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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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塵在心里想著。 明明已經打算做一個好好公民了來著,不過他實在是看不過去庫瑪這種處事方針,另一半也是因為受不了那種連打架的功夫都沒有,就在別人頭上作威作福的混蛋東西。 “我在他們眼里的形象是不是完全顛覆了呢?比如變成那種【讓手下馬仔虐完最近場地里剛剛來的不聽話的家伙,然后從黑暗中走出來一邊‘科科’笑一邊給新手講入門規矩,同時還用殘忍的手段在他們身上留下痛入骨髓的記憶】之類的?” 不會吧? 我難道會變成那種類型的角色嗎? 明明已經打算做個好好公民了! 易塵坐在一只小板凳上,在孤兒院外頭整整坐了一個下午。 太陽從當頭照走到了下山,色彩昏黃,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cao??!” 他大罵道,也不只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這邊或者那邊的誰誰誰。 “我說你啊,從下午開始就很奇怪哦?” 柏川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易塵身后,問道:“難道你還沒從下午的瘋狂模式中解除出來?” 這個女人笑著,是她那一貫帶著幾分惡作劇般的那種壞笑。 易塵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只是覺得自己有些不爭氣而已?!?/br> “什么不爭氣???你是說下午的事情嗎?我覺得那個樣子的你其實蠻帥的噢?!?/br> 柏川笑著說道,不知道是不是開玩笑。 “那個樣子……嘻,說不定我有些迷上你下午的那種模樣了?!?/br> “啊啊……請別拿我開玩笑了?!?/br> “……為什么你會這么消極呢?不是說要讓庫瑪看看你的手段嗎?” 易塵聞言,苦笑道:“我啊,其實最初也只是打算在語言上和他討教討教而已。畢竟聯邦不是漠區呀,過去那種喊打喊殺的生活就該成為過去式,我也向往著那種遵紀守法的平靜生活呢。不過似乎在漠區生活太久了,血液里面已經完全染上了暴力因子……唔,現在的我是不是很啰嗦?” “是哦,很啰嗦?!?/br> “呃……” 看著易塵又一次被自己的語言調戲到毫無任何話語能夠接下去的模樣,柏川就笑得更開心了。 “對嘛!你只要這個樣子就夠了?!彼Φ?。 “這個樣子?” “嗯,這個樣子?!?/br> 這樣說著,柏川不知從哪里也搬來了一張小板凳,與易塵并肩坐了下來。 “你只要能繼續露出這樣的反應逗我笑就足夠了?!?/br> “……我是這種類型的角色嗎?” “難道不是嗎?” “……” 失策。 這個女人果然還是想拿自己當做玩樂的下酒菜,和她談心真是失策。 “……算了,你想這樣就這樣吧,我無所謂的?!币讐m站起身,對她咧嘴一笑:“只要不用看野蠻人的那種有色眼鏡來看我,這就足夠啦?!?/br> ******************************* “喔——又是在晚上兩人相會,你們兩個果然是情侶關系吧?” 重演上一晚上的狗血場景,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什么? 庫瑪將第一個字拉長了音,他一邊說道,一邊走近過來。 “你下面裝了rou墊嗎?走路悄無聲息的?!币讐m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啊,以前當鎧師的老習慣了,每到天黑或者黑暗的地方,就情不自禁將腳步的剩下放輕下來?!?/br> 【你們是情侶嗎?】這種吐槽點說多了就沒有可笑的地方了,就連柏川本人也只是抬了抬眉頭,沒有什么過激反應。 “倒是你?!彼f道,面向庫瑪:“這么晚出來就為了看我們倆?比起這個難道不該給那些小鬼收驚嗎?” “那群混小子可沒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他們都覺得出了一大口氣?!?/br> 庫瑪說道,隨后轉向易塵,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易塵先生在小鬼群中已經很有名了,他們都叫你【大佬】?!?/br> “哦,是嘛?!?/br> 易塵回答說道。 那個彬彬有禮的傻大個先生又回來了,從他在易塵的名字后面加上了敬語【先生】就可以看出,這個男人似乎對自己的形象有了很大改觀。 “庫瑪先生,我想你現在對我想說的不只是這些吧?