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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像是刮骨利刃,溫偃太陽xue嗡嗡直叫。 二人劍拔弩張,謝殘玉牽住于笙的手,“我們先走?!?/br> 于笙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謝殘玉眸色微暗,剛想開口,于笙道,“陸公子他們這樣真的可以嗎?” 謝殘玉面色淡淡,“也非一次兩次了,總不會死人?!?/br> 那邊二人氣氛詭異的安靜,謝殘玉惦記著方才于笙異常的反應,這會兒將人先帶走。 一出門,謝殘玉再次牽住于笙的手。 于笙剛要掙扎,謝殘玉沉了臉,“不樂意我牽著?” 明顯是含了絲怒氣,只不過謝殘玉始終壓著,于笙卻忽的抬頭,認真開口,“公子,我懂得不多,只是想問您一句……你現在所做之事是善是惡?” 謝殘玉眸色微斂,“陸瑾給你說了什么?” “沒有什么,他所知甚少?!?/br> “那你覺得什么是善?什么是惡?”謝殘玉這會兒也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那陸瑾不是個老實的,便不會將于笙留在他那兒。 原本乖乖巧巧的小東西這會兒翻出獠牙,對著他也鬧起脾氣。 于笙不動,腦袋慢慢垂下。 “我不知道……但是起碼不違背本心,”于笙說到這兒也怔了怔,本心是什么,他其實也模棱兩可,但是心里總有一根線牽著,叫他也不免生出一股難言的莫名。 “你是怕我傷害別人?還是……”謝殘玉這會兒有心給于笙個教訓,但又舍不得,明明剛順好毛的小東西,現在對著他又成了扎手的小刺猬,一時不免對溫偃也遷怒幾分。 將于笙放哪兒不好,偏偏放到陸瑾那兒,現在若是跟著學壞了,依著陸瑾那脾性再來折騰,謝殘玉腦袋就嗡嗡嗡的。 教訓是舍不得,可若這么由著他疏遠,謝殘玉也是不能允許,遂盯著這小東西一時也犯起了難。 “公子會傷害好人嗎?”于笙腦子里也亂極了,這會兒謝殘玉無從開口,他心中也忐忑多于隱憂。 謝殘玉回看過去,忽而心中竄起另一股想法,“若是有一日,你所認為的好人與我站在了對立面上,那個時候……你會選擇相信誰?” 于笙懵了一瞬,“我所認為的好人?” “對?!敝x殘玉難得幼稚幾分。 于笙抬頭,“我所認為的好人是真的好人么?”他猶豫了半晌才問出這么一個問題。 “對你而言是好人,是你相信的人?!敝x殘玉拋出的這個問題說難不難,可是說簡單也并不簡單,“很多時候這樣的問題經常會存在,你所信賴的人,可能偏偏與我有不可調和的矛盾?!?/br> 謝殘玉走近于笙,捉住他的手腕,“你昨夜與我才做過親密的事,今日卻仿若變了一個人,我不知道陸瑾和你說了什么,所以只能步步試探?!?/br> 看著于笙神色有所變化,他繼續又說,“誠如現在,你若不愿回答,我偏揪著你回答,那么這會兒的我對你而言也并不是好人?!?/br> “你問我好人是如何模樣的,我只能告訴你,當存在利益上的不可調和的時候,可能好人轉眼也是惡人……” “那公子……我對于你而言呢” 于笙掙脫謝殘玉的手,轉瞬又反握住他,“我對你而言是什么人?”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emmm,并不是要開刀了,就是,倆人之間的磨合期開始了!感謝在2021021723:49:26~2021021823:52: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鴨咦5瓶; 第44章 冷戰 于笙慣于害羞,可他絕非扭捏之人。 謝殘玉在外多年,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可這么一個赤誠之人,不遮不掩,端叫他時不時手足無措一回。 “公子不愿說還是……”于笙心中的忐忑無人知道,他嘴硬又昂著頭,眸子卻閃了又閃。 謝殘玉還有什么不懂,明知這小東西膽子不大,又容易多想,遂伸手點住小東西的臉頰,認真道,“你是我現在求不得,但是……以后必求得的人?!?/br> “不,”他說完又后悔了,“不是‘以后’,就是當下,即便你不愿,我也想要你……謝府什么都不缺,只還缺另一位主子……” 于笙呆了。 謝殘玉繼續道,“我不缺金銀田產,更不缺高官厚祿,唯有一個……我始終得不到?!?/br> “什么……”于笙已經腦子不清醒了,他盯著謝殘玉,好像盯著一個從未認識的陌生人。 “夫郎……”謝殘玉直勾勾地盯著于笙,“我缺一個夫郎?!?/br> 錚 于笙腦子一片白茫茫,他張了張嘴,好似腦袋被什么東西重重敲擊了一下。 明明每一個字單獨拆分出來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偏偏合在一塊兒就不知道是什么了。于笙囁嚅著,嘴里說的是什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公,公子那樣清貴的人……要什么的嬌娘子得不到,為何偏偏……要,要一個,夫,夫郎……” 俗世這片地方,古今多少年,斷袖之癖并不罕見。 古有董賢哀帝同榻之眠,衛靈公與彌子瑕分桃共車……即便是前朝亦有衛國大將軍與其夫人共擊蠻夷。于笙聽過不少傳說,對于男子與男子之間的愛戀并不鄙夷,但是凡世諸人,大多都言斷袖分桃乃人間不合綱常之事。 更何況,比起前朝來,當朝好男風并非是高雅之事,反而惹人諸多閑言碎語。也就是鄉下窮苦娶不上媳婦兒抑或身有殘疾的男子才會與人結為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