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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嘭!” “你做什么?!” 那人話說到一半就被一腳踹出去,旁邊的人也被嚇了一跳,看向一臉黑沉的于笙。 “若是不會說人話,便別來這凡人世上,沒得替你祖上抹黑!”于笙隨手抽出案上一株粗香,比在那人頸側。 “你你你……”香尖燒得青黑,煙氣繚繞,男人抖抖嗖嗖的,沒想到于笙人善可欺的模樣都是騙人的。 “本就是實話實說,你好歹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兒,在男人身/下躺慣了,便聽不得實話……啊??!”另一人話沒說完,于笙手中的香一翻,直接插向對方的咽喉。那人反應也不慢,可還是被燙得嚎叫。 于笙一腳踩在對方膝蓋處,那人腿一彎,直接捂著頸項跪下。 眾人皆驚。 于笙目光掃過眾人,“不管各位是真心來道賀還是純粹湊熱鬧的,在這里,在我面前,管好自己的嘴,否則下一個可沒有他們這么好運氣!” 謝沅與越霖對視一眼,眸中可見的擔憂。 正在氣氛凝滯時,外邊終于聲音嘈亂起來,謝殘玉一身衣服翩然而來,比起此刻兇煞非常的于笙,他嘴角帶笑的模樣才像新郎官該有的喜氣。 “怎么了?”謝殘玉自然地牽住于笙的手。 旁邊的人有心要開口,畢竟這謝公子看起來還比較好說話。 豈料下一句話就讓他們怔愣當場,謝殘玉攥緊于笙的手,反看向他們,“若是有那不長眼的出來狂吠,一通好打將人趕出去就是,今日是你我的大喜的日子,又非你我皈依佛門的日子,沒得爛好心由人欺負?!?/br> 好壞話都讓他說盡了,諸人面面相覷,一時竟不知說什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行了,別誤了吉時,晚些時候還有別的事,打狗就先到這兒吧?!痹搅卮蛄藗€圓場,謝殘玉順坡下了,執著于笙的手往里邊走。 二人手心相觸,像是給對方承諾似的,心中的憤激好歹緩了緩。 越霖引著二人站好,自有人進行下一步,但好巧不巧,門外恰時有人聲傳來,“太師到!” 謝殘玉與于笙相視一眼轉身,就見謝充氣勢洶洶帶著數人進來,旁邊諸人自發的讓開,于笙一開始還神態自若,不過待到看到謝充身后的二人時眸子一斂。 “娘,秋兒?” “結契這樣的大事怎可私自決定,而且還騙了人家一無所知的小子,檀郎,這可不是你爹教你的?!敝x充一身華服,斑白兩鬢不減絲毫氣勢,他盯著謝殘玉,眸子里滿是不贊同。 周圍的人從看見謝充便竊竊私語不止。 謝殘玉神色不變,一撣袖子,自若開口,“太師說得對?!?/br> 他看上去沒什么怒色,諸人以為他是被謝充鎮住了,可沒想到下一句話很快讓他們瞪大了眼。 “幸虧我親爹沒有不曾養育我一日,否則我如今定是不忠不孝無情無義之徒!” 謝殘玉仿若看不見謝充幾欲噴/火的雙眼,“太師說我騙人,可是哪里能比得上你……拋棄原配,貶妻為妾,愛慕榮華富貴,不惜背棄祖宗家法……哦,還有,欺男霸女,強占農田,貪墨官銀……謝太師,你所犯知罪,單只我一人說不盡,不若你自己想想……” “到底傷天害理之事做了多少!” 他一句話,直教眾人跌掉下巴,不論真實與否,都不約而同地往謝充臉上看過去。 謝充怒喝,“逆子!” 謝殘玉無所謂地瞥了他一眼,“這便不用了,雖同為‘謝’,可草民沒有您這樣的爹,禍國殃民牽連無辜……” 一點面子都不給,謝充本來是來攪合的,可沒想到謝殘玉竟然絲毫不顧其他,哪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先將諸事捅破。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一副驚異模樣。 可是這樣還沒完,謝充叫人將于笙的娘和meimei粗暴地拖到人們面前,他不與謝殘玉爭論,反而盯著于笙,“小子,雌伏于男人身/下的事情上不得臺面,及時止損還能給你自己留些臉面?!?/br> 謝殘玉剛想開口,于笙按住他,自己往前邁了一步,先對王柳氏和王秋抱歉道,“對不起,累得你們也牽扯進來……” “哥哥,沒事兒……”王秋這小丫頭絲毫不管自己是不是還在別人的桎梏下,笑得眼淚花花打轉。 王柳氏撇過頭不去看于笙,卻見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謝充對此嗤之以鼻,卻還是為了先前的打算道,“有件事,大概謝殘玉還未與你說,”他往謝殘玉臉上看了看,謝殘玉眸子陡然一沉,他收回目光,“你可知你爹如何死的?” 于笙猛地抬頭。 謝充恰時補上一句,“老夫說得可不是那個王全生,而是你那倒霉的舉人爹?!?/br> “你想說什么?!”于笙盯著謝充,“若是毫無根據的抹黑就不必說了,我不信?!?/br> 謝充搖頭,“老夫既為太師,又怎么可能胡言亂語,你自可以去查,甚至問問你身邊的謝殘玉,看看老夫說得對不對?!?/br> “謝充!”謝殘玉忽然厲喝一聲,“你今日撕破臉,又能如何,你自己犯下的罪孽也不可能一筆勾銷?!?/br> “無事?!敝x充慢慢走到座上,執起杯盞抿了口茶水,“兒子來斷老子的路,你逼得老夫無路可走,若是事事都叫你稱心如意,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