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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淋到的地方瞬間就腫了起來,一眼望過去觸目驚心。 沈南珠嚇得忙吧碗擱在一邊,匆匆忙忙跑出去找了張毛巾浸了冷水,敷在花鈺被燙傷的手臂上。 她有點帶著哭腔道:“對不起,我笨手笨腳的燙到你了,可是你的身子實在是太冷了,喝進去暖一暖也許會好一點?!?/br> 看著眼前又急又慌得有些六神無主的小人,花鈺突然覺得心里邊有那么一瞬間覺得不痛苦了,但也是那么一瞬的感覺,接著那些刺骨的冷蝕骨的痛意在全身蔓延開來。 她咬咬牙,伸出手顫巍巍地輕輕撫摸她的臉,將她眼角的淚滴給拭去:“小傻瓜,不要哭?!?/br> 原本委屈又難過又擔心著的沈南珠在她的這一句安慰聲中瞬間崩潰,沈南珠的眼淚瞬間向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沿著臉頰滾落:“花哥哥,你不要有事,我不想你有事?!?/br> 花鈺強忍著整個胸腔的痛意,扯了扯嘴角的肌rou,想要說一聲安慰的話,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實在在太痛了。 她抱住自己,抵御寒冷消耗掉了所有的力氣,她疲憊的閉上眼睛,感覺下一秒意識就要被黑暗奪走。 “花哥哥,不要睡,不要睡?!?/br> 沈南珠看著眼前臉色變得烏青的女人,她能感覺到生人之氣正在慢慢地在她身上褪去。 沈南珠心中大慟,用力地搖著花鈺的肩膀,想要喚醒她的意識。 這時腦中的珠珠感受到了她起伏的情緒自動跳出來:“宿主,脫掉衣服,抱住她,用你的體溫去溫暖她?!?/br> 沈南珠一聽二話不說,趕緊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迅速褪下,花鈺身上的也是如此,她爬上床,將瘦弱的身軀緊緊貼上花鈺冰冷似刀的身體。 才一接觸,冰冷刺骨的感覺就從接觸的地方傳過來,凍得沈南珠條件反射地往后縮了一下,但抬眼一看到這人緊縮的眉頭,俏美的臉兒也失去了生氣和活力,她咬咬牙,用力地抱住對方,把身體緊緊地貼上去。 好冷,每接觸的一個地方都像是徒手摸過零度以下的冰塊,沈南珠身子打著顫,強忍著身上的不適,她身子骨本來就弱,如今被花鈺著冷冰冰的一刺激,忍不住就咳了出來。 胸腔里面一顫一顫的,但是她的手仍緊緊的攬住花鈺的腰身,兇口對著兇口,皮膚貼著皮膚,想要把這溫度傳過去。 只是讓她心慌的是,她幾乎感覺不到花鈺的心跳。 她低下頭,將耳朵貼在對方的心臟位置,想要傾聽是否還在跳動。 似乎是有,似乎又有一點若有若無的動靜。 沈南珠心中有些慌亂,但又告誡自己不能胡思亂想,一直強忍著寒意,一動不動地挨著著對方,直到感覺自己身前接觸的那一片也變得冷冰。 沈南珠甚至感覺自己呼出的氣息都有要凝結成冰的趨勢,瘦弱的小身板也一直在打顫,牙關一打開就發出咯咯的響聲上下打著架。 沈南珠有些頂不住,她轉過身子,將溫熱的背轉過來貼到花鈺的懷中,向后伸手,將她的手臂拉過來,環過自己的肩膀,整個人縮在那人冰冷的懷中,用身體的另一個面繼續溫暖身后的人。 沈南珠好冷,但她知道身后的女人更冷,她只能通過和珠珠說話轉移一下注意力。 “珠珠,花鈺這是怎么了,她會不會死?!鄙蚰现楦杏X到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 “她這個樣子像是中毒了,但是目前還有生命體征,剛剛你要是不采取措施的話,她現在真的可能已經死了?!?/br> 珠珠這么一說,沈南珠全身一顫,她不知道原來死亡離得這么近,這個人差點就和自己天人永隔了,一想到今后的日子沒有了花鈺,沈南珠覺得自己心中像是被活生生地剮去了一大塊,又空又痛。 這偌大的猴兒嶺,自己一個人怎么可能住得下去,想想都覺得人生無趣又可怕。 這個人雖然面上冷冰冰,但實際上心細如發,從一開始幫她處理月事,再在最緊要的關頭把她給救下來,給她一個家,在兩個人的生活當中,不動聲色地幫襯她。 往日的事情就這么點點滴滴浮現在腦海中,沈南珠這才發現兩人才相處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自己對她的感情已經深厚如斯。 花鈺無論如何都不能死。 “珠珠,你剛剛說花鈺中了毒,中的是什么毒?” “對不起宿主,我暫時沒有相關實驗室的檢驗功能,但是結合花鈺的反應和身體特征來看,她很大程度上是中了毒了?!?/br> 沈南珠聽了這話,回想了一下花鈺方才的反應,她看起來其實是知道自己中毒了的,她甚至了解到毒發時候的狀況,就好像她不止一次地受到過毒發時候痛苦的煎熬。 想到這里,沈南珠不禁心疼極了,這個女人到底是經歷過多少的折磨還能保持內心的強大,那些往日冷冰冰后面的關懷,此時在沈南珠看來,是多么的難能可貴。 花鈺這些年上山打打野味撿野貨,肯定是賺了不少錢,但卻過得緊巴巴的,這些錢到底是哪里去了,跟她身上的毒有沒有關系,是去買解藥嗎,那既然有解藥,為何這次還會發病,甚至幾乎要了她的命。 沈南珠這么想著,突然身子一個激靈,那十五兩銀子! 那十五兩銀子被拿來幫她壞債了! 沈南珠腦子里轟的一聲炸開了,所以花鈺的救命錢是為了搭救自己才弄沒的,若是要真正算起來,自己可能就是間接害死花鈺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