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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要一會就收拾完畢跑到花鈺面前。 “花哥哥,我們走吧?!?/br> 花鈺沒應聲,手中提著布袋子,里面似乎還有東西在蠕動,她邁開修長的腿走在了前面,沈南珠小短腿趕緊跟上,生怕這人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丟下了。 “手里提著什么?”花鈺看到小傻子也拿了一個小布袋。 “紅薯,怕路上餓了?!?/br> “什么時候煮的?” “昨晚煮完飯就丟幾個在火灰里埋著,今早才扒出來?!?/br> 花鈺聞言不再追問。 兩人一前一后,大概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走到鎮上,一路上沈南珠東瞧瞧西望望,把周邊的房屋構造和風土人情一一納入腦海中。 今天剛好是趕圩日,人還挺多的,這會兒還不到早上九點,街道上卻已經開始熙熙攘攘的。 沈南珠第一次體會到古代的這種圩街日,眼中滿是好奇,又怕花鈺走得快,不小心把自己給弄丟了,攥著她的袖子緊緊的。 如此一來,花鈺一手提著野味兒,一手拖著她,腳步也不由自主得地慢了下來。 看著袖子上攥得緊緊的那幾顆粉嫩手指頭,最終還是沒有把手抽出來。 花鈺的目的地是鎮上最大的酒樓——宴家酒樓,此時還是早上,人不是很多,但平日里來往的盡是鎮上的有錢人。 花鈺帶著沈南珠朝酒樓后門走去,到院子口敲了敲門,里面正是一片熱火朝天,負責切配菜的小伙計一抬頭就看到了花鈺。 “喲,花大郎來啦,掌柜剛剛還在念叨你呢?!闭f完伸著脖子往前頭喊了一聲,“掌柜的,花大郎來啦?!?/br> 這時一位略顯富態的中年男子扭身往后廚這邊小碎步跑了過來,見到花鈺眼前一亮:“花大郎可把你盼來了,正等著你過來出今天的菜單呢?!?/br> 花鈺沒說什么,把布袋往前一遞。 余掌柜打開袋子一看,喜上眉梢,樂呵呵地道:“今天的貨不錯,可以給到你一兩半,明天繼續?!?/br> 說完催促她到前臺結賬:“今天東家的小姐也來了,專門在這等你呢?!?/br> 余掌柜沖著她擠眉弄眼地道。 卻見花鈺一動不動,疑惑問道:“咋啦,是價格不合適還是?喲,今天還帶了個小美人,花大郎,不給介紹介紹?” 花鈺本來是跟他說別的事,不想被這么一打岔,她低頭望了望挨在自己身邊的小人兒,對著與余掌柜道:“是家——” “妹”字還沒說出口,旁邊的沈南珠便笑盈盈地出聲:“小婦人見過掌柜的?!?/br> 掌柜頓時目瞪口呆:“花大郎,這……這是你媳婦?” 花鈺心里有些尷尬,可一旁的小傻子抱著她的手臂緊緊不放,一副親密的樣子。 掌柜見狀,神色有些怪異:“臭小子,你不早說你已經成家了,東家小姐那邊怎么交代?” 花鈺一聽,原本對沈南珠的自作主張還有些不自在的情緒,瞬間偃旗息鼓,她將嘴角往上撇了撇:“剛成的親,而且我與何小姐并不熟,掌柜的就以后就不要再拿這個取笑我了?!?/br> “我與賤荊待會兒還有事,便不入前臺了,麻煩掌柜幫我把銀子拿到后廚,我們這就離去?!?/br> 沈南珠注意到花鈺承認了她們兩之間的關系之后,耳尖有些微紅,心中不禁暗自好笑。 方才聽到何掌柜忽然提到東家小姐,心中陡然一驚升起了警惕心,下意識就把花鈺歸入自己的私人物品里面,宣告主權。 花鈺是女的,不能讓別的女人覬覦,泄露身份就不好了,沈南珠如是想著。 沒想到花鈺一聽東家小姐來了,不但沒生氣,還順水推舟拿自己來當擋箭牌。 這東家小姐究竟是何人? 掌柜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去了前臺。 花鈺拿到銀子才想起方才要說的話,對余掌柜道:“最近山上的野味越來越少,掌柜的還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早做其他安排,免得誤了生意?!?/br> 沈南珠卻被廚房里的一大框紅薯和芋頭給吸引住了,那紅薯個頭不大不說,個個參差不齊,看著并不是什么好品質。 芋頭也是大小不一,表面坑坑洼洼,削起來就要費上一番功夫。 沈南珠轉頭沖著余掌柜道:“掌柜的,您這個紅薯和芋頭是拿來做什么菜呀?” 余掌柜正在為花鈺以后不能按時提供野味而鬧心,聽到沈南珠這么一問也沒什么好的情緒,興致不高地隨意打發她:“做拔絲地瓜和芋頭扣rou?!?/br> 這兩道菜在宴家酒樓是比較受歡迎的菜品之一,價位中等偏上,很多人愛吃,但這兩道菜也很容易被別的酒樓模仿,算不得稀奇。 倘若沒有一些珍貴的野味來打出噱頭,酒樓的生意就不太好做。 這時是沈南珠突然從兜里掏出一個大紅薯遞到余掌柜的面前:“掌柜的,您覺得我們家這紅薯拿來做拔絲地瓜怎么樣?” 花鈺沒想到自家小傻子竟然會來這么一出,心想著家里吃食都不夠,哪里還有多余的紅薯賣,剛想出言阻止,卻聽到掌柜的說道:“紅薯芋頭倒是不缺,小娘子還是去到別處去看看吧?!?/br> 花鈺沒再出聲,但沈南珠卻沒將紅薯收回來,她望著余掌柜道:“那這個紅薯就送給掌柜的嘗一嘗,我們自家種的,粉糯香甜,可好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