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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來這一手,葉安無奈了,確實是這樣。于是讓其在前方帶路,心中打定主意最多只待一刻鐘。 二人走進遼國使館,此時耶律寶信奴正在房中無聊的看書。自打受了傷,宋遼雙方都十分緊張他的安危,使館內層層守衛密不透風,安全是安全,但也十分憋屈。 見了葉安,方才露出點笑意:“你總算來了?!?/br> 葉安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皇子找我有事?” “怎么如此客氣?”耶律寶信奴似乎有些不滿,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讓下人抬了箱東西,打開一看里面盡是金銀,“我聽說,你把那只怪貓買下來了。你救了我的命,這些錢就當是謝禮,想要什么盡管說?!?/br> “萬萬不可”葉安拼命推辭,但對方態度也很強硬。眼見僵在那里,沒辦法,葉安拿了錠塊金子,跟其說明這是買獰貓的錢,所以獰貓就當是謝禮了。 “你們宋人總是這么麻煩,一點都不痛快?!币蓪毿排吆哌筮蟊硎静粷M,感覺還想說什么,葉安連忙生硬轉移話題。 “額……皇子今日怎么戴頭巾了,還挺好看的?!闭谧×说刂泻U麄€人英俊了不少。 “因為你們宋人的御醫說我失血過多,不宜受風?!币蓪毿排忉尩溃骸捌醯と吮揪褪俏疫@種裝扮,不過后來受漢人影響,開始留頭戴帽子。我祖父害怕時間久了契丹變得跟漢人一樣,便下規定,只有皇室和高官可以戴帽子,違者犯則砍頭??杉词谷绱?,也有人偷偷在家戴。你看,你們漢人就是這么可怕,像草原上的雨水一樣滲透到契丹的生命里。我很害怕,再這樣想去有一天契丹會不會完全消失?!?/br> 葉安沒出聲,據他所知契丹強盛一時的民族的確淹沒在歷史長河中。他低頭沉思的樣子極美,仿佛遼國人常供奉的玉菩薩,看得耶律寶信奴心中一蕩,神不知鬼不覺開口道:“但是你既然喜歡,我以后會經常戴?!?/br> “?”葉安納悶,跟他有什么關系,尷尬的笑了笑:“不用,二皇子可你自己來?!?/br> 耶律寶信奴低頭,似乎有些失望,想了想從胸口掏出樣東西塞給他。 “這是……狗?”葉安疑惑的看著手中的木雕,給自己這個干嘛? “……是牛,青牛?!币蓪毿排行┬邼?,根據契丹“白馬青?!钡膫髡f。青牛代表的就是他們耶律一族,“想殺我的人肯定不是你們大宋的,這點我還沒糊涂。但是朝廷有令,我沒幾天就要走了,此物便留給你當個紀念?!?/br> 他以為大宋讀書人沒幾個不知道他們遼國的“青牛白馬”,可無奈二皇子面對的是我們的半文盲葉小安。 將木雕還給耶律寶信奴,葉安為難道:“這個吧,既然是皇子親身之物,我個外人拿了也不大好?!秉S金也就算了,這種東西,萬一給他按個通敵罪名,上哪兒說理去。 接著扯了兩句,趕緊開溜。留下黯然神傷的耶律寶信奴,以及他碎成渣渣的少男心…… …… 等遼國人離開,京中也算稍微平靜了點,大家生活還要照過。葉安擼貓上癮,閑著無事,跑到魚市上給虎子買兩尾小魚。哼著歌提著魚推開家門,眼前的一幕突然讓他愣住了。 只見包拯、公孫策、展昭和白玉堂四人齊齊坐在他的小院。見他來了,紛紛笑著與其打招呼。 “這是做什么?”葉安懵了,旋即反應過來,氣鼓了臉:“為什么我家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公共廁所嗎! 公孫策笑著拉過他,說了一對好話,才總算將其怒火略微平息。 “你這小不點氣性還挺大,”白玉堂翹著腳嗑瓜子,不以為然道:“若不是包大人想詢問你些事,本大爺才懶得過來?!?/br> 展昭想要勸白玉堂收斂點,但是被虎子纏得無法脫身。小獰貓仿佛見到家人一般,埋在展昭胸口咪咪叫,還時不時用小腦袋蹭展昭,露出幸福的神情。 翻了個白眼,葉安懶得理他,轉頭望向包拯,行禮道:“大人找我?” 包拯點點頭,面容十分嚴肅:“我已經聽聞你昨日所為,多虧了你,才沒釀成更大的后果?!?/br> “都是禁軍的功勞,學生不過是扔了個鞭炮?!比~安推辭道。 包拯搖頭:“不,倘若不是你及時站了出來,那遼國二皇子恐怕已經命喪當場,到時候宋遼兩國此次結盟怕是完了?!?/br> 葉安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移話題:“所以說,那群老虎到底是怎么出現在球場的?” “因為想著花朝節游街,那老虎一直沒放進宮里,養在別苑,由專人伺候?!惫珜O策神情凝重道:“我們去調查的時候,發現那幾個人已經自盡了?!?/br> 這是算計好了啊,葉安感嘆。大宋一共也沒組織多少場球賽,汴梁百姓雖說狂熱,但畢竟本性溫和,球場安保工作也沒怎么做到位。夜里趁著四下無人,將老虎偷偷搬到附近,比賽時再放出來。只要有人配合,也不是做不到的。 不過有一點葉安還是沒怎么想明白:“那把小刀,既然都能甩飛刀了,怎么不直接殺了耶律寶信奴那家伙?!?/br> “我之前看了,那小子有點三腳貓功夫,而且據說他們遼國皇室怕死,身邊護衛一直很多?!卑子裉貌恍嫉?,伸手戳了戳虎子的貓屁、股,換來虎子惡狠狠的一爪。白玉堂即時縮回手,摸了摸鼻子,果然貓都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