。 你放屁!蔡尋也被熱得滿臉通紅,這會又氣血上涌,臉像被煮熟的蝦,誰他媽傳播謠言,那是他他他他自己 他自己什么? 反正我沒撒謊。 你也就這會兒嘴硬。唐立言懶得跟他爭執,輕輕拍拍律師的肩,勞煩您開個空調,咱吹著風去書店。 裴山閑著無聊,隨手翻開一本書,懶懶地臥在沙發里看了起來??照{溫度正合適,裴山昨晚又失眠到很晚,這會開始犯困。 離書店打烊還有一會,裴山就拿毛巾仔細擦了擦手,又在桌面墊了一層,這才把茶幾里鎖著的漆木盒子捧了出來。 鍍金的雕花早已斑駁,盒身原本的顏色已瞧不太出,約莫是紅色。打開盒子,是疊放整齊的紙張,邊角早已泛黃,墨也暈染得厲害,只能隱隱約約能看清字跡。 他呆呆地盯著它,右手無意識摩挲著左手手腕,嘆了口氣,寶貝似的默誦了一邊紙上寫的內容,小心放好,鎖回柜子里。 裴山臥再沙發上,眼睛不知不覺間濕了。 閉上眼,走馬燈的畫面就這么放著,彌漫的霧氣里,走來一個人,用熟悉而沉穩的聲音朝他念白。反反復復,反反復復。 可即便是在夢里,裴山也不覺得煩,只盼著,多說點,多說幾句。太想念了,只有夢里才能聽,請一定一定多說幾句。 你想不想,逛一逛百獸河? 那個人笑著,鬧著,帶他看河邊的日出。他們在磅礴的朝霞里擁吻。 靈龍江頭玲瓏舟,百獸灘頭共白首。 那個人翻過圍墻,一路小跑地送他這封信,又踩著點離開,惹得他又哭又笑。 裴山,天亮了。 那個人語氣很輕很輕,仿佛就在他的耳旁廝磨。 天,亮了。 裴山打了個激靈,眼前的景象立刻成了大塊大塊的白和紅。 又是這樣。 就像每次夢境里都會出現的那樣,那個人突然不見了,到處都是枯枝和白雪。 裴山奮力在每一棵樹邊大喊,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但他停不下來,他踢開一顆石子,驚起幾只寒鴉。而他打了個趔趄,摔倒在地。 裴山覺得手腕上的星星紋身此時竟然豁成一道口子,汩汩流出鮮血。 可他來不及包扎,一手握著血流不止的腕部,一邊跌跌撞撞向前跑去。 鮮血流了一路,像是要給他留下下次來時的標記前面的地面上血跡斑斑駁駁,是暗紅色的印子。 就在裴山精疲力竭時,樹體蜿蜒的軀干突然層層盤旋,在層層樹干后面,站著一個英姿颯爽的人。 裴山小口喘著氣,腳已經挪不動一步,仍靠身體奮力往前蹭了幾下,你在這你果然在這 那個人越來越近,在裴山逐漸渙散的眼睛里,凝聚成小小的兩團影像筆挺的腰,寬平的肩,眉尾一道淺疤,腳步穩健。 之白,別走。 可他話音剛落,寒鴉便呼嘯而下,層層疊疊圍住了裴山。羽毛和尖銳的喙阻隔住視線,裴山大喊著驅散了群鳥。 再定睛時,茫茫天地,哪里還有那個人的身影?只剩下幾聲凄厲的鴉鳴,和零星飄落下來的黑色鴉羽。 別走 裴山打了個激靈,猛地睜眼,從沙發上彈著翻身坐起。 胸膛仍是在劇烈起伏著的。裴山大口大口喘著氣,抹掉了額頭上的薄汗。 大夢初醒,又驚魂未定,裴山緩了好一會,都沒緩過神來,一直癡癡盯著自己手中的盒子,卻舍不得打開它。 一直到老式掛鐘叮叮當當敲了七下,他才意識到已經不早了,還沒吃晚飯。 這才從沙發上下來,強迫癥似的,確認了一遍剛剛那個盒子還在,這才松了一口氣。 裴山努力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朝外張望著。 雁城天黑的晚,又是夏天,這會外面路燈剛剛亮起來,有帶著蒲扇和小孩出來散步的老人,還有吵吵鬧鬧一路的小夫妻。 一切如常。 裴山揉了揉太陽xue,準備點一份外賣。 剛把手機掏出來,突然看到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大奔,锃亮,新車牌,車里人把喇叭按得直響。 裴山還沒反應過來為什么司機要狂按喇叭,低頭繼續擺弄自己的手機,結果玻璃門砰砰砰被敲了三下。 猛地抬頭,裴山在玻璃倒影里看見唐立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