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話想對我說,或者問我呢?” 第七十二節 男子漢的對話 “我們來聊聊吧?!?/br> 庫瑪說道,他就這樣坐了下來。 四周還是有小板凳的,不過絕對容不下庫瑪的體型,而且他好像也習慣這種情況了。 即使是這樣,坐著的庫瑪都比站著的易塵高出一些。 “比如【人生的商談】這種感覺嗎?”易塵咧嘴一笑。 庫瑪也笑道:“是男子漢的話題噢!” “我是女人?!?/br> 醫生小姐插嘴說道。 “不過在此之前?!睅飕斦f道,面對著易塵,然后低下了頭顱:“看來我還是將人性想得太簡單了,之前隨隨便便就否定了小哥你的人性見解,真是抱歉了!” “呃……這個嘛,其實也沒什么?!?/br>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并且人無時不刻都在進步成熟。即使是在小孩子眼中的大人,后輩眼中的前輩,在這個世界面前也都顯得十分膚淺。人即使是在死前的那一刻,也在不斷成熟進步著。 “我想你們都知道我的過去吧,我去過戰場?!?/br> 庫瑪說道,他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正如你們猜測的,我……對戰場產生了恐懼?!?/br> 在易塵與柏川的目光中,庫瑪將他的頭顱深深埋了下去。 “并不是血腥與殺戮,對于鎧師來說那是原本就應該習慣的東西。我懼怕的……是戰爭的土地,處于戰爭之中的那些人。他們本來是與這種可怕之物毫無關系的,戰爭什么的原本就應該讓最強壯的男人走上戰場,但是在戰場上,我卻無時不刻可以看見那些尸體,那些……殘缺不全的、女人和老人,以及小孩的尸體?!?/br> “是那些家園被戰爭波及到的人的尸體嗎?”柏川問道,隨即卻又自答道:“肯定是了,但是這種事情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啊?!?/br> “……”易塵沉默不語。 “我從那些家伙的眼神里面看到了絕望,明明只是連十歲都不到的小鬼……為什么居然有這種眼神?到了后面,我甚至不敢直視他們了?!?/br> 那場戰爭是鎮壓叛亂勢力的戰爭。 聯邦已經有三處地方脫離了政府了掌控,為了防止這類事情再度發生,政府對地方私人勢力的處理上一向使用非常果斷,或者說直接殘忍的方式來解決。 或許挑起戰爭的是那些恐怖分子,但是一旦戰爭開打,到了后期無論是這邊還是那邊,只要是參與戰爭的士兵就都逃脫不了罪孽。 直接的受害者就是戰區的平民,各種征糧征錢征兵……今天過來的是反抗勢力的人,明天來的則是政府軍的人??偠灾?,他們打仗,消耗的卻是平民的錢財。而且當戰爭結束之后,還有所謂的“犒勞”——說白了就是掠奪,搶走女人,搶走錢財。 但是相對于戰爭,這些戰爭引起的理由甚至可以說是幼稚、十分可笑的。 利益上的不平衡,或者是賤民對掌權者的冒犯。 “擁有背景的人士傳來了軍部的力量,毫無背景的人士集結了身邊的反抗者,然后愈演愈烈?!?/br> 庫瑪的話語十分沉重。 這個時候,就連一貫笑嘻嘻的柏川也沉默無言了。 只有親身經歷戰場的人才有資格對此評論。 最后,庫瑪說道:“我啊,因為是從這里走出來的,所以我很喜歡這些小鬼,所以我會拼了命的賺錢,就算是參與那些危險的工作。但是正是從戰爭中見識到了之后,我才會從鎧師這項職業退役,比起錢嘛……果然我還是想讓這些沒父母的小鬼開開心心笑出來,只要這樣就好了?!?/br> “這樣啊……” 易塵說道,他看向了背后的孤兒院的巨大建筑。 那些小鬼都在里面笑得很開心,即使沒有父母,也能像正常孩子那樣笑出來。 “他們很幸福喔,比我幸福多了?!?/br> 隨后,他轉過臉,面對著庫瑪:“但是,你卻因為這種事情而膽小——僅僅只是那樣的畫面就退卻了,這一點我不認同!” 僅僅只是那樣的畫面! 論年齡,易塵或許是三人中最年輕的。 但是論閱歷,即使是庫瑪也難以與易塵相比。 “你說什么!” 柏川揪著易塵的衣領,這一次她是真的在生氣。 那是戰爭??!那里是戰場??!面對這種殘酷的話題,她不止一次想起學習時期,那個老軍醫在課堂上播放著的第一手戰地錄像與圖片。 雖然不是親身經歷,但是那些尸體的無神眼珠,即使是被放置在錄像中與圖片中,也無法消磨其中所蘊含的殘酷事實。 “戰爭??!那是戰爭,那種——” “——那是連戰爭都稱不上,那只是【小小的沖突】,僅僅是【小小的】!” 評論這種東西呢,只有站在同樣起點的人才有資格向對方提出質疑。 透過照片與錄像明白了戰爭殘酷的人,有資格向連戰爭的邊角都沒見識過,卻有膽對其大放厥詞的人進行教訓。 經歷過戰爭的老兵,也有資格向其他人講述戰爭究竟如何。 不過對于易塵,他們就失去了這種資格了。 身份應該被對調,講述世界殘酷的一方,應該由易塵擔任。