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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謝琦就要走遠了,他喊了聲,又在謝琦頓住腳后道,“傷得挺嚴重,但他應當是不后悔的……” “哦……”謝琦小聲回應,而后飛快地離開。 “嘖,這小子!”謝沅搖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謝琦:右手不香嗎? 第63章 容王 謝殘玉回來時,于笙剛起身,撐著桌案一步一步往外挪,右腿包成粽子似的,抬一下都格外艱難。 “公子!”于笙抬頭就見謝殘玉,原本咬著唇一松,喜色映上臉頰。 謝殘玉原本打算先將人好好教訓一番,但見了后心便軟下來,將人打橫抱起,直接送到床榻上,“下去做什么?餓了?還是渴了?” 二人兩日未見,謝殘玉面有疲色,于笙一身帶傷,四目相望總是透著一點寡淡的憊懶。 于笙自然地去牽謝殘玉的手,“公子……”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頗為狼狽,遂心虛地低聲回答,“不餓,也不渴,就是想出去等公子回來……” 他低眉順眼的模樣并沒有讓謝殘玉如何心疼,反而惹得他生出一點怒氣。 “瘸著腿出去,不怕摔到再傷上加傷嗎?”謝殘玉忽然沉了臉,“這一次是貿然跑出去,那下一次呢?” 謝殘玉捏住他的下頜,于笙青紫的臉腫著,“你想過沒有,若是未遇到金吾衛你會是什么下場嗎?” 自與于笙相遇至今,謝殘玉極少發火,而且就在上一刻,他因著于笙的傷軟了聲,可于笙這軟乎乎任他揉捏的模樣與謝沅口中的野兔子著實相去甚遠。 謝殘玉忽然就知道了自己在生氣什么。 他不似別人那般,希望自己心尖上的人總是在他面前柔軟可欺,相反的,他更希望自己面對的是有棱有角的小家伙,將所有的缺點一一舒展,自己再去替他一一擺正。 至于面對外界,寧可他圓滑些,自私些,甚至冷漠不管世間諸事,只要他能安全無虞。 “公子……”于笙忽而就有些委屈,他無意識地揪住謝殘玉的衣襟,“謝琦說你被帶走了,那個韋赟又恰好出現在那兒……我原本是想叫謝沅他們一起的,但是那韋赟眼看著就要消失了,我若是不跟著……大概連最后一點關于公子的消息都失去了?!?/br> 此處是上京,不是云豐鎮。 于笙知道自家公子厲害,可是在上京,人人都能危及公子的安全,尤其舉目無助的情況下,于笙只能相信自己。 謝殘玉松開手,于笙心頭一慌,“公子……” “若是再有下一次呢?”謝殘玉斂了眸。 于笙怔住,他知道謝殘玉生氣了,可是本心卻讓他說不出假話,他垂著頭,“若……還有下一次,我還是會如此……” 于笙也惶惶不安地絞著手指。 在謝殘玉的角度,于笙能保護好自己,不受一點傷害便是他僅存的愿求。而于笙,他愿意不顧一切的親近謝殘玉,除卻娘親和meimei,他可以為謝殘玉犧牲所有,包括自己的性命。 那夜的驚險猶如近前,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后悔。 “公子,很多時候,我并不知你在做什么,可是我相信你……同樣的,”于笙微微吸了口氣,“我希望公子也能相信我,你為我做的我或許不能同等回報,但是……我愿意用自己的一輩子向你邁進……” 無人知道,謝殘玉之于于笙,不是神佛,卻是畢生信仰。 “老爺?!敝x充正閉眼假寐,一人匆匆趕進來,伏在他耳畔。 他眼睛半闔著,“怎么了?” “公子已經送回謝府了?!蹦侨藬磕?,躬身回話。 謝充不語,似乎是睡著了似的,那人卻不敢有一點動作,他安靜地侍在旁邊。 半晌,謝充嘴唇動了動,“若記得不錯,那個叫韋赟的小子應當是京兆府尹的外甥……”他手指叩著椅子,“他回府的路上可曾問過你們什么?” 那人恭敬回話,“并無?!?/br> 謝充微微嘆了口氣,“老了老了,沒想到有一日竟要做出這樣事兒來,宋家那小丫頭雖然并不適合檀郎,但是這一次也算歪打正著起了點作用?!?/br> “老爺,若是公子事后查起來……”那人始終有些擔心,謝充卻嗤了聲,“任他查,本就是未經過老夫的手,加之那韋赟插了手,正好將老夫摘出來,而且……經此一事,他已然打上我太師府的標記……” “再過幾日,他定是要來找老夫的……” 謝充心中快意,他在宦海沉浮多少年,多是陰謀詭計,謝殘玉再多智又如何,他終究只是一個半大小子,而且但凡有些城府的,都會查查謝殘玉的身份。 所以,無論如何,謝殘玉與太師府,終究是不可能徹底撇開關系的。 “老爺,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事?!蹦侨藦膽牙锬贸鲆粡埣堖f給他,“公子府上的這個于笙已經查清楚了,身世簡單,沒什么特別的,不過,各種跡象表明,公子對他是極為歡喜的,若是拿他做筏子,必是會引起公子的逆反?!?/br> 謝充草草看了一眼,“一個鄉下小子,哪里有什么值得寵愛的,檀郎冷情冷性,他或許愛護這小子,但是時間久了總會膩煩,況且,此次他將那事兒攪亂了,你覺得背后那個人能放過他嗎?” “那位……溫……” “就此打住?!敝x充睨了那人一眼,“此事只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太師府雖沒有過多深入,但是也曾插過手,有那么數人與老夫有抹不開的干系,若是被捅出去……怕才是一方